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彼娜水惪谕?,目光無有不順從的。
趙琰看著張嚴之要吃人的目光憋笑憋得肚子都快疼了。
當夜,趙樂天的車馬后跟了一輛新馬車,一起去往公主府。
閔長安坐在馬車里,頗為坐立不安,對趙樂天忐忑道:“公主,你打算如何處置那四人?”
“帶回府啊?!壁w樂天隨意道。
閔長安抖了抖肩,小聲道:“不太好吧,首輔……會大發(fā)雷霆的。”
趙樂天輕哼一聲,“輪得到他管我?”
“公主,”馬車外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喚,趙樂天撩開車簾,對上了張嚴之的俊臉,張嚴之顯然是騎馬追來的,白玉一般的面孔淡淡紅暈浮起,面色冷然道:“臣自然無權(quán)也無意去約束管教公主,只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四人未經(jīng)盤查就入公主府怕是不妥,不如由臣來替公主調(diào)查一番再做定奪?!?/p>
說的冠冕堂皇,人落到他手里估計第二天就不翼而飛了,趙樂天似笑非笑道:“首輔如此關(guān)懷,想的這樣周到,本宮若是拒絕,倒顯得不知好歹了?!?/p>
“嚴之不敢。 ”張嚴之驅(qū)動著馬,微一低頭,烏發(fā)垂散,俊臉在月色中白玉生暈般美好,氣質(zhì)高潔尊貴,的確是普通皮相所達不到的等級。
趙樂天放下車簾,卻道:“人放在公主府,你想什么時候來審都行?!?/p>
張嚴之握住馬韁的掌心一緊,恨不得現(xiàn)在就鉆進馬車,直接剝了趙樂天的衣裳,將人狠狠地'收拾'一頓,頑劣性子真是怎么也改不了。
馬車駛?cè)牍鞲瑥垏乐畢s只能停下。
他與趙樂天的事就算群臣皆知,也不能放在明面,私情是私情,擺上臺就難看了。
后頭的馬車也跟著駛?cè)?,張嚴之緊緊地皺起了眉,這四個什么都不是的玩意也能光明正大地入公主府,他卻不能,真是……令人惱火。
公主閨房內(nèi),趙樂天很沒形像地躺在床上翹著腿啃蘋果,小門被推開,趙樂天頭也不回道:“蘭卿,我頭疼~”
憋了一肚子的氣張嚴之頓時泄氣,面色陰沉地坐到軟榻上替趙樂天按頭,趙樂天抱怨道:“首飾太重了,壓得我抬不起頭?!?/p>
“哦?是嗎?我瞧公主似乎樂在其中?!睆垏乐?。
“你懂什么?”趙樂天又咬了一大口蘋果,“你瞧不出是趙琰那小子在使壞?”
張嚴之的動作頓住,“陛下?”
“那小氣瞧我與你恩愛,心中不平。”趙樂天老神在在道。
張嚴之俯身,托起趙樂天的腦袋墊到膝上,手掌輕按他的發(fā)間,“你的意思……陛下這是在吃味?”
“是啊。”趙樂天斬釘截鐵道,滿臉真誠。
“那……府里的那四個人?”張嚴之神色稍松,緩緩道。
“先放著,等哪天趙琰消氣了,我就找個好人家把他們都嫁了,”說到這,趙樂天噗嗤笑了一聲,“蘭卿,交月國的風(fēng)俗還真是有趣,你說你若生在交月國,是不是也像烏蘭哈桑一樣蒙著面紗,不能讓人多瞧一眼?”
張嚴之的氣徹底消了,微微笑了一下,抬手用鮮紅的官袍遮住下半張臉,只露出高挺的鼻梁與瀟灑的眉眼,“公主可愿納了蘭卿?”
趙樂天失笑,隨手將果核一扔,抬手捏了張嚴之的下巴,笑容霸道,“就讓本公主破了你的身,從今以后你就是本宮的人,老老實實地伺候本宮吧?!?/p>
張嚴之睫毛一眨,從喉間擠出一聲局促做作的'嗯',逗得趙樂天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張嚴之順勢吻了下去。
趙樂天邊笑邊與他親吻,笑罵道:“你……嗯……哈……別撓我?!?/p>
張嚴之憋了一晚上的氣悶,對待趙樂天依然十分溫柔,把人伺候的手腳都酥軟了,趙樂天是個愛享樂的,張嚴之舍不得也不想讓他在床上受一絲一毫的委屈,他要令趙樂天沉溺于他,也離不開他。
天蒙蒙亮?xí)r,張嚴之親了趙樂天幾下,低聲道:“我走了。”
“嗯?!壁w樂天困倦道,眼皮也不動一下。
張嚴之心道他這還真不如府里的男寵,但誰叫他心甘情愿呢,刮了刮趙樂天的鼻尖,引得趙樂天皺了眉,才轉(zhuǎn)身離去。
前腳從密道出了公主府,后腳就要收拾停當去上朝。
趙琰坐在龍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嚴之,張嚴之很配合地作出臉色灰敗的模樣,希望趙琰'消了氣',他能趕緊將趙樂天府里那四個燙手山芋給扔出去。
趙琰果然面露滿意之色。
待下了朝之后,趙琰單獨留了張嚴之一會兒,上下打量了張嚴之一番,陰陽怪氣道:“首輔大人,家宅不寧的感覺如何?”
張嚴之不明所以,低聲道:“請陛下高抬貴手?!?/p>
趙琰冷哼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張嚴之一頭霧水,低著頭干脆不說話。
“皇后的事,朕不予你計較,你以后若再敢對朕出壞主意,朕饒不了你,”趙琰狠狠威脅道,“朕就給皇姐搜羅十七八個美男子!”
張嚴之:……
趙琰怎知葛皇后這個人選是他推薦的?
電光火石之間,張嚴之福至心靈,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張熟悉的俏皮面孔,眨巴著眼睛,目光中全是狡黠頑劣。
張嚴之心中搖頭,無奈道:“臣遵旨。”
張嚴之踏出殿門,未走幾步,忍不住停下腳步,緩緩搖了搖頭,想他聰明一世,偏處處都要栽在那人手里,嘴角輕勾,卻是笑的溫柔甜蜜,低喃道:“冤家?!?/p>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火箭炮的老板:小小桐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