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當榜單貼出來的時候,藥谷一年一度的配藥比試已告一段落。
慕容浩陪著華生來到藥谷的廣場上,廣場角落處有一塊石碑,打從他進谷時,這石碑就一直這么佇立著,記憶中它的功能就是被張貼各種告示。
大紅的榜單遠遠的就特別吸引人的眼球,紅色代表了無邊的熱情以及張揚。三人一行繞開廣場上的眾人,一步步的朝著石碑走去。
華生的雙手緊握著,隨著他們的靠近,他的心口砰砰的跳動頻率加快了少許,喉嚨處的口水一直不停的下噎著。
“依照你前兩次的成績,第三次比試只要你正常發(fā)揮,不會有問題的?!蹦饺莺圃谝慌詫捨恐A生。
仿佛是受到了對方情緒波動的感應,季風凌也立即夸贊了兩句。
華生舔了舔舌頭,又咽了兩下口水,在心中拼命的給自己打氣道,“我一定沒有問題的?!?/p>
由于此次參賽的人數(shù)較多,保留到最后一輪的還有三分之一的人數(shù),所以紅榜上的字體就顯得有些小。
三個人擠了好一陣子,才擠進了人群堆中。
慕容浩一直夾在兩人中間,可是擠著擠去就感覺到了多處磕磕碰碰的,悶熱的氣候讓他一口氣壓抑在心底,異常的煩躁。
“你們?nèi)タ矗以谕饷娴饶銈?。”慕容浩說完,立即閃身想要出去,偏偏已有四個月的身體顯得特別笨重,被人一擠,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上。
一雙細長有力的手快速的扶了他一把,雙手就撫在他的小腹上,慕容浩的身體本能的僵直,待身子穩(wěn)了后,立即退后了好幾步,“這位師——”
在看清楚扶他的是誰,慕容浩怔住了。
對面的男子一身青衫外卦,眉心處一顆殷紅到快要滴血的紅痣,恰好在正中央,為他平添了幾分陰柔之美。對方不是別人,正是上一世不巧成為洛水劍下亡魂的谷主之子莫桑。
還不待慕容浩反應過來,對方已走遠了。
望著莫桑的背影,慕容浩蹙眉,終覺得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
回到自個房間的莫桑也忍不住的暗松了一口氣,同時,房間內(nèi)傳來了一陣不屑的嗤笑。
“抱著我?guī)熜值母杏X如何?”從內(nèi)室中突然走出一個年輕少年,他眼中盡是恨絕之色。如果慕容浩在這里,必定會大吃一驚,這,不正是已失蹤有一段時日的好師弟嗎?
莫桑雙袖揮了兩下,斯文的坐在凳子上,笑意盎然,“甚好,抱在懷中柔軟如絲,恨不能一輩子就這么抱著?!辈贿^,好像比在京城那會胖了不少。
端木燁死死的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藥谷的比試結(jié)果就是華生和第三名并列第二,雖然差了一個名次,與冠軍失之交臂。不過華生卻是非常的幸福,能夠在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比賽中獲獎,他已經(jīng)非常滿足了。
慕容浩只是非常愛惜的摸了摸他的腦袋,連續(xù)幾個月來的訓練完全沒有白費,他早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
“浩哥,這都是你的功勞?!比A生一激動就眼淚嘩嘩的在眼眶中流淌著,好在慕容浩也多次提醒,男子漢流汗不流淚,他這才沒掉下眼淚來。
“華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以后就是我慕容浩的弟弟?!蹦饺莺埔宦纷邅?,覺得華生心地善良,為人正直,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他心中非常明白在絕塵谷中,若是想讓對方完全的接受自己的好意,必要成為兄弟,以兄之名,做一切必有了借口。
“浩哥,我們不是早就是兄弟了嗎?”華生丈二摸不著頭腦,眼神迷茫的看著他。
季風凌直接一巴掌敲在他的后腦勺,看起來雖重,可是卻是沒使多大的力氣,“笨死你算了,慕容想收你為義弟,你還不趕緊答應?”
義結(jié)金蘭的儀式非常簡單,而且大家都算是江湖兒女,只是一壺酒,一把匕首,和個空碗。
“你們兩個人將自己的血各自滴在碗中。”季風凌充當主持的人,在看到慕容浩毫不猶豫的劃破手指,就忍不住羨慕嫉妒華生的好命。
若是哪一天,他們能夠結(jié)為夫妻兩個,該有多完美??!
