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區(qū)附近一直靜候的人直至看見那輛低調(diào)顏色的保時捷從門口駛出,車內(nèi)原本還在抽煙的人立即打起精神。
“哥,張玫瑰進去不到一小時吧,怎么這么快,看來她跟鐘家的人關(guān)系也就那樣?!?
車內(nèi)穿著夾克的男人語氣中滿滿的對上流社會人士的嘲諷,對于他們這種底層人物來說,喝過最好的酒也不過是在洪山會慶功宴時候組長請的兩千多一瓶的威士忌,吃過最貴的肉無非是從日本運過來的五百多一斤的和牛,但當聽聞張玫瑰最普通的一個包包都是五位數(shù)的錢包,看似最普通的一副耳環(huán)都要六位數(shù),甚至每個月為了吃到最新鮮的有機水果,能直接讓人在這邊弄了一個農(nóng)場。
普通人跟豪門就像是兩個不同階層的世界,中間隔著一條誰也看不見也跨不過去的鴻溝,所以這也是為什么明明每年能夠自己掙得好幾個億的大明星還非要費盡心思上位嫁入豪門,畢竟豪門代表的不僅是身份,還是階層。
“少說話,趕緊開車跟上,這次要是再跟丟的話,小心回頭組長扒了你的皮?!焙笞髦喩嗝钡哪腥艘话驼婆脑陂_車男人的頭上,瞇著眼狠聲道。
顧笙下午的確有幾個商業(yè)活動要參加,不過她過去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每個地方基本露個臉,不到半小時就離開,對于她來說在香江保持一定的曝光率是必要的,不僅僅是為了讓人知道香江有個張玫瑰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她也得通過這些方式拓寬自己的人脈。
結(jié)束第二場商業(yè)活動的時候臨近下午六點半,這邊一通電話過來,是張玫瑰在香江少數(shù)交好的幾個富太太之人。
剛接起電話,那邊似乎是捂著話筒,故意壓低語氣道:“玫瑰,一會兒能來一趟越開酒店么?”
“不去會所了?”張玫瑰偶爾會跟這位太太私下聚會,畢竟張玫瑰圈子里的人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名媛太太,且多數(shù)手里都握著家族股份,不是什么都沒有的空花瓶。
那邊李玲玲蹙眉:“張?zhí)沁叧隽它c事,他老公身邊那個狐貍精段位太高,一千萬根本沒辦法打發(fā),甚至手里還拿著跟她老公的私密照,不僅如此,昨兒半夜叁點鐘還打電話挑釁張?zhí)?,你是知道的,張?zhí)羌依锢乡?,性格溫軟,又被她老公一直管著,沒辦法對這種女人下狠手,也想不到好的方法解決掉這女人,以至于這段時間一直被逼宮,今兒跟我們吃茶的時候又接到那個女人的電話,知道他老公跟這女人又黏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今天還是張?zhí)纳?,她一氣之下就拉著咱們說要去抓奸,但是我先前在停車場看見好幾個拿著相機的娛記,不知道是怎么走漏的消息,雖說狐貍精不要臉,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怕對張?zhí)男蜗笤斐捎绊懀蹅兪掷锬菐讉€公司張?zhí)€拿著達股份呢,這萬一出了變故……”
李玲玲的話還未講完,便聽到一陣女人的叫罵聲跟男人的呵斥聲,其中還夾雜著低吟的哭泣。
“誒,我不跟你說那么多了,凱悅酒店F2的停車場,我已經(jīng)讓保安那邊暫時攔住要進來的車輛了,不過那幾個狗仔在外面虎視眈眈的,恨不得弄出點大動靜,你看……你能不能從洪山會那邊調(diào)點人手來,否則這邊真鬧起來張?zhí)且鷱埗x婚不可。”
似乎那邊的情況很著急,李玲玲甚至還未掛電話,直接就抓著手機上前勸架,顧笙從手機那嘈雜的聲音中大概能聽見諸如“不要臉”“惡心想吐”等字眼。
李玲玲跟張?zhí)际穷欝线@幾年在香江好不容易建立好的人脈,李玲玲家里握著亞太汽車集團百分之叁的股份,實至名歸的豪門千金,而張?zhí)c張董那邊又有香江最大的貿(mào)易交貨碼頭,如果這兩人離婚,顧笙這些年的布局多少會受到影響。
不管如何這次的鬧劇都要壓下來,尤其是不能叫狗仔拍到任何照片。
保時捷在前一個路口拐了個彎,直接朝著凱越酒店駛?cè)?,后邊洪山會的兄弟見狀略感納悶,畢竟這個路口距離洪山會本宅不過叁公里的距離,一開始看她也的確是朝著回程的方向,但現(xiàn)在改方向就不知道這位花蝴蝶又想去哪里瀟灑。
顧笙車子果然在凱越酒店停車場前被攔下,兩個保安大概是得到酒店經(jīng)理的指示,不僅在停車場放了指示牌,還暫時封鎖了幾個下負一層的電梯,目前只通知其他用戶,停車場暫時封鎖半小時,但顧笙趕到的時候,酒店方也已經(jīng)下了最后通牒,要在七點之前解決好他們的私事。
顧笙瞥了一眼保時捷后視鏡,發(fā)現(xiàn)停車場外邊幾個架著長槍短炮的狗仔正虎視眈眈的緊盯著出口處。
抿了抿唇,顧笙將車停在入口處,她臉上還架著墨鏡,微微揚起白皙的下顎,朝著幾十米外的另一輛黑色皇冠轎車揮了揮手。
車內(nèi)洪山會的小弟詫異道:“哥,不是叫我們吧?”
