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石榴一個急剎,在葉昭和聶仁衍面前停穩(wěn)當了,那三人才暈乎乎地從它背上站起來。
大師被石榴這么七扭八歪疾走急剎地折騰了一路,臉色慘白,差點沒直接扒在背部邊緣開吐。他一步三顫地朝前邁了幾步,沖前面的水球道:“老夫來了!不過,先讓石榴歇歇翅膀,也讓老夫喘口氣,這種要命的飛法,不到昆侖,老夫就該把這老命交代了……”
石頭扶著他在石榴背上溜達溜達,一邊伸手幫他順著氣。
水球里,早在大師趕來之前就被葉昭已經(jīng)揍完一頓的聶仁衍沖外面道:“嗯,不過別歇太久,老子總覺得這霧越來越不對勁了。”
葉昭原本想把混沌接到自己手里,免得聶仁衍找各種理由求按摩求撫慰。但是,當他把裹著混沌的那個水球真的拎過去之后,就變成了聶仁衍以“媳婦兒我?guī)湍惆茨Α钡慕杩?,動手動腳,這里蹭一下,那里摸兩把,得寸進尺得讓人簡直無法直視。
幾乎全身都被摸了一遍之后,葉昭終于忍無可忍地把混沌又丟回了聶仁衍的手里。
被來回顛簸成狗的混沌連破口大罵都沒辦法:“………………………………”
葉昭一直被聶仁衍騷擾得完全沒有注意過外面,只是冷冷瞪著他以免這貨又?;?,直到他開口沖大師說話,這才感覺到,外面的霧似乎真的不大對勁。
“不對勁?!怎么不對勁?”大師在石榴背上溜達了一大圈,此時已經(jīng)稍稍緩了過來,但是聽到聶仁衍的話,他覺得自己五臟六腑又開始撲騰了。但是他把聶仁衍和葉昭呆著的水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也沒覺得哪里不對勁嘛,“難道你們又開始出血了?但是老夫看這水球外面沒圍多少霧——”最后一個字的音還未落,大師就傻在那里了。
葉昭和聶仁衍在水球內(nèi),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他們只是下意識地感覺有些古怪,畢竟黑色煙霧和水球都是受他們操控的,雖然不是身體的一部分,但多少有些微微的感應(yīng)。他們知識隱隱覺得,外面圍著的霧比起先前輕薄了一些。
不過事實比他們想的要再不對勁一些,因為他們的水球之周邊著的那一大團霧,在剛才停歇下來的這一段時間里,不但沒再增多,反而朝四周緩緩地散了開來。
而傻了的大師這才發(fā)現(xiàn),能看見葉昭和聶仁衍的水球這件事本身就不對勁!他們看到的明明應(yīng)該是一個碩大的霧團才對?。。骸皩Π 銈冞@水球上包裹的霧都去哪兒了?”
蔣琪和石頭相對他們算是年紀小的,他們連帶著小黑都被大師和聶仁衍的反應(yīng)弄得一愣一愣的,半晌,石頭才指著某一處道:“師父你看?!?/p>
他們因為習慣,且石榴本身體積也相當大的關(guān)系,離葉昭和聶仁衍說起來算是挺近的,但實際上也有個百來米的距離,要不大師也不用繼續(xù)貼著擴音符喊話。而石頭此時恰恰指的就是他們和葉昭、聶仁衍之間的這塊地方。
原本,周遭的霧被他們兩個吸走之后,會在周圍形成一片沒有霧的相對安全區(qū)——包括石榴下意識停著的地方,也包括他們和葉昭、聶仁衍相隔的這白來米中的一部分。
然而,現(xiàn)在這塊相對安全已經(jīng)變成了霧蒙蒙的狀態(tài),就像是原本應(yīng)該裹著葉昭和聶仁衍的霧慢慢散了開來,使得周圍都有些朦朧一般。越靠近葉昭他們的越濃,越靠近大師他們的越淡,就像有人在這之間拉了個白色漸變。
而這片由濃及淺的朦朧薄霧此時正在慢慢地朝大師蔓延,越靠越近。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霧又從你們身上慢慢散開來了?不過這也算是好事吧……”大師有些懵,腦子還沒能理順這種反常的影響。
“說明我們對這霧的吸引力在慢慢消失?!比~昭淡淡道,“就好比容器已經(jīng)滿了,在灌水進去只會溢出來,沒必要了?!?/p>
“也就是說,我們和你們對霧的吸引程度快差不多了?!甭櫲恃苎a充道,“沒有人能把霧從正常人身邊引開來,弄出一塊安全的空間了……老頭子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