謝晚松微微一笑,自然而然道:“我未婚夫,給他收拾一下吧?!?/p>
陳欣立刻露出一幅了然于心的神情,說了句讓人先坐著歇會兒,又蹬蹬蹬踩著高跟鞋走遠了。
謝晚松坐在沙發(fā)上,動作優(yōu)雅的捧起茶杯喝了一口。一旁江跖卻是坐如針氈,一雙手無從擺放,一會兒垂在沙發(fā),一會兒又握拳在膝,終于忍無可忍,問:“謝少,您剛剛…?”
謝晚松咽下茶水,從喉間滾出一聲輕笑。他突然伸出手,勾住江跖的衣領將他帶向自己,然后把頭湊到他肩膀旁,輕輕呼了一口熱氣:“我說,你是我內(nèi)人?!?/p>
江跖:“…”
他回想起剛剛酒吧老板點鈔票時那一臉興奮的模樣,難得開始深刻的考慮自己該不會是進行了什么賣身交易。
正當他二人在這里“行為不端”的時候,一旁傳出陳欣一聲意味復雜的咳聲,原來旁邊的隔間早就爭相恐后的涌出了一幫吃瓜看戲的群眾,做老板的象征性地提醒二位大庭廣眾注意素質(zhì)。
謝晚松這才回到了剛剛那般懶散的姿勢,笑著拍了一下江跖的肩:“去吧親愛的?!?/p>
江跖人才剛走,保鏢就從一邊遞送了一份文件過來,普查人口的速度堪稱一流,從邁出酒吧門到現(xiàn)在短短二十分鐘就已經(jīng)拿到了關于江跖的個人信息。
年齡比謝晚松大幾歲,也是個即將奔三的單身人士,然而在身份背景等一系列的一格卻都是清一色的“未知”,特殊狀況那里黑體加粗了兩個大字:失憶。
謝晚松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有些無語:“他真的失憶了?王石那鬼東西是從哪弄到他的?”
那位長相端正的保鏢說:“具體情況王石自己也不清楚,他只說那天酒吧打烊的時候就看見臺階上有個人躺在那兒。他開始以為是哪個客人喝多了,又怕城管巡邏看見,產(chǎn)生些什么誤會,就把人給扛回去了,哪兒知道江直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忘了,王石看他無處可去的樣子怪可憐的,又看他長得好看,估摸著能招攬客人,所以勉強收留了?!?/p>
謝晚松聞言一陣沉默,過了好久才幽幽道:“這樣也好,無親無故無掛念,到時候隨便殺了往荒郊野嶺一扔,這就是個千古懸案?!?/p>
保鏢:“……您認真的嗎?”
“當然是開玩笑的?!?/p>
謝晚松白眼一翻,又將文件扔回到了他手里:“怎么林風你現(xiàn)在連這個都聽不出了,真是無趣?!?/p>
林風:“……抱歉?!?/p>
“算了。”謝晚松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給江跖身份隨便偽造一個吧,就怕那幫謝家無賴背地里翻他老底?!?/p>
林風無奈道:“加個什么?”
謝晚松沉默不語,他在腦海里搜索了無數(shù),雖然十分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認有一個地方是在如今謝家家主謝長遠死后,他的配偶孟云絕對不會多嘴過問的地方。
那個日復一日,承載了他太多噩夢的,即便是現(xiàn)在午夜夢回,想起時都會驚出一聲冷汗。
謝晚松嘆氣,有些疲憊地揉捏了一下眉頭,再抬起臉時眼底沈寂一片,宛如一片毫無生氣的死灘,冰冷又幽深。
“洛市第三孤兒院。”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