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添此時只覺得車內(nèi)的空氣一下子冷凝起來,即便是開著暖氣也冷得刺骨。
而女人眼神看著前邊一排排的公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才聽到她淡聲道:“張玫瑰當初將你留在京都的確是大材小用了,說吧,我究竟是哪里露餡了讓你懷疑上我?”
女人此時才轉(zhuǎn)過頭,忽然露出一抹猜不透的笑意,曹添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一笑百媚生的錯覺,這不是從前的張玫瑰能比的,她的侵略性是極慢的,悄無聲息的,待察覺到的時候已為時已晚。
曹添深呼吸一口氣,才苦笑道:“張玫瑰抽煙的時候從來都是比較急切的吐煙而不是想你這樣慢慢的吞吐,還有,她不喜歡吃豬肉,為了保持身材她常年吃的都是雞胸肉,也從來不喝帶糖分的任何飲料,高跟鞋從來都要超過十二公分,喜歡的裙裝在膝蓋以上。”
顧笙眼底溢出些許詫異,曹添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便笑著承認:“我的確覬覦張玫瑰的美貌,畢竟在整個香江上層圈子里,就沒有不想跟張玫瑰上床的男人?!?
大概是再也不需要刻意的試探,曹添繼續(xù)道:“不否認的是你模仿張玫瑰的確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如果是外人大概不會懷疑的,我只是因為跟在她身邊超過五年的時間,而且你要知道,一個男人覬覦一個女人的時候,往往一些細小的東西會把握得很準,甚至包括她在別的男人那里留下的安全套?!?
“張玫瑰死了,你似乎一點兒也不傷心?”
曹添莞爾一笑,如實道:“傷心?我甚至與她不過是利益驅(qū)使的關系,我雖然喜歡她,但也不過是貪圖肉體罷了,我更惋惜這世上從此少了一個尤物罷了,你敢相信么,即便是那些與她發(fā)生過關系的男人們在知道她沒了后,也不過感慨從此少了一個能夠打炮的對象,你可以說我絕情,但至少比起薄情來的好?!?
顧笙沒吭聲,手依舊搭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便道:“未來一段時間我需要你的協(xié)助,你不需要問我任何問題,也沒有資格問,兩年后,你會得到你想要的部分公司股份?!?
曹添笑了笑,他知道比起已經(jīng)死去的張玫瑰,實權跟利益對他更具吸引力一些。
關于這個女人的身份他沒深究,甚至不敢細想張玫瑰的死亡與這個女人有無直接聯(lián)系。
曹添握緊了方向盤,他表面上雖然鎮(zhèn)定自若,但實際上手心早已滲出冷汗,他沒想到張玫瑰會真的死了,而這世上還能有一個與她長得如此相似,甚至可以說能以假亂真的女人,還理所當然的取代了她的位置。
與這個女人相處完全不若跟張玫瑰相處那樣可以嬉笑敷衍而過,張玫瑰享受男人在自己身上那種占有覬覦的目光,但眼前的女人就仿佛不可褻玩似的,放棄偽裝的她猶如一條安靜蟄伏的竹葉青,含劇毒,出其不意的時候便能狠狠咬你一口。
女人又問道:“你方才進去的時候,里面什么情況?”
“來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軍部的,我去的時候追悼會已經(jīng)差不多要結束了,嗯……對了,大廳一側有個年輕的男人被兩個士兵押著,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
曹添一邊說一邊從后視鏡觀察女人的表情,卻見她那張臉卻依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忽然間聽到女人才輕聲道:“開車吧?!?
汽車緩緩駛出墓園,車窗是防窺視玻璃,另一輛吉普車從他們右車道駛過,里面坐著的是闔著眸的喬小喬。
又一輛黑色的轎車駛過,里面開車的男人俊美的臉龐沉如水,后座的連徐忍不住問:“你跟喬小喬倒是惺惺相惜,要是他這次被扒了這身軍裝倒挺可惜的?!?
副駕駛的顧淮北聞言笑道:“哪兒那么容易,那是喬懷生的孫子,等著瞧吧,這身軍裝除非他自己不樂意穿了,否則扒不下?!?
這一席話倒是叫連徐一陣感慨,喬小喬闖了禍倒沒事,但方饒那身軍裝脫得是真憋屈……
開車的曹添開出墓園后,忽然聽到身后的女人捂著下巴的手又撫上右側臉頰,忽然道:“去唐山路的泊美口腔醫(yī)院,我去補個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