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眾人看了夏之銘的表情便知事情不對,七嘴八舌問道,“怎么了?!”“出狀況了?”“那邊說什么?”
夏之銘一句沒答閃身沖了出去,穿過長廊,一路大步跨下樓梯,經(jīng)過一樓大廳,卻在通往外面的玻璃門前急剎住腳步。
在他身后七七八八的腳步聲跟著下了樓,被留在公安廳里的各個后發(fā)小隊聽到動靜都跟著聚了過來,烏泱泱能有上百號人。
他們紛紛圍過來迭聲詢問情況,卻在透過玻璃看到大門外景象的那一瞬間,全部噤聲。
白色,漫天的白色。
什么都看不見,除了霧還是霧……
濃重到幾乎完全沒有能見度的乳白色大霧,以一種似乎要吞噬掉所有東西的勢態(tài)將世界包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漫無邊際,而且掙脫不開的繭。
“滋——”
有細小輕微的聲音打破死一般的寂靜。夏之銘一僵,側(cè)耳聽了一會兒,他站在人群的最前端,聽得最為清楚。
順著聲音,夏之銘朝前走了兩步,貼近玻璃門的一側(cè)蹲下來,盯著出聲的地方看了幾秒。
只見玻璃與墻壁連接的地方,邊緣正泛著極為細小的泡沫,間或發(fā)出“滋啦”的聲音,騰起一點淡淡的煙,就像是油滴進滾開的水里一般。
夏之銘看明白后,瞬間瞪大眼睛朝后踉蹌了一下。
“回去!”夏之銘騰地跳起來轉(zhuǎn)身揮動手臂哄散后面的人群,“趕緊回去,隊長呢?!各個分隊隊長呢!都領(lǐng)回辦公室呆著!這霧他媽的邪門到能融玻璃!操!”
夏之銘三兩步跨上三樓,直沖一間辦公室,連門都沒敲就撞了進去:“出事了!”
一個看上去約莫近四十多歲卻很有氣質(zhì)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后,雙手交叉,瞇著眼睛好整以暇看著夏之銘:“我以為你們剛才那動靜想鬧暴動。在我沒接到通知前,你們用什么做借口也別想往外沖,你這是第幾次玩這個把戲——”
話沒說完就被夏之銘打斷,他兩手拍在辦公桌上,身體前傾,急沖沖道:“這次真出事了!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沒接到通知,但是剛才有個電話撥到了我那里,或許想打給你卻錯撥了,總之這次情況緊急!”
夏之銘幾句話說了下電話的內(nèi)容以及剛才在樓下看到的景象,他說得很急,聲音很大,說完后粗著呼吸看著那個男人。
那人卻神色冷靜地一攤手:“除了等,沒有別的辦法。”
“你!”
他安撫似的拍了拍夏之銘的肩:“我只是在說事實,我沒接到新行動的通知,說明連上頭都沒想好對策,我們只有等。不是只有你在著急,但是再急有什么辦法,難道接著出去送死?”
夏之銘實在忍不住一把扯過那人的衣領(lǐng),咬著牙說:“本來不會這樣的!我跟你說過會有霧!我從前就跟你說過,你說要通過程式上報!結(jié)果呢?嗯?如果先前相信我說的下緊急通知,就不會是這種結(jié)果!就不會有那么多人在外面送死!”
那個男人嘆了口氣,把夏之銘的攥著領(lǐng)口的手掰開,理了理衣領(lǐng):“有些事,不是憑你想的這么簡單,也不是憑我能控制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