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剛踏進(jìn)庭院,就看到一個人影靜靜的佇立在庭院中央。
端木燁聽聞腳步聲,便轉(zhuǎn)過身來,兩個人靜靜的對望,“師兄,你胖了?!?/p>
慕容浩用手?jǐn)n了攏被風(fēng)吹散的衣服,笑道,“師弟這一手玩的真漂亮,年紀(jì)輕輕,便有此修為,師兄我自嘆不如?!?/p>
季風(fēng)凌離慕容浩一步遠(yuǎn)的地方站立著,伸手就可以夠到自己心愛的人。
端木燁已不想在偽裝,咧嘴笑了笑,“師兄太謙虛了,與你默默在我們兩個人中下毒,設(shè)計我們相比,其實師兄才是棋高一著吧?!?/p>
下毒?季風(fēng)凌聽的一頭霧水。
“端木黎究竟是你什么人?”慕容浩在探查到端木燁身體的毒已經(jīng)全部清理之后,就驚覺到了一些問題,之前他從端木黎下的毒藥中提取了一些,然后和春毒混合在一起,毒藥很難解,不過卻不是無藥可解。
誰能夠?qū)烧呋旌系亩舅幗獬?,慕容浩除了往雪域城的人身上猜,還真不知道究竟誰這么大本事。
“師兄,說起此事,端木家的將軍可是對你念念不忘,上次戰(zhàn)役我雖然沒參加,可是據(jù)他描述,我相信破壞了他好事的人必定是你了?!倍四緹钚Φ脑幃?,沒正面回答慕容浩的話,可是側(cè)面卻在暗示什么。
季風(fēng)凌聽到有人對他家妻子念念不忘,立即上前一步抓住了慕容浩的手。
端木燁一臉的鄙夷,“師兄,難不成你和季將軍來玩真的,我以為你如此清高自傲,定是與他們逢場作戲,沒想到,嘖嘖,讓我來猜猜,你是不是被季將軍壓在身下的那一個?”
慕容浩臉色冷如寒冰,“端木燁,你與季司空狼狽為奸,莫不是忘記了自己被他賣入青樓所受的苦?”
這世間上,就是有如此犯賤的人。
兩個人已從互不相讓到互相詆毀,挑撥離間的程度。季風(fēng)凌只是緊緊的握住慕容浩的手,他不在乎那些事,他精神專注,想著一旦有個萬一他帶著慕容可以立即撤離。
“你果然知道。”端木燁眼底的陰狠一閃而過,隨后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我都忘記了,我能有今日全都拜師兄你所賜?!?/p>
“在清河縣,你在我身上開始下毒,我竟然還對你心存感激?!?/p>
慕容浩高傲的抬起頭,笑道,“那有如何,只能允許你們算計我,算計慕容山莊,我就不能先算計你們?”
笑話,上輩子已經(jīng)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他怎么會允許自己再走一次老路,再重蹈覆轍。
端木燁一愣,顯然他都沒料到慕容浩會洞察先機(jī)。
“季將軍,你看清楚我?guī)熜值恼婷婺苛藛??你二哥之所以會變成那樣,全拜我?guī)熜炙n,這樣的人,你竟還喜歡,是否應(yīng)該擦亮眼睛,好好的看清楚我?guī)熜值臑槿?。即使你真是愛好男子,也該找一個干干凈凈的人?!?/p>
慕容浩撫著肚子的手一頓,身子都不由的僵硬了。他最擔(dān)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fā)生了呢。
不去看身后人的目光,他只是深深地呼吸道,“端木燁,你休要在這里拖延時辰,莫桑師兄的仇我晚點和你算?!?/p>
說完,便不再理會端木燁,慕容浩就這么推開自己的房間,找到綠意,靜靜的坐著等待。
如今端木燁已出現(xiàn)了,他們的后路都被截斷。
季風(fēng)凌不一會也跟了進(jìn)來,來到他面前,就這么蹲著,“他說的我不信,我只信我看到的。”
慕容浩眉頭微微的顫動了一下,鼓起勇氣道,“季風(fēng)凌,端木燁所說的是事實,他們兩個人的春毒是我下的,當(dāng)初我還利用了你?!?/p>
后面的話,慕容浩并不想多做解釋,想到風(fēng)塵揚(yáng)老前輩說季風(fēng)凌受不得刺激,他便不再多言。
“即使如此,我對你的感情卻是真的,從未騙過你?!蹦饺莺凭従彽难a(bǔ)充道,一開始是不愿意接受,最后就變成了自愿接受,因為不知不覺間,季風(fēng)凌一點點的滲透到了他生命中,包括此刻,他肚子里還有一個屬于兩個人共同的孩子。
季風(fēng)凌眼神深沉了少許,最后才輕輕的撫上他的小腹,“無論如何,我說過的話從未改變過,即使以前你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
慕容浩伸出手,輕輕的勾起他的脖子,“季風(fēng)凌,謝謝你?!?/p>
謝謝他在這個時候,還能全心全意的選擇信任他。他真的是賭對了,眼前這人可以成為一輩子的依賴。
“慕容,我二哥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浩松開他的懷抱,嘆息道,“他們殺了莫桑師兄,想要利用莫桑師兄的身份,一舉拿下絕塵谷的控制權(quán),以此展開他們無窮盡的野心?!?/p>
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莫桑師兄依舊逃不過此劫,慕容浩揉了揉太陽穴,“莫師伯定不會放過他們?!?/p>
季風(fēng)凌道,“如今端木燁他守在庭院中,我們該如何離開?”
