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也跟著站起來,但卻沒有急著離開,反而望著床邊那抹修長的背影,忽然說道:“你是怎么解開那藥性的?”
宋徵蹙著眉轉(zhuǎn)過身,便看見她眼底閃過的揶揄,向來嚴(yán)肅冷凝的首長眼睛瞇緊,冷肅的目光要穿過她本人。
顧笙卻笑道:“那藥丸的藥效很烈,除非是……”她話沒說完,但目光卻忽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間又轉(zhuǎn)了個話題,似乎剛剛打趣揶揄的不是同一個人。
“關(guān)于你剛剛提到的事情,我跟你想法是一樣的,昨晚上軍需部部長的確有問題,不僅是他,我建議你調(diào)查一下那晚同行的女軍官,她跟軍需部長關(guān)系可不一般?!?
宋徵冷硬的嘴角忽然動了一下,“嗯,出去吧。”
顧笙離開的時候忍不住看向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只留下背影的男人,從他的身上她似乎看見了老男人的古井無波以及隱忍而待發(fā)的前兆。
如果說至今遇見的人里面,各路妖孽齊聚,江城那邊的紈绔高干在打小的環(huán)境中熏陶了異于其他人的城府與算計,而莊易跟沉十離他們手段陰冷猶如蟄伏的毒蛇,而宋徵卻是第叁種人,鎮(zhèn)靜自若的淡然之下卻是精準(zhǔn)布局與對時局的運籌帷幄。
她曾經(jīng)在老顧的身上看見過,如今在宋徵的身上也察覺出一二。
難怪總有人說,四十幾歲的老男人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前半生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正要開啟的后半生卻是大智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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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出了總參謀長辦公室,卻在走廊遇見軍需部部長,軍需部部長倒跟以往一樣熱絡(luò),對于昨晚上的事情略顯愧疚,且還噓寒問暖了一番。
顧笙也跟著寒暄,一直到對方因會議而不得不離開后,顧笙的臉色才冷了下來。
這邊麻條兒的電話又如約而至,這次麻條兒在電話的口氣多了幾分的謹(jǐn)慎。
“笙姐,南苑那邊的人已經(jīng)處理好了,假的線索已經(jīng)放了出去,還有莊總那邊的人,咱也安插人手,不過……國安局這邊倒是調(diào)查得緊?!?
“嗯,我知道,國安局那邊我會處理好的,盡量不要正面沖突?!?
掛了電話,麻條兒才吁了一口涼氣,旁邊不知道的手下忙笑著打趣?!袄洗?,給誰打電話呢?”
“呸,滾犢子去,不該問的別問,趕緊去處理好交代的事情,要是做不好,我扒了你們的皮!”在一眾小弟面前依舊毒舌的麻條兒瞇了瞇眼,沒好氣的冷笑,那陰惻惻的模樣就跟要吸人血似的,頓時叫的幾個心腹立馬云屯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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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太陽大廈前邊,方饒坐在車上,嘴里叼著一根煙,半天也沒抽一口,反而臉色陰郁的瞪著那高達叁十幾層的辦公樓,心里充滿了濃濃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