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太難以形容了,尹千陽咬著聶維山的耳朵把喘///息深埋在喉嚨與心底。
“小山……操!”猛地睜開眼,棉被下的身體已經(jīng)汗?jié)瘢ш柾摽盏暮诎?,心臟快要從嘴里跳出來,他半坐起身靠著床頭,端著床頭柜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等呼吸平復(fù)下來,他才清醒又震驚地怔住了。
手慢慢伸進內(nèi)褲,里面是濕的。
他居然,居然對聶維山夢///遺了。
這比成年人尿/床還羞//恥萬分。
尹千陽狼狽地去浴室換洗內(nèi)褲,重新爬上床后無助地抱著枕頭發(fā)呆,眨眨眼睛甚至還掉下兩滴眼淚。
一滴為夢里的英雄救美,那么真實的干架竟然他媽是假的,太打擊人了。
另一滴單純是因為身心的放松,聶維山受傷是一場夢,他思及此長抒一口氣,沒受傷就好,比什么都好。
他閉上眼想,明天買塊兒烤紅薯和對方一起吃吧。
他又睜開眼,這還有什么好琢磨的,他連那檔子事兒都在夢里描畫出來了,可真夠沒羞沒臊的。把臉埋進枕頭里,尹千陽摳著枕巾臉紅到了天亮。
天亮還不算完,早上在胡同口碰見聶維山時他簡直騰騰冒煙兒,耳朵都燒得里面嘎嘣響,騎著車子快速拐出去,到了路口買了一大個烤紅薯。
聶維山已經(jīng)恢復(fù)原樣,他也不想等尹千陽//具體表態(tài)了,隨便吧,聶穎宇老師說得沒錯,只要看見就美得不行,還多要求個屁啊,做人得知足。
尹千陽純屬是臊的,他倒是想承認,但老想著那場夢,開不了口,感覺開口就哼哼唧唧了。到了學校悶在座位上看書,他又神奇地想起來昨天背的地理了。
扭頭悄悄望一眼,耳朵又燒得嘎嘣響,埋頭羞道:“真刺激真刺激,受不了受不了?!?/p>
手機振動兩下,拿出來一看是秦展群發(fā)的通知:“下午提前一小時到505教室集合,說下周末比賽的具體安排?!?/p>
尹千陽回復(fù)問:“比賽是當天出成績嗎?”
秦展回:“是啊,奧運會都是當時就出,這種小比賽還算幾天分兒啊?!?/p>
尹千陽又問:“那有精神文明獎嗎?”
秦展回:“你當學校運動會呢,不過我可以拿隊費去禮品批發(fā)城給你買一張,就不蓋章了?!?/p>
“我這不是心里沒底么。”尹千陽摁滅了手機,正好開始上課了,他捧著臉凝視地理老師,心里卻想著自己的計劃。
把人一抱就問人家喜不喜歡自己,忒土了,他可不那樣干。
再等等吧,等比賽那天讓聶維山站在終點線外,他沖過去把人撞暈,然后就表明心意。操,想想都帶勁。
地理老師也凝視著他:“尹千陽,臉紅撲撲的挺沉醉,起來背美國農(nóng)業(yè)帶?!?/p>
尹千陽立刻站起來:“小麥帶、玉米帶、棉花帶……畜牧和灌溉農(nóng)業(yè)帶!”一口氣不帶喘,背完還扭頭沖著聶維山,然后用舌頭在嘴里彈了個響!
全班都愣了,地理老師也愣了,聶維山震驚中帶著迷茫,迷茫中又有些心動。尹千陽這才發(fā)覺自己干了什么,咳嗽一聲:“老師,我再背個五大湖吧!反正都挺近的!”
午休時全班都去食堂吃飯了,聶維山和尹千陽這倆搶飯先鋒卻還在班里,聶維山起身在教室后面的空當吃烤紅薯,問:“你地理課那是干嗎呢?”
尹千陽吃著另一半想了想:“你看過唱戲嗎?古代唱戲的在臺上演,臺下有好多捧他的人,梆鑼聲越來越急,最后一下子結(jié)束,動作和招式都定了,然后下面滿堂彩,但角兒只給一個人拋媚眼兒。”
他拋不出媚眼兒,但沒控制住彈了個響。
聶維山把烤紅薯攥變形了:“給誰拋???”
喜歡誰就給誰拋,尹千陽在心里說。
他從本上撕下一張紙,然后放在頭頂摩擦,冬天干燥,摩擦幾下就起了靜電,頭毛晃晃悠悠的立著。
搬椅子放在墻下,踩著把紙吸到了監(jiān)控鏡頭上遮好,其實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沒開,但尹千陽不敢冒那百分之一的險,倒不是怕,還是因為害臊。
“過來近點兒,”他向聶維山傾身,然后把對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面對面抱住,“下周末我比賽,你陪我去?!?/p>
聶維山對這個傻逼姿勢妥協(xié)了:“這種比賽不是不對外開放么?”
尹千陽抵著對方的頭發(fā)頂蹭蹭:“家屬可以去?!?/p>
鼻息間飄著淡淡的烤紅薯的甜味兒,尹千陽快醉了,夢境和現(xiàn)實交錯,他腦袋沉沉的分辨不清楚,只會聲音小小地吹牛:“我要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是青春的旋律,什么是運動員的浪漫……所以我還得再憋幾天,見諒噢?!?/p>
那個“噢”字像把小箭射進聶維山的心里,箭喙上帶著綿軟的羽毛,直直搔在他心頭的最癢處。他剛決定知足,尹千陽卻向他邁近一步。
真是沒法搞。
他真想把對方變小,時刻捂手里攥著,像小時候最寶貝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