兩個人各自滴了兩滴,眼看著季風凌將一旁的的酒壺倒出了一些酒來,白紅相互混合,最后又各自分了兩碗均勻的酒水。
“喝了他們,儀式即成。”
慕容浩喝了一半,一口氣息就止不住的往外瀉出,碗中淡淡的血腥味讓他忍不住的干嘔,他壓制了好一會,才將這碗酒給喝了下去。
“大哥?!?/p>
“弟弟。”
謝鳳嬌這姑娘在得知慕容浩收了一個弟弟之后,也立即跑來湊熱鬧。原先一桌子三個人,此刻變成了一桌子四個人,多添加了一副碗筷。
“華生師弟,我看過你此次參賽的比試,表現(xiàn)的非常好。以你這個年紀,能夠取得如此佳績,實屬不易。來,大師姐來敬你一杯。”謝鳳嬌是藥谷的大師姐,有資格查閱除了密令之外的任何東西。
在他得知華生竟參加了藥谷的比賽,謝鳳嬌就立即注意起來。所以第三次比試,謝鳳嬌也在場,她就是親眼見證了奇跡發(fā)生的人。
華生哪里能夠受到如此禮遇,立即起身將酒一飲而盡,“大師姐,華生我——哎?!?/p>
他一緊張就忘記該怎么說,瞪他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兩個人已是大眼瞪小眼。華生一句話差點把謝鳳嬌憋過氣去。
“你倒是說呀!”謝鳳嬌本就是沒耐心的人,如今瞪著大眼等了半響,對方竟還像個傻愣子似的,于是直接抬高一條腿,掌心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一掌下去,震得整個桌子顫抖了一下。
慕容浩理智的端著碗,離暴風中心間隔了一段距離,他對著一旁傻眼的季風凌示意道,“過來?!?/p>
于是,兩個人就這么端著凳子欣賞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華生本就是個單純的孩子,如今被謝鳳嬌這位姑娘一個恐嚇,直接憋得臉都紅了,到最后,到最后連脖子根都紅了。
謝鳳嬌一看他這清純的小樣子,忍不住呵呵的笑了兩聲,“算了,大師姐就不為難你了。”
“來來,慕容浩,我也敬你一杯,祝賀你多添了一個弟弟。別說我不夠仗義,以后你的弟弟在藥谷,我會罩著,你可以放心了?!?/p>
慕容浩聽她這么一句話,立即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多謝?!?/p>
這種盲目的喝法,最后導致四個人喝高了。華生是第一個趴在桌子上的,接著是慕容浩,隨后才輪到謝鳳嬌這位姑娘,最后還能勝利站著的是季風凌。
他心疼的將慕容浩抱入懷中,小心的放在床上,確定對方蓋好了被窩,這才緩緩將人一個個的送走。
慕容浩在他將人送離的時候就清醒了過來,清明的眼中滿是夜晚的清涼,哪里還有什么醉酒的朦朧感?
他找了一處地方,將剛才所喝的酒全部逼出了身體之外,整個人都濕漉漉的,還有一股酒香味纏繞著。
隔天,謝鳳嬌一早就來找慕容浩,快速的步伐顯示著酒精這東西對于一個修行的人而言,毫無用處。
他們只需要將酒精從毛細孔中排除,人就徹底醒了,就好比多了一個作弊器,和任何人拼酒都不用怕了。
“大師姐,是否發(fā)生了什么事?”慕容浩最近厭食的很,像昨日被逼喝下的酒全部都壓在胸口,想吐卻又礙著大家人都在,于是這才選擇在一個無人的晚上,大家都熟睡之后才將酒精全部逼了出去。
謝鳳嬌表情嚴肅的望著慕容浩道,“我們發(fā)現(xiàn)了尸體?!?/p>
慕容浩一驚,手中的果子不知不覺的掉落,他深深的呼吸了口氣,才有勇氣問,“是誰?”
謝鳳嬌只是搖頭,“不知?!?/p>
他們上次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恨不能將藥谷的土地都翻了個遍,怎么都沒找到。原來是被人給埋了,而且還在翻新的土地上重新鋪了一層土,讓人很難察覺到異樣。謝鳳嬌上次沒找到,想到可能有一個門內(nèi)弟子被人偷偷的埋在藥谷不知道哪個旮旯頭里,心里非常不舒服,怎么都不愿意放棄查明事情真相,于是囑咐了整個藥谷的弟子都注意最近藥谷內(nèi)任何反常的事都要上報。
藥谷中的藥材少了!
藥谷中有黑衣人闖入!
藥谷中花兒長得更加鮮麗了!
藥谷中的草兒更加翠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