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唯謔地睜大眼睛,想要避開,卻又怕傷到傅度秋,只好呆在原地不動。
而后者見他就這樣愣愣地看著自己,不反抗也不推拒,心中輕嘖一聲,有些無奈又帶著些告誡地說:“還好是遇見我,不然你怎么辦啊?”
段唯:“……”
遇到你才危險。
見他不語,傅度秋忍住心中想要把對方拆之入腹的念頭,輕輕松開手里的桎梏,后退幾步坐在一架鋼琴前的皮椅上,說“老覃已經(jīng)聯(lián)系我的家人了,等會兒會有人來接我。”
見他沒對自己進(jìn)行多余的逾矩行為,段唯松了一口氣。轉(zhuǎn)念一想,傅度秋似乎是在上體育課的時候就有了易感期的端倪,到后來還提前請假去了教學(xué)樓,仔細(xì)算過來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也難怪傅度秋身上會出現(xiàn)紅痕。
想起對方的家庭關(guān)系,段唯皺起眉頭說:“我還是給你找個抑制劑吧,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p>
“我是優(yōu)質(zhì)Alpha,普通的抑制劑對我沒用。”傅度秋回答道。
“那……”這并不是段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之前很多次發(fā)情期他也遇到了沒有抑制劑的情況,但都是傅度秋幫了忙。
想到這里,段唯往門口走了兩步,說道:“那我給你去找個醫(yī)生吧?”
“別走。”
誰知他剛打開門,另外一只手就被傅度秋牢牢握住,對方把額頭靠在他的掌心,像是怕對方這么一走就不會回來,所以干脆牢牢抓住,喃喃地說:“別走,我一會兒就好了?!?/p>
不知道為什么,段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按照傅度秋的性子,對方確實是會把傷痕掩蓋在表象之下,如果這幾天他沒有單方面的不理人,或許能夠早一點(diǎn)發(fā)現(xiàn)傅度秋的異常,也不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似乎是察覺到了段唯心里在想什么,傅度秋抬起頭說道:“不是你的問題,優(yōu)質(zhì)Alpha的易感期沒有辦法用藥物簡單抑制,熬過一段時間就好了?!?/p>
“那你豈不是以后每次都要這么熬?”段唯皺起眉頭問道。
“以前都是這么熬過來的?!闭f起以前,傅度秋的眸中閃過一絲往日里從沒有出現(xiàn)過的脆弱,隨后又很快地遮掩了過去。
他沒有松開握著段唯的手,而后者也沒有試圖推開。
段唯繼續(xù)問道:“沒有辦法改善嗎?”
“可以啊,”為了讓段唯不擔(dān)心,傅度秋的語氣輕松了一些,說道:“被Omega的信息素安撫。”
“……哦。”
“小唯,”傅度秋抬起頭,雙手輕輕捏著段唯的手,眼中盡是溫柔。見對方?jīng)]有應(yīng)答也沒有抗拒,于是他的手慢慢用力,將段唯拉到自己面前,輕聲道:“我可以聞一聞你的信息素嗎?”
這并不是一個強(qiáng)人所難的要求,比段唯以往看到的Alpha易感期所引發(fā)的社會血腥新聞要輕松得多,他似乎是絲毫沒有猶豫,立馬就將自己的信息素釋放了出來。
蜜桔味很快就充斥了整間教室,和即將到來的夏季一樣酸澀清新,兩道信息素在空氣中交匯在一起,彼此之間互相纏繞、融合,變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隨后,段唯就發(fā)現(xiàn)對方身上那一片紅痕真的淡了許多,而傅度秋也十分魘足的長舒一口氣,雙手不自覺地纏上段唯的腰,將頭抵在段唯的小腹。
除此之外,什么都沒做。
琴房的鐘表聲在這一片寂靜中不斷放大,滴答滴答的表示著時間的流逝。感受著傅度秋呼吸的一起一伏,段唯放在另一邊的手也慢慢抬起,輕輕觸上對方的后背。
隨后他的指尖抬起又放下,像是大人哄小孩兒似地。
靠在他身上的傅度秋不禁笑出了聲,悶聲悶氣地說:“你平時就是這么哄你弟弟睡覺嗎?”
