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上來的時候,樂天只是像征性地掙扎了一下,一則他畢竟是甜心小侄子,沈立行看上去對他還不錯,其實控制欲強的變態(tài),忤逆他絕對不是什么好選擇,二則這菲傭的力氣就大得離譜,被她扯一下樂天感覺自己都快骨裂了。
“嘶……”樂天齜牙咧嘴地摸著手腕,一臉斷手的表情。
沈立行招了招手,“過來?!?/p>
樂天不情不愿地走到沈立行面前。
沈立行站在臺階上高了樂天半個身,伸手正好能拍到樂天的狗頭,他輕拍了拍樂天的頭頂,抓住樂天的手替他揉,低聲道:“又想跟小伯父犟?”
這是警告,一定是警告,當年沈樂天離家出走跟沈立行鬧得天崩地裂,樂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重新討得沈立行的歡喜,為了能在這個世界當大少爺樂天做了不少破廉恥的事來刷沈立行的好感度,也在這個過程中摸清了沈立行的個性,總結(jié)下來就是八個字——西裝暴徒,衣冠禽獸。
就算他看著對你再好再溫柔,也不能放松警惕,這人的底線很高,像“犟”這種行為是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樂天從來不干。
所以樂天馬上認慫,悶聲道:“我沒有?!?/p>
“聽話,”沈立行揉了揉樂天的手腕,微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一艘游艇,小伯父送你?!?/p>
?。?!
沈立行萬歲!
徹頭徹尾的享樂主義者樂天馬上把心中所有的不快都拋到了九霄云外,高興得差點蹦起來,如果沈立行能一直對他這么好,說實話他不介意沈立行把他綠上一綠,只要沈立行能從始至終認他這個大侄子就完全o幾把k。
“小伯父,我太愛你了!”樂天沒忍住抱了一下沈立行。
沈立行很配合地摟住他還像抱孩子一樣往上掂了掂,笑道:“你小時候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抱起來,現(xiàn)在大了,都抱不動了?!?/p>
放屁……沈樂天小時候你明明連正眼都不看一下,還抱,樂天腹誹了一下,抬頭笑得滿臉桃花開,“我在小伯父身邊永遠都是小孩紙?!?/p>
系統(tǒng)差點聽吐了,兩千五百歲的老妖怪真能惡心人。
然而沈立行對樂天的撒嬌賣癡似乎很受用,他慢慢低頭,在樂天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與樂天額頭相碰,肌膚接觸讓樂天一愣,抬眼與沈立行幽深的雙目撞在一處,沈立行鄭重道:“樂天,在這個世界上,小伯父最在乎的人就是你,因為只有你與我是血脈相連的?!?/p>
對不起……不是……打擾了……
樂天很心虛,所以動也不敢動,只能配合地干笑了笑。
余渺第二天在沈宅醒來,整個人是懵的,事實上自從認識沈樂天之后,她的人生就沒有一天在清醒中度過,一切仿佛是一場夢。
“咚咚?!遍T被敲響,余渺忙道:“進來。”
敲門的是女傭,硬邦邦地道:“余小姐,你可以走了?!?/p>
余渺感覺自己仿佛是在警察局被刑滿釋放的犯人,馬上爬起身,也顧不上自己形容凌亂,一句話也不多說跟著女傭往外走,她甚至都沒問一下她為什么會在這兒,也沒問沈樂天,很快地坐上了女傭安排的車,“逃”離了沈宅。
當樂天醒來的時候,得知系統(tǒng)通知他女主已離開,連沈立行的面也沒見上時,他不知是喜是悲,只能幽幽地嘆了句,“金錢關(guān)系果然靠不住啊。 ”
是的,余渺是他用金錢“買”來的未婚妻。
怪只怪系統(tǒng)一來就一通電擊把他搞得很緊張,只能快刀斬亂麻地拿錢砸暈了余渺,先確立了余渺男友的身份再說。
也得虧余渺作為女主有個拖累自己的標準家人配置。
爹是賭鬼欠賭債,娘是重病住醫(yī)院,橫批:我需要錢。
契約夫妻,多浪漫的梗,可惜沈樂天不是男主,注定傷錢又傷心。
不過也幸好樂天不是沈樂天,他毫無心理負擔,花的是沈家的錢,丟的是沈樂天的臉。
沈樂天被戴綠帽關(guān)他樂天什么事?
但現(xiàn)在比較出乎樂天意料的事是沈立行和女主余渺之間的吸引力比他想像的要低。
低太多了!
當年他拼死批活地干到男二的位置,對著女主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也比不上男主對女主廊檐下回眸一笑,他就徹底絕望了。
男女主之間的吸引力是這些言情世界運轉(zhuǎn)的最重要法則,無論身份多懸殊、個性相差多么南轅北轍,只要他是男主,她是女主,他們總能在冥冥之中走到一起,讓這個世界其余的一切全部淪為陪襯。
他們是閃耀的日月,像樂天這樣的角色連流星都算不上。
樂天不禁開始懷疑,沈立行到底是不是本世界能夠綠他的隔壁老沈?
對這個問題,系統(tǒng)給出了答案:“0號通緝犯,你對'懲罰'這兩個字是不是有什么誤解?如果這么容易就完成任務,那還算懲罰嗎?這里沒有所謂的男女主吸引力,一切全靠你自己,了不起的聯(lián)盟破壞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