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還留著半根煙,彈掉之后莊周才笑著說:“你還會騎機車?”
旁邊的方饒卻是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擋住了莊周的視線,才低頭道:“莊周還不知道是你賣了那把刀?!?
“刀?什么意思?”顧笙問道。
方饒見她似乎真不懂,才無奈提醒:“那把刀可是莊家祖?zhèn)鞯膶毜?,當初莊周可是被家里老頭給罵慘了……”
原本也只是好心提醒她,卻見她輕蹙眉心,忽然又咬著唇,一副赫然明白的模樣。
方饒在那一瞬間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神色立即凝重起來。
“莊家有個私生子……”驀地一瞬間方饒拉著她的手往后退了幾步,又低頭在她耳畔道:“一會兒我來解決,你什么都不要說、不要做。”
私生子……
顧笙再想起那把刀,才想起莊易說那刀哪怕丟了也無所謂,不過是虛有其表的爛玩意,又想起在鄉(xiāng)下關(guān)于莊易的種種傳聞,說莊易的母親年輕時被某知青拋棄玩弄。
而莊易某一年被本家的人接回京都,幾年后再見他整個性子劇變。
以及那本被他撕爛的《周易》,似乎特別的抵觸這兩個字。
莊周,莊生曉夢迷蝴蝶。
莊易,擊筑向北燕,燕歌易水濱。
原本都帶著美好寓意的兩個名字,誰知道合起來卻是因為對《周易》頗為癡迷的莊老爺子的一些固執(zhí)罷了。
莫盼兮這邊的人嘩啦啦啦的下來二十幾個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樣子,莫盼兮眼底的恨都快要溢滿了,瞪了一眼前邊的顧笙,才笑著說:“呵,還真是你,不過今天你跟方饒到頭了,我這個人氣量很小,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糾纏?!闭f完這句話便朝旁邊的男人點了點頭,一瞬間黑色西裝的人便往前沖。
然而就在最前邊的人剛要經(jīng)過那輛長豐獵豹旁,突然間的襲擊叫那人瞬間雙膝跪地,小腹上的刺痛讓他渾身冒冷汗,只覺得自己喉嚨涌出不少酸水。
莊周的出手很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矯健的身手一如一頭兇猛的獵豹,他軍外套敞著,里邊淺綠色的夏常服被精壯的身軀繃緊。
他一腳踹在那人的頭上,動作狠辣不帶半分的猶豫,就連心狠的莫盼兮也被他這個舉動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莊周,你什么意思?”莫盼兮扯了扯嘴角,臉上依舊掛著逞強的笑意。
“我倒是想問你什么意思,我讓方饒過去是跟你簽合同的,沒讓你扣人。”莊周反問道。
莫盼兮對著莊周的時候是有些發(fā)憷的,因為她總覺得莊周這種男人笑著的時候比不笑的時候要危險,當年的視頻風波,莊周下手太狠,直接把她弟給綁了威脅老頭,否則她怎會甘心暫時放棄方饒,而且早就聽說莊周瘋起來就跟瘋狗似的,逮著誰咬誰,絕對不是那種得過且過的性子,尤其呲牙必報。
君子、小人、瘋子,最怕的還是瘋子,發(fā)起狂來誰也阻止不了。
她爸就警告過他少跟方饒這些人扯上關(guān)系,尤其是莊周。
就在此時,外邊又傳來一陣急剎車的聲響,就瞧見叁兩面包車,車上下來一群十幾個人,這些人手里沒帶武器,甚至穿著打扮都跟普通的工地上的農(nóng)民工差不多,黑黝黝的臉色卻是溢出一股不同于常人的冷意。
這些人是麻條兒找的人,顧笙此前打開了定位,特意讓麻條兒派人過來。
這些人也沒表明自己的立場,只目光灼灼的盯著莫盼兮的這些人。
原本的叁方混戰(zhàn)一下子因為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人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但偏偏這世上就有那么巧的事情,那狹小的巷口,一處朱紅色的木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打開。
一個手里端著水盆的人一盆水倒在地上,還想著跟平時那般轉(zhuǎn)身關(guān)門離開,誰曉得這一盆水直接澆在莫盼兮的腳下,頓時叫莫盼兮尖叫一聲,隨即給這人兜了一腳。
那人“啊”的一聲猶如劃破午后寧靜的導(dǎo)火索。
那原本不起眼的朱紅木門誰也不曉得,在前邊的長安大街正大門,這是一家京都高端私人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