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如果自己知道適可而止的話,還用我們來昆侖?”葉昭用指尖幫他把臉上滾下的一粒血珠抹掉,便把視線收回去,繼續(xù)仔細地掃視著每一個角落,以免再有霧泄露進來而沒被他們注意。
聶仁衍“嘖”了一聲:“如果白澤也不知道——”
“它知道?!彼捨凑f完,就被葉昭打斷了,他看到又有一縷霧鉆了進來,恰巧從兩人之間穿過,倒是沒擦傷誰。
“媳婦兒,不能盲目崇拜?!甭櫲恃荛e著的那只手一把拽過葉昭,帶著他避讓開一縷從他身后鉆進來的白霧,那白霧堪堪從他腰后擦過,只蹭到了一點衣服邊。他把葉昭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要崇拜也只能崇拜老子!摸到?jīng)]?老子胸肌飽滿的堅實懷抱歡迎你的投送!”
葉昭:“…………………………”他有些無語地看著聶仁衍,心道:這貨什么時候才能正常一點?“不是盲目崇拜,而是越靠近昆侖,我越有種很……怪的感覺,尤其是想到白澤,潛意識里好像覺得它一定有——”
話剛說了一半,他突然頓住了,注意力被另一件事情引了過去:“等等,你別動!”
聶仁衍只覺得葉昭有些涼的手指重新摸上自己的臉,在剛剛那個傷口上蹭了蹭,蹭得他心里就跟有個爪子在撩似的,“媳婦兒,你這是真的打算主動投送進老子的懷抱么?!百年難遇啊臥槽,今天幾號老子一定要紀(jì)念一下!”
“嘖——”葉昭順勢在他臉上輕拍了一下,示意他閉嘴別瞎攪和,然后開口道:“你以往這么大的傷口多久會好?”
“老子又看不見究竟多大?!甭櫲恃苡X得葉昭那輕拍一下其實是在調(diào)情【……】,頓時一臉愉悅,隨口答道。
葉昭手指離開他的臉,拇指食指拉開約兩寸長的距離,道:“這么長,剛見血,不算很深。我記得你的傷口愈合速度很快……”葉昭微微皺了眉,“醫(yī)院那次你嘴角邊也蹭了個口子吧?當(dāng)時不過上個電梯的功夫就好了?!?/p>
聶仁衍用舌頭頂了頂臉頰,感覺剛才的口子稍稍又有些撐開,也愣了一下:“確實慢了嘛,照你形容的這種口子,以往幾秒就能長合,最多看起來稍微有點泛紅,畢竟是新肉,跟周圍的顏色有點不同。但是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咱倆都說了這么多話了,我舌頭頂一下,它居然還開了……”
葉昭皺著眉,指尖再次摸上那條口子,把剛才滲出來的一條極細的血線抹干凈:“所以,這霧對我們的傷害程度變強了?”
“不只,咱們被蹭到了口子都這么難長合,對普通老百姓的傷害程度不是更厲害?”聶仁衍拉著注意力全放在他臉上的葉昭朝右側(cè)偏了偏,左邊陸陸續(xù)續(xù)有幾縷霧氣滲了進來,雖然通過水球再通過黑色煙霧的阻擋之后,進來的霧絲都很淡,但照聶仁衍傷口的這個情況,被蹭到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基地——”
“基地就算我們現(xiàn)在回去也做不了什么,治標(biāo)不治本,唯一能讓以后過回安定日子的方法就是把這霧徹底消了?!甭櫲恃苷f道這里,想起來剛才葉昭沒說完的話,“對了,你之前說,你潛意識里覺得白澤一定有什么?有辦法解決這霧?”
葉昭點了點頭:“嗯,這種感覺,就像是以前每次霧來之前的感覺一樣。”
“說到這個,媳婦兒我一直沒搞明白,為什么你會在事情發(fā)生之前有感覺?就跟預(yù)知似的……”他摸著下巴想了想,道:“按理來說咱倆差不多算同類吧,我怎么就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呢,而且我記得當(dāng)年認(rèn)識的里頭,出事之前有預(yù)感的倒是有,但都是隱隱約約的那種,從沒有過向你這么清晰的?!?/p>
葉昭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這個其實也不算很特殊吧,其實也挺模糊的,就是一瞬間的感覺。我們要去找的那位才是真的預(yù)知得很清晰?!?/p>
“那倒也是——”聶仁衍點了點頭,不過下一秒就猛地扯了一下葉昭避讓到另一處,狠狠道:“尼瑪!找到那位之前,咱們得保證別被這霧給吞了!他媽的越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