“死蠢,趕緊下車!”
后排的人嘴里一邊罵著,一邊動嘴利落的下了車,一共叁個人,雖然人不多,但這幾個人卻有點本事的,否則也不可能直接能調(diào)到馬叁爺?shù)纳磉叄@次馬叁爺割愛派了叁個能干的過來,十有八九也是看在如今張玫瑰跟陳半佛的關(guān)系上。
“大小姐?”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保持了叁步左右的距離,這個距離既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也不會太遠,有什么突發(fā)情況可以很快的反應(yīng)。
張玫瑰沒過多的打量這幾人,反而點頭道:“你跟我進去解決一下里面的情況,剩下兩個人盯緊入口處,多爭取十分鐘的時間?!?
說完這些又朝著那幾個拿著“長炮”不斷對著她臉狂摁的狗仔。
這些狗仔從她下車的時候就認出了這朵香江玫瑰,聯(lián)想到此前張?zhí)罴业拇笮〗阋呀?jīng)進去“抓奸”不久,本想著明天頭條就是“張董停車場激情大戰(zhàn)嫩模,正宮閨蜜聯(lián)合狂打小叁”的戲碼,稿子都已經(jīng)在手機里編輯好了,畢竟他們跟蹤調(diào)查張董有一段時間了,這種豪門間的丑聞堪比當今娛樂圈頂流塌房。
頂流塌房難過的無數(shù)的粉絲,但豪門的恩怨情仇跟花邊新聞卻是眾市民茶余飯后最喜歡看的內(nèi)容,尤其張董此前維持的還是好先生的人設(shè),報道爆出來不僅對他個人形象有損,嚴重的只怕會影響到公司股價,畢竟誰都知道前段時間張氏集團底下最大的連鎖超市剛宣布進駐內(nèi)地,打算在七個一線城市打造最大的進口超市。
所以張董今兒這一出被抓包又被狗仔跟蹤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商業(yè)競爭對手策劃,為的就是搞跌張氏股價,致使進口超市入駐內(nèi)地失敗。
“張小姐,別來無恙,我們又見面了?!?
為首的狗仔是個叁十上下的瘦弱男人,眼底有著夸張的青痕,頂著亂糟糟的雞窩頭,身上不修邊幅,整個人沒啥精氣神,唯有眼底亮著精光證明其作為狗仔過于常人的敏銳。
“啊,原來是田記,我就說看著面熟?!睆埫倒逭履R,莞爾一笑。
眼前只有姓田的記者曾經(jīng)跟過張玫瑰,當初是想從她身上挖出點什么秘密,但沒想到張玫瑰那點兒放蕩的事情全香江皆知,報道出來的水花也不大,無非就是跟哪個小鮮肉或明星約會罷了,大眾這些年早就看膩,實在沒啥可寫。
“哈哈,能被張小姐記得是我的榮幸,今晚上可以出去多喝幾杯了?!碧镉浡冻鲆豢诔D瓿闊煹拇簏S牙,并未被眼前這張過于妖孽的臉龐迷惑,畢竟從業(yè)十幾年,他自詡自己早就百毒不侵,美色不進,倒是他身后幾個第一次見“張玫瑰”本尊的狗仔一下子愣神,都為這張臉美得不可方物。
見過不少好看的女明星,也見過上鏡的私下卻少了些許驚艷,或者是鏡頭前美得不行,本人更漂亮得無以復加譬如蔡曉環(huán)這類女星。
但能美到一張臉上沒有任何后加工的痕跡,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輕易的讓人忍不住挪開眼的,這朵玫瑰真是叫人想采擇。
一個以美貌跟放蕩聞名香江的女人,大部分只記得她的浪蕩,但實際上她的美貌更是略勝一籌,這樣的美人似乎天生就不應(yīng)該只跟一個男人談戀愛,否則多對不起這張臉呀。
“今天張?zhí)募沂?,田記是打定主要報道出去咯?”顧笙手指捏著鏡架,好整以暇的望向田記。
田記嘴角咧出自認為憨厚老實,但實際上卻透著猥瑣狡猾的笑容,“張小姐,我們這一行就是靠這個吃飯的,總不能砸了自己的鐵飯碗不是。”
“我想張董應(yīng)該愿意花八位數(shù)買下這個報道吧?”顧笙回頭瞥了一眼停車場深處,雖然看不見里面情況,但偶爾會有爭執(zhí)的聲音響起。
聽到八位數(shù)其他幾個狗仔眼睛亮了,唯有田記依舊保持著那份猥瑣笑意,開口說道:“那估計這次張董要失望了,我也是聽老板的吩咐,今兒無論如何都要完成這篇報道?!?
顧笙點點頭,饒有深意的看著田記,忽然嗤笑:“知道了,田記想要的不是錢,是名啊。”狗仔這一行競爭激烈,往往一片足夠轟動的新聞就足以叫他在娛記地位水漲船高,如果田記收下張董的錢,但這筆錢大頭也只會落在報社老板兜里,除非他自己不想做這一行了,否則不可能瞞得住,但如果完成任務(wù),老板稍微一提攜,他在這一行出名后,日后找他的業(yè)務(wù)只會多得數(shù)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