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說話,嚇得段唯渾身一抖,手里的一片書本邊角也被他揪了下來,引得傅度秋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這還是段唯第一次被一句話嚇成這個德行,他有些忿忿地看著傅度秋,說:“誰讓你和我說話的?”
他說話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又覺得氣勢不夠,于是皺起眉頭瞪著傅度秋,可誰知這個樣子在對方的角度看來,就奶兇奶兇的。
“現(xiàn)在連說話都不讓了?”傅度秋微微挑眉,似乎有些委屈地說:“早知道就不表白了?!?/p>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不湊近聽根本聽不見,但段唯還是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用手堵住傅度秋的嘴。
對方的呼吸打在他的手背上,引得他一小塊地方微微發(fā)癢。傅度秋在他的桎梏之下閉上了嘴,但一雙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段唯,明明什么都沒說,卻像是什么都說了一般。
段唯后知后覺地又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將手伸了回去,不自在地說:“你小聲點?!?/p>
傅度秋什么都沒做,簡簡單單地說了“表白”這個詞,就讓段唯猶如驚弓之鳥,這是傅度秋沒有想到的。
畢竟一直以來段唯在人前總愛說葷話、干渾事,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可以用單純來形容的小孩兒。
他笑了笑,覺得眼前這個人渾身上下無論哪里都可愛,哪里都讓他越看越喜歡,只不過他十分清晰地能夠感受到,對方在自己表白之后一直試圖躲著自己,于是輕聲說:“你剛剛在想什么?”
“什么都沒想,”段唯看了他一眼,隨口問了一句:“什么時候重新調(diào)座位???”
“怎么?”傅度秋聞言皺起眉頭,有些不悅:“不想和我一起坐了?”
那當(dāng)然。
段唯搖搖頭,十分忍辱負重心口不一地說:“沒有啊,隨口問問。”
“我本來不打算昨天和你表白的。”見他躲避,傅度秋也不想拐彎抹角,而且他覺得如果自己不說得直接點,段唯可能根本聽不懂。
見他又說這兩個字,段唯輕嘖一聲,轉(zhuǎn)過頭去試圖屏蔽他的信號,而傅度秋卻依舊輕聲道:“但是我覺得在那樣下去,你會誤會得更深,所以才提前和你表白。”
段唯依舊沒有說話。
“所以我沒有必須馬上就要和你在一起的意思?!备刀惹镄钠綒夂偷睾投挝ń忉?,抬手觸碰到對方的肩膀,把段唯慢慢轉(zhuǎn)過來,看著他的臉說:“你能不能別老躲著我?”
盡管心里思緒萬千,但他說話的時候也盡量控制著語氣,沒有給段唯半點壓迫感,比起商量更像是在請求。
段唯受得了別人對自己惡語相向,卻最受不了人好言好語地哄著自己,于是在心中糾結(jié)了半天,最終還是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說:“知道了?!?/p>
似乎是料定了段唯會答應(yīng),傅度秋不覺意外地笑了笑。老童還在講臺上普及終生標記的事情,見狀傅度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又繼續(xù)問道:“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嗎?”
段唯:“???”
傅度秋:“alpha俱樂部?!?/p>
話音落了,段唯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其實他也沒想太遠,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他每時每刻都遵循著得過且過四字箴言,以后的事情,他還真說不準。
不過相比于被標記,他覺得Alpha俱樂部那種方式說不定更適合自己,于是點點頭說:“對啊,真的想試試?!?/p>
話音落了,他十分明顯的感覺到傅度秋的神色暗了暗,似乎有什么情緒在他胸口處不斷蔓延。
傅度秋:“你別找俱樂部?!?/p>
段唯莫名其妙:“為什么?”
似乎是有什么不能讓別人聽見的,傅度秋往前靠了一點兒,兩個人此時靠得極近,彼此之間呼吸清晰可聞。
他微微低身,抬手一勾,示意段唯也靠過來。
段唯心中本能地警鈴大作,想要往后退,但想起剛剛傅度秋交心時的那股真誠勁兒,于是只好朝著對方靠近。
等到他的耳尖感受到傅度秋的呼吸時,他就聽見傅度秋刻意壓低聲音說:“你找我?!?/p>
段唯:“……”
他就不應(yīng)該期待傅度秋會說出什么正經(jīng)話。
見他瞬間滿臉黑線,傅度秋像是調(diào)戲小朋友一樣,似笑非笑地繼續(xù)說:“我是優(yōu)質(zhì)alpha,不收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