“要看大師姐那邊的情況了。”慕容浩在房間內(nèi)走了一會,察覺累了,便直接躺倒床上休息了一會。
說到藥谷廣場,謝鳳嬌從慕容浩走了之后,便火急火燎的去找藥谷掌權(quán)的各位長老們,可惜無憑無據(jù),長老們即使疼愛謝鳳嬌,也不會隨意的答應(yīng)她立即撤銷迎新宴的一切事物。
等到太陽落山的那一刻,一部分的弟子開始在地上打滾哀嚎,輕則疼痛難忍,重則哭吐白沫。
藥谷各位長老們面面相覷,“怎么回事,谷內(nèi)弟子似乎都中了劇毒。”
其中一位長老道,“可是之前我們明明有檢查過,酒水中,水源都不曾有過中毒的跡象,現(xiàn)在又怎么會?”
謝鳳嬌氣惱的跺腳,“長老們,你們此刻還不相信嗎?現(xiàn)在又如何是好?”
說完,又火急火燎的去查看每一個人的情況,中毒,中毒,全部都是中毒……好在她一直忙于布置現(xiàn)場,倒是也沒來得及吃什么東西。
“你們束手就擒吧?!蹦I砗髱е蝗旱茏犹みM(jìn)了藥谷廣場,“你們還等什么?向來藥谷門內(nèi)弟子都是狗眼看人低,你們正好趁著這個時機(jī),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
謝鳳嬌在看到來人時被還驚喜了一下,隨后想到慕容浩的話,不由大罵道,“莫桑,不對,應(yīng)該叫你季司空才對,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趁著師伯他們不在就敢胡亂作惡?!?/p>
“束手就擒,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尤其是鳳嬌你細(xì)皮嫩肉的,我可不想傷了你?!奔舅究招Φ挠行o恥,隨后一聲令下,那群被控制住的門內(nèi)弟子們一哄而上。
廣場內(nèi)一場腥風(fēng)血雨剛剛開始——
慕容浩睡了一會,立即清醒了過來,“恐怕師姐他們已經(jīng)——”
外面天色已暗,按照道理此時應(yīng)該是宴會最為熱鬧的時刻,藥谷廣場離他的庭院并不是太遠(yuǎn),他猶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他還能聽聞到悠遠(yuǎn)的樂聲以及歡笑聲。
今日,卻是靜悄悄的一片,死寂一般,靜的讓人有些心驚肉跳。
“怎么突然醒了?”季風(fēng)凌一直在旁邊守著,這不,看到他醒來后直接坐起身來,立即體貼的賽了一個鼓鼓的枕頭墊在他腰下。
慕容浩搖搖手,直接掀開被子就這么下了床,站在視窗還能看到守在自家庭院中的端木燁,“季風(fēng)凌,我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季風(fēng)凌從身后將人抱入懷中,低聲道,“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dāng)初你最親近的人,拜托這種話,我不想在聽了。”
“恩。”慕容浩輕輕的應(yīng)了聲,“師傅師伯他們此刻正在閉關(guān),不過應(yīng)該也要出來了,以端木燁的性子,他必會在師伯他們出谷的地方設(shè)下埋伏,到時候?qū)⑺麄円痪W(wǎng)打盡?!?/p>
雖然他還不清楚端木燁他們究竟是從哪里得來那么大的自信,可以一口將絕塵谷吞并,不過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夠無事。
絕塵谷于他而言,相當(dāng)于另外一個慕容山莊。
慕容浩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的場景,“季風(fēng)凌,你能否為我守護(hù)一下這片土地,如果,我說如果,到時候你已經(jīng)沒辦法了,我要求你能夠活得好好的,為了我,也為了他好不好?”
慕容浩將他的大手放在肚子中,感受著他手中的溫度。
“好,慕容,即使你不要求,我也會去做,你忘記了,師傅他們都在閉關(guān),你在這里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