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舔了舔唇:“你需要我怎么做?”
謝晚松說:“你只需要配合我表演就可以了?!?/p>
“比如——”謝三公子大概天生就有隨時隨地變臉的能力,此時在謝家別墅內(nèi)的人要內(nèi)斂許多,與剛剛在外那個沒羞沒臊的公子哥兒判若兩人。
可下一刻他便又是一幅溫潤多情的,風情萬種的模樣,拖著甜膩的尾音喊他:“親愛的,老公,寶貝兒———”
江跖:“……”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在謝晚松說這些的時候,客廳里彌漫開一股夜合花的香氣,揮之不去的縈繞在鼻間,好像一只無形撩撥的手,輕輕掀開外衣,又輕柔順著皮膚摸下去。
不過好像散發(fā)氣味的某個人并沒有意識到。
江跖頓時感覺嗓子有些發(fā)干,他掩飾般咳了兩聲,委婉地提醒道:“謝少,你的味道溢出來了?!?/p>
謝晚松挑了挑眉,竟撐著身體向他靠過來,問了一句:“不好聞嗎?”
謝晚松的領(lǐng)口大敞,這個姿勢輕而易舉就能看到隱藏在衣物下的大片肌膚,江跖不敢看他,微微把頭撇向一旁,雖然神情冷淡,耳根卻以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男人一聲輕笑,可江跖明確捕捉到了謝晚松笑容里嘲諷的意味。
謝晚松心想,Alpha這種低賤物種,問著氣味就要發(fā)情,給個洞就能操,與動物又有什么區(qū)別?
他收回手臂,然后從一旁抽屜里拿出一盒抑制劑,動作熟稔地抽針,消毒,然后一針扎在自己的小臂上,看著藥液緩緩推進去。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什么表情,不痛不癢,好像注射抑制劑對他而言已經(jīng)習以為常,成為了生活里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江跖無意間掃到了他放在桌子上,此時已經(jīng)被針管抽空的小玻璃瓶,明確看到了上面寫有的58%的藥劑含量。
他皺眉道:“你怎么用這么高的濃度?”
過高濃度的抑制劑極快的在謝晚松身體里起了反應,說話間他的臉色便白了起來,這段時間他發(fā)情的愈發(fā)頻繁,大量注射的高濃度抑制劑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謝晚松從新倒回柔軟的沙發(fā)里,他似是對江跖的慰問嗤之以鼻,便微微抬起眼:“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p>
處于生理期的身體本就對Alpha的氣味十分敏感,他便對從開始就一直站在一旁沒講話的林風,不耐煩地招了招手:“帶他把房子轉(zhuǎn)轉(zhuǎn)?!币馑季褪勤s緊把人給我?guī)ё?,別駐著礙我眼。”
顯然林風已經(jīng)對謝晚松這般陰晴不定的怪脾氣習以為常,便彎腰對江跖做了一個伸手的舉動:“請吧?!?/p>
江跖巴不得離他遠點,剛邁出一條腿,背后謝晚松又叫住了他。
“哎,等等!”謝晚松揉了揉鼻子,起身子走進一個小房間,再出來時拿著一套嶄新的浴袍和浴巾丟到他身上,嫌棄道,“去洗個澡,渾身一股子香精味!”
江跖只得接過來,進房間時又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
謝晚松閉著眼睛地靠在靠背上,看上去十分疲憊,客廳里細碎的光落在謝晚松的發(fā)上,肌膚,在那張美麗清雋的面容上鍍了一層光暈。
他的眼眸極長,眼睫在白皙的皮膚上鋪了淺淡陰影,如同一對微微顫動的蝶翅,美麗又脆弱地想讓人一手握住咽喉。
明明跟那個講話帶刺外熱內(nèi)冷的人完全不一樣。
僅僅是這一眼,莫名其妙的,江跖竟有一絲若有無的熟悉之感,好像在回憶里某個殘缺的部分,被遺忘的角落,也曾經(jīng)飛翔過這只蝴蝶的倩影。
究竟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