“……閉嘴?!?/p>
于是傅度秋還真笑盈盈的沒有說話,兩人一站一坐,之前的薄膜好像在這個時候突然消失了。段唯感受著傅度秋的呼吸,他明白其實還有更直接的方法緩解傅度秋的易感期,但對方卻是用了最保護(hù)自己的辦法。
他心里泛起一陣笑意,這種被珍視的感覺讓他有一種滿足的溫暖。段唯放在傅度秋后背的手輕輕握拳,猶豫了一會兒后輕聲說:“要不……”
“嗯?”傅度秋沒有抬頭,只是輕輕應(yīng)了一聲,低沉的聲音卻是撓得段唯心里一陣癢。
“要不你臨時標(biāo)記我吧?”段唯說完后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還是他第一次類似于邀請一樣說這種話,于是他側(cè)過頭,連忙解釋道:“標(biāo)記我的話,你也能夠汲取我的信息素?!?/p>
“……”
黑暗中,傅度秋緩緩睜開眼睛,沒有一個Alpha在面對自己喜歡的Omega說出這種話的時候,還能夠冷靜對待。即使是一向自制力強(qiáng)大的他也忍不住混雜了呼吸。
他抱著段唯的手緊了緊,隨后緩緩抬起頭,視線穿過黑暗望向?qū)Ψ揭呀?jīng)微微泛紅的臉,隨后輕笑一聲:“過來?!?/p>
他說話的聲音并不重,卻是讓段唯有一種不能違抗的順從感。段唯雙手無意識握拳,隨后慢慢靠近對方,坐在了傅度秋旁邊。
皮椅很長,但他們倆只占據(jù)了一小塊地方。借著微弱的燈光,段唯緊張地看著傅度秋握著自己的那雙修長的手,意識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他不自覺地喉嚨上下翻滾。
而傅度秋卻是氣定神閑,或者換句話說,他沒有哪一刻是全然緊張的。
他輕拍著段唯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者十分熟練的轉(zhuǎn)過身,用后背對著傅度秋,裝作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樣子,語氣輕快的說:“來吧!”
Omega最脆弱的地方,就這樣被段唯毫無顧忌地擺在了Alpha面前,這是一種全然信任地態(tài)度。
見狀傅度秋微微瞇起雙眼,若有所思地看著段唯的后頸,忍住心中的滾燙,輕輕拂上段唯的脖頸,指尖似有似無地擦過那脆弱的腺體。
感受著他的觸碰,段唯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然后又不甘示弱的坐直了身子。他有些不太適應(yīng)傅度秋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自己,這甚至比直接標(biāo)記還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剛想說你快一點(diǎn),下一瞬間傅度秋的呼吸就突然噴灑在了他的脖頸上。
他沒有防備地渾身一抖,抓在椅子上的手支撐不住身體,只好抬起來靠住一旁的鋼琴。
琴鍵在他的觸碰下發(fā)出聲音,混合著空氣中交纏的信息素,讓這安靜地氛圍中溢出幾絲曖昧。
段唯閉上眼睛,等待著那像愛撫又像是啃噬的標(biāo)記,可是下一秒,白松香似云霧一般繚繞在他四周,只聽見傅度秋說:“你的發(fā)情期沒有到,我不能標(biāo)記你?!?/p>
話音剛落,段唯反應(yīng)遲鈍地愣了愣,得知不能夠幫助對方的,他心里泛起一陣失落。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傅度秋繼續(xù)說:“剛剛擁抱就已經(jīng)讓我舒服很多了,還是謝謝你。”
段唯剛想說沒關(guān)系,又想起以前傅度秋幫了自己很多,可是自己卻連句像樣的謝謝都沒有說出口,不禁心中一陣懊惱。
話還沒說出口,他就感受到一片微涼輕觸他的腺體。
是傅度秋的唇。
這一吻紳士的淺嘗輒止,傅度秋的薄唇慢慢離開段唯的腺體,輕聲說:“這是報答給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別說吻了,人都可以報答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