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移軍,能愚公移山,可破千軍萬馬。
詠春,綿中帶剛,吐息之間,掌心微煽,勢如破竹的攻勢叫達子驀地往后趔趄了好幾步,從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變成了謹慎、驚詫。
孫移軍的掌風(fēng)來勢沖沖,亦或者說是令人應(yīng)接不暇,這一掌過去,下一刻那高大的身軀便猶如一句具重重的山峰壓了下去。
你以為他看似笨重的身軀卻靈活異常,打出的一套詠春拳叫眾人看呆。
漂亮流暢,一看就是練家子。
當(dāng)達子猶如蟄伏的野獸朝著狗蛋沖過去的時候,狗蛋卻八風(fēng)不動,干凈的眼中只有對這世間萬物保持的些許敬意。
爺爺說,江湖之大,切莫要妄自菲薄,也不要高看自己,得心存敬意方能走得更遠。
狗蛋這輩子是在孫老頭的膝下長大的,打小兒那些人叫他傻子,拿他打趣,說他是沒爹媽的野孩子,唯有五歲那年見到七歲的顧笙,那伶牙俐齒的小姐姐卻將欺負他的那群小屁孩給打跑,寧愿遍體鱗傷也要拉著他跑。
狗蛋不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壞人,但卻明白一個淺顯的道理,爺爺說的話是對的,而姐姐的話那就是朝南,他狗蛋堅決的不會朝北。
狗蛋心里有大愛,大愛是對世界的愛,小愛是爺爺跟姐姐。狗蛋的世界很小,只能這么的認知,對他好的人,加倍的好,對他不好對人,就當(dāng)是螻蟻,無需去理會。
狗蛋依舊笑嘻嘻的,看似沒心沒肺,臉上的笑容依舊單純無邪。
詠春瞬間變成了狠厲的洪拳,往前坤、伸、打,自成一脈的同時加入洪拳的精髓,抵擋住達子那狠辣的一拳,仿佛不痛不癢,狗蛋眼底一沉,嘴角的笑意卻變了,只聽到一聲悶哼以及骨頭斷裂的聲音,達子捂著軟綿的斷了的手臂跪在地上。
前邊還纏著方饒的莫盼兮驚詫的瞪著眼,而旁邊的方饒趕緊的抽開被拽著的手,著急忙慌的往顧笙的方向望,卻見顧笙壓根沒正眼瞧他,只目光輕柔的打在狗蛋的身上。
莫盼兮不是心思單純的大小姐,能從叁個兄弟姐妹中得到的莫老爺子的獨寵,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這次聽說方饒對一個女人上心,于是才忙著回國。
此時感覺到方饒的目光一直看著前邊的一個女軍官,于是莫盼兮女人的直覺下意識告訴她那便是方饒所在意的女人。
恰好此時顧笙察覺到一股不懷好意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莫盼兮笑著走上前,踩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她是要比顧笙高出一些,原本對自己外貌很有自信的莫盼兮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軍官即便是未施脂粉五官也依舊精致。
“長得還不錯?!蹦钨饩拖翊蛄可谒频?,語氣也十分的輕挑。
顧笙沒回話,態(tài)度依舊淡漠。
這邊莫盼兮卻也不惱,只湊上去,輕聲笑道:“你知道嗎,方饒以前很愛玩,不過男人么,對新鮮事物總有那么叁分鐘的熱度,等時間到了,男人膩味了,還是會知道,野花不如家花香?!?
顧笙則是暗自好笑,這莫盼兮長得也不錯,至少是男人喜歡的那種明媚的長相,但不知道為何腦子總有點坑。
當(dāng)下并未理會莫盼兮的宣示主權(quán),反而朝著狗蛋點了點頭。
狗蛋可以說一戰(zhàn)成名,訓(xùn)練場上爆發(fā)出陣陣呼叫聲,就連蒙主任也忍不住打聽狗蛋的來歷,四連連長更是激動得要將狗蛋納入偵察營。
莫盼兮見顧笙不為所動,忽然溢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又對她道:“你知道嗎,我跟方饒認識很久了,包括我的第一次都是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