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黎梨看向她:“溫溫,你笑什么呢?”
“沒什么?!?/p>
沈溫就著臺燈的光,也畫了一只豬,還在上面添了“程放”這兩個字,發(fā)給他。
程放想了想,畫了棵大白菜,同樣地,也寫上了沈溫的名字。
沈溫:“?”
程放:“那什么,豬不都拱大白菜的嗎?”
沈溫:“……”
程放早晨起來,覺得頭暈腦脹。
他一個身強體壯幾乎不生病的人竟然發(fā)燒了。
想起季斯遠那傻逼說什么他大概是腦子燒壞了才會學習,真是個烏鴉嘴。
程放進浴室洗了個澡,覺得頭還有點昏昏沉沉,便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家里的家政阿姨劉嬸在外面敲了敲門:“小少爺,飯做好了,你現(xiàn)在吃嗎,我給你再熱熱?!?/p>
都快一點了,程放還沒下來,這飯都冷了。
“不吃!”程放一開口,就聽見自己濃濃的鼻音。
隔著一道門,劉嬸倒是聽不出什么異樣來,她小主人不喜歡別人煩他,他說不吃,她也不敢多嘴。
“那我先下樓打掃衛(wèi)生去了?!?/p>
程放聽見她腳步聲走遠后,打開微信,頗有心機地給沈溫發(fā)了條語音:“小學姐,我生病了?!?/p>
透過手機,鼻音更明顯了點,還帶著點奶音。
“吃藥了嗎?”沈溫回他。
程放睜眼說瞎話:“家里沒有藥?!?/p>
“家里也沒有人嗎?”
“沒有,就我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我。”
沈溫聽了,覺得他還怪可憐的。
“要不小學姐你過來看看我吧,我好難受?!?/p>
今天是周六,他想,沈溫應該有空。
沈溫怕他一個人生病在家會出什么事,答應了。
程放一得到肯定的消息,一個撲騰,從被窩里起來,跑下來,沖著劉嬸說:“劉嬸,你趕緊走,今天給你放假,把桌上的飯菜都帶走,別留下,把在院子里的華叔也叫走,快點!”
劉嬸不知道程放這搞的哪一出,但也不多問,麻利地收拾完東西走了。
程放把家里的大門密碼發(fā)給了沈溫,又躺回了床上,開始裝虛弱。
沈溫家里常備著藥,她拿了幾盒常用藥就直接出門了。
按著程放給她發(fā)的地址,她查了一下公交路線,發(fā)現(xiàn)沒有公交車到那。她在B市住了好幾個月,對這個大城市也有了不少了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程放那地是赫赫有名、寸金寸土的富人別墅區(qū),沒有直達的公交車也是正常。
沈溫打車到了目的地,找到程放家那一棟樓,輸入了密碼。
程放讓她直接上樓去房間找他,說自己沒力氣起來,她便上了樓,找到右手第二間房。
沈溫敲了敲門:“程放?你醒著嗎?”
“醒著,你進來吧。”
沈溫推門而入,程放整個人都裹在被窩里,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直楞楞地望著她。
沈溫被那眼神勾得心神一晃。
她走到床邊,俯下身,摸了摸他的額頭。
很燙。
她拿出藥:“我?guī)Я送藷幒拖姿?,你吃飯了嗎??/p>
程放搖搖頭:“沒有?!?/p>
劉嬸做的菜他讓人給帶走了。
這都兩點多了,竟然連飯都沒得吃。
沈溫嘆了口氣:“我先給你去煮點粥,喝了粥再吃藥,你等會兒。”
“嗯嗯?!背谭烹p眼亮晶晶地看著她,平時的戾氣全無,就像被撫順了毛的貓。
沈溫招架不住這樣的眼神,立刻轉(zhuǎn)身往樓下廚房走去。她找了點米,從冰箱里拿出小半個新鮮的南瓜,切了點,給程放熬南瓜粥。
沈溫把粥端上去,程放很配合地坐起來,她把粥遞給對方,程放搖搖頭:“沒有力氣,你喂我?!?/p>
“我頭一次見人生病這么嬌氣的,連拿個勺子的力氣都沒有,又不是小孩兒?!?/p>
程放也不羞愧:“病來如山倒啊,平時體格越好的人,生了病癥狀越嚴重。”
沈溫勺了粥,遞到他嘴邊:“吃吧?!?/p>
程放笑了,聽話地喝了下去。
一碗粥見底,沈溫提醒:“半個小時后再吃藥?!?/p>
“嗯?!?/p>
沈溫把粥拿下去,順便把碗和鍋洗了干凈,又燒了熱水,倒在杯子里,拿上了樓。
“吃藥吧?!?/p>
程放咳了一聲:“我想吃糖?!?/p>
“在哪?”
“在樓下客廳,房間里沒有?!?/p>
“那我下去給你拿?!?/p>
程放看著沈溫出了房間,立刻把藥丟進了垃圾桶,神不知鬼不覺得干了壞事。
看見沈溫回來,又裝出一副剛吃完藥的樣子:“小學姐,這個藥好苦啊?!?/p>
沈溫把糖放在他手心:“苦就吃糖?!?/p>
程放盯著她,手上又慢悠悠地剝著糖紙,把糖扔進嘴里:“嗯,甜?!?/p>
甜的不是糖。
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