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睿不以為意的笑起來,揮了揮手:“想干嘛干嘛去,不用陪我?!?/p>
芮睿果然留宿了,司佑無奈的等著晚上的折磨和偷襲,結(jié)果,卻詭異的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他一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的入睡,第二天頂著一雙熊貓眼被芮睿拉去體檢。
第五章 溫水煮青蛙(1)
一進醫(yī)院就有無數(shù)人和他們打招呼,看向芮睿的眼神多是同情,個個都囑咐司佑要好好照顧芮睿。
等雜七雜八的檢查做完,司佑的笑肌都快硬了。
“怎么樣?”司佑有些緊張的問。
芮睿慢吞吞的放下片子,開口道:“恢復(fù)得非常好,你壯得像頭牛?!?/p>
“哈!”司佑笑了起來,抓緊機會嘲笑芮睿,“我就說過我沒問題,你當(dāng)醫(yī)生當(dāng)出病來了?!?/p>
芮睿笑了笑,收起片子:“但愿吧。不過,既然你身體沒問題,找個時間我們可要好好玩一玩?!?/p>
司佑笑容一僵,在芮睿嘲弄的眼神中落荒而逃。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復(fù)職,今天來醫(yī)院還是請的假,自然不能再隨隨便便閑一天。
一到警隊,小江就湊了上來,狗腿的道:“老大,你不會再請假了吧?”
“怎么?”昨晚芮睿很安份,司佑今天心情也相對來說輕松一些,“我不在,想我啦?”
“你不在,其他隊都欺負(fù)我們呀?!毙〗b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我們就是沒娘的孩子,像根草!”
“切!”拍了下小江的腦袋,司佑沒好氣的道,“干活去!”
小江應(yīng)了聲,剛要走,又道:“老李有沒有去找你?”
“哪個老李?”
“專案組的。”
“哪個專案組?”
“就是辦膠帶殺手的那個啦!”
司佑哦了下,道:“沒有。他找我干嘛?”
“不知道?!毙〗藗€白眼,“你們最近都不正常,大老板也是,你也是,老李也神秘兮兮的,總之你有空聯(lián)系一下他,省得他老來騷擾?!?/p>
結(jié)果,司佑一直忙到下午才有空打電話給老李。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一陣抱怨,內(nèi)容從他的“不告而別”到“沒有良心”,不一而足,如果不知背景,八成會把他當(dāng)成什么休妻的負(fù)心漢。
司佑聽得一頭冷汗,乘老李喝水潤嗓子的時候搶白道:“你到底什么事?”
“就是上次膠帶殺手的案子?!?/p>
司佑立時想起了芮睿,心頭一驚,卻還是強作鎮(zhèn)定的道:“有進展?”
“沒有。”老李嘆著氣道,“從上次的案子后這人似乎就消失了,我們?nèi)ビ∷S調(diào)查了一番,也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司佑琢磨著老李這話中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應(yīng)付道:“也許應(yīng)該擴展一下思路,芮睿畢竟是外行,他的話怎么作得了準(zhǔn)?!?/p>
“是嗎?”手機那邊好久才傳來回話,“我倒覺得你太小看他了,你這個朋友,厲害著呢!”
司佑的心臟已經(jīng)開始怦怦直跳了,嘴上卻還是平靜的說:“怎么可能?”
“我的直覺不會錯的!”
司佑切了一聲,客套了幾句,掛了電話后,他的心立時跳得飛快,雙腿直發(fā)軟。任何有關(guān)芮睿的事都能夠令他坐立不安好一陣,這份心驚肉跳的“習(xí)慣”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他不知道,但日子卻還是要過下去的。
上班的時候還好,一到下班司佑就開始不安,像是屁股上長了刺般。芮睿卻一直沒有消息,芮睿不“召喚”,他也不想去“勾搭”,每次都裝作什么事也沒有般回家,或者干脆就加班。
芮睿倒也奇怪,毫無動靜,安穩(wěn)得令司佑心中發(fā)毛。
這股詭異的平靜一直持續(xù)到十二月底,快要新年時員警們總是特別忙,大大小小的案件要處理,還有年終總結(jié)等各種會議報告要做。司佑暫時把芮睿放在腦后,連加了兩個通宵班,好不容易公事全部暫告一段落,他拖著疲憊的腳步才一出辦公室,就看見坐在會客室的芮睿。
芮睿正翻著桌上的雜志,神情專注,垂下的眼簾和睫毛在清晨的陽光下形成了一片安靜的光影,令司佑看得呆了一呆。
“你怎么來了?”半分鐘后,司佑才意識到他還站在走廊上,趕忙推門進去。
芮睿轉(zhuǎn)頭看了看他,問:“你幾天沒睡覺了?”
“兩天?!避穷_@么一問,司佑才覺得眼睛酸澀不已,幾乎睜不開,他揉了揉眼睛,卻被芮睿拉開了。
“不要揉,閉上眼睛?!?/p>
芮睿的手永遠(yuǎn)是那么強硬,司佑越抵抗,壓制的力道就越大。他順從的放下手,閉上眼睛,就感覺芮睿熱呼呼的手心在眼皮上輕輕揉搓著,搓著搓著,他的睡意就上來了,一不留神,再睜開眼睛時他的下巴已經(jīng)靠在芮睿肩窩上了。
司佑像是觸電般站直了,腦袋一陣眩暈,晃了下,站穩(wěn)腳跟,看著笑意盈盈的芮睿,脫口而出:“你怎么來了?”
芮睿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說:“你剛才問過了?!?/p>
“???”司佑呆了呆,才反應(yīng)過來,“啊,對,是?!彼]有注意到芮睿緊張的手放松了下來,“太困了,不行了,我得睡一會兒?!?/p>
“你忙完了?”
“嗯?!彼居酉駛€大孩子般點了點頭,睡意已經(jīng)侵占了他的大腦,這會兒什么事也不能阻止他,“我回家了。”
“我送你?!?/p>
司佑并沒有拒絕,刻意拉開倆人間的距離不僅會刺激芮睿,更顯得矯情。
上車后,空調(diào)的暖風(fēng)一吹,司佑一秒鐘就睡得不省人事了。模模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叫他,煩躁的揮手打走,不一會兒后,他做了個飛翔的夢,浮浮沈沈的,只是腹部像是咯著塊硬東西,他難受的動了動,結(jié)果夢里的天地突然旋轉(zhuǎn)了起來,他感覺像是撞進了水里,一直往最深最深的水底飄去,寂靜而安寧。
司佑再醒來后,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他發(fā)覺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剝了個精光,蓋著輕而暖的天鵝絨被。這床被子是他為芮睿買的,只有芮睿偶爾在這里過夜時會睡,其他時候永遠(yuǎn)放在壁櫥里,只有每個月拿出來曬太陽的時候能夠重見天日。
被窩里暖和得他不想動,看著眼前的天花板回憶了下睡著前的事,大概明白是芮睿把他送回了家,又扛上樓,替他脫了衣服塞進被窩的。
司佑睜著眼睛發(fā)了會兒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似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反過來的才對。
從什么時候起,芮睿會來侍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