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炎熱,顧笙的身上出了汗,又不想被莊周一直抱著,剛巧陳怡涵來了,于是便輕巧的掙脫掉莊周的癡纏,徑自走到一側(cè)的長椅上拿了一瓶運動飲料,小口小口的喝著。
陳怡涵瞥了一眼隔著七八米外的顧笙,紅唇微翹,等待著莊周的解釋。
莊周額上溢出些許薄汗,對已經(jīng)坐在長椅上休息的顧笙說道:“給我拿瓶水。”然后指腹摩擦著手里的槍支,瞇著眼看陳怡涵打出的環(huán)數(shù),才笑道:“你射擊的水平一直沒落下?!?
“知道為什么嗎?”陳怡涵舉起槍,朝著五十米外的靶子,在瞄準鏡里靶子已經(jīng)成了一個點,她目光冷厲,忽然一轉(zhuǎn)身,那槍口對準的卻是莊周身后的某個人。
莊周的笑未退,她這一舉動卻叫附近剛過來的方饒等人一怔。
顧笙抬起某,冷清的眸子里是永遠不變的淡然。
她并不是任由別人拿捏的軟柿子,對于這個槍口指著自己的女人扭曲的恨意她能理解卻不接受,陳怡涵之所以還為未行動,因為她自己也很清楚在沒有當年那件事的實質(zhì)證據(jù)之前,她無法對自己動手,一旦動手她在這群“八旗子弟”心目中塑造的形象只怕就要跌落谷底。
實際上如果顧笙是她就不會這樣叁番兩次的找茬,要復仇很簡單,那便是要忍,忍到時機成熟可以行動為止,但這輩子能夠隱忍的人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忍字頭上的利刃才是誅心殺人的最佳武器,這個道理是那個人教會自己的,他跟條毒蛇似的隱忍了二十年,二十年后他從稚弱的孩童長成了能夠手握巨擘之人,并不需要他動手,那些曾經(jīng)踩著他上位,吐過他唾沫星子的人早就下到地底下,隱忍而待發(fā),二十年的時間足夠他鋪網(wǎng),讓他有資格站在他人之上。
可惜叁年的時間并未教會陳怡涵這個淺顯的道理,亦或許是成長環(huán)境的不同,從小錦衣玉食吃穿不愁被人擁戴者長大的大小姐,哪里理解被人白眼吐著唾沫星子戳脊梁骨的日子呢。
環(huán)境沒讓她學會知恩圖報與隱忍,也沒讓她知道這個世界并不是一味的按照她的性子變換,所以叁年前她才會栽在林默默的手里,如若她沒有自傲到自以為能夠靠一個女孩套牢一塊各方勢力都在搶奪的地皮,沒有因為自己的嫉妒心將林默默扔入魔窟,那么也就不會有之后的反噬。
林默默固然不是好人,但陳怡涵卻并非無妄之災,一切有前因后果。
“我不會認錯人,那個人一定是顧笙。”陳怡涵放下槍,輕緩的閉上眼,身軀微微顫抖。
再次張開眼的時候,陳怡涵又問道:“如果那個時候我要對顧笙下手,希望你不要攔著我,還是說,你舍不得?”陳怡涵的目光忽然變得跟刺似的犀利,仿佛要看透莊周的眼底。
雖然隔著七八米的距離,但陳怡涵知道一直在垂著眸佯裝看別處的顧笙一定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莊周眼底的笑意一下變得涼薄許多,但仍是笑著說:“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親手將人送到你面前?!?
陳怡涵一怔,因為莊周答應(yīng)得太快了,心里反而隱隱惴著一股不安。
默默點了個頭,陳怡涵才恢復以往溫婉笑意:“好,我先去隔壁了,對了,我爸說好久沒見你了,下次有空的話來我家吃飯?!?
莊周笑著點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顧淮北等人,于是便跟顧笙道:“你自己先玩會兒,我去抽根煙?!北愠切┤俗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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