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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新風的壽宴,居然還沒舉辦,今天晚上還有一場飯局。
不過和昨天不一樣的是,昨天請的客人比較多,今天請的,要么是大佬,要么是至親,說白了,這是個小圈子的私人聚會,能參加也是一種榮幸,舉辦地也不再是酒店,而是周新風的大宅。
周新風的宅子在南城遠郊,和周家大宅的歐式風不同,周新風的宅子是明清風格,前后兩個花園,花園深闊,花木也都高大繁雜,因為四月春暖,全是甜膩香氣,花影間影影綽綽看見一棟黑瓦白墻的宅邸,燈火通明,外頭幾個侍應生正在來回穿梭。
到了那里肖遙就發(fā)現(xiàn),在座的不是南城的重要官員,就是業(yè)界大佬,有好幾個都是肖遙在衛(wèi)視臺上見到過的。趙家的人這一次只來了一個趙梨華……周太太請她的含義不言自明。
中國的飯局文化博大精深,大佬們聚會,更隨意熱鬧,各色人物都不能少,有官僚做派壓場子的,有話嘮活躍氣氛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熱場的人自然也少不了……上流社會和文化圈的聚會一樣,得有些文藝演出,才能和那些酒囊飯袋的飯局區(qū)別開來。這不,就有個著名歌唱家叫譚瑩的,獻唱了一曲今年央視熱播劇的主題曲《駝鈴》。
“送戰(zhàn)友,
踏征程。
默默無語兩眼淚,
耳邊響起駝鈴聲?!?/p>
肖遙平生第一次親眼見到所謂的歌唱家,美聲唱腔,圓潤通暢,現(xiàn)場聽起來是極為享受。譚瑩老師舉手投足都是藝術家的氣質(zhì),優(yōu)雅又從容,唱起來感情充沛,又毫不費力,唱了肖遙都忍不住激動地鼓起掌來了。
場子熱起來之后,大家各顯通,有唱歌的,有彈鋼琴的,笑聲和掌聲不斷,也不知道是誰起哄了一句:“海榮,你那一位我聽說是牡丹戲曲社的,要不唱一段,給周老祝祝壽?”
有個叫劉君的笑著說:“我聽說還是沈星之老師的關門弟子呢。”
一聽說是沈星之的徒弟,其他人也都起哄起來了。肖遙窘迫地說:“我唱的不好,不好……”
“他得扮上才能唱,今天唱不了?!敝芎s替他解圍。
劉君說:“就隨便清唱兩句,沈老師的徒弟,肯定錯不了!”
結果周新風也開口了,說:“我可是沈星之老師的忠實粉絲,他的演出我必看的,今天來也請了他,結果他在外地,趕不回來,竟不知道你是他的徒弟?!?/p>
“周老都發(fā)話了,不給個面子么?”
一屋子喝了酒的男人,臉上都上了點酒色,肖遙覺得非常尷尬,臉色通紅地看了看周海榮,顯然周海榮也有些慌亂了,就看了一眼他大哥。
結果周海權正微微側(cè)著頭,跟身邊一個老總說話,好像壓根都沒注意到他們這桌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們唱戲的,都得開嗓才能唱,今天又喝了這么多酒,大家就別為難他了?!壁w梨華替他解圍說。
“都是自己人,唱的好唱的不好都無所謂,主要是湊個熱鬧,給周老祝個壽,譚瑩剛才不就唱了?!?/p>
“我哪能跟譚老師相比,”肖遙說,“今天是周老好日子,我實在不敢獻丑。”
都是一群有權有勢的男人,大概被人恭維奉承慣了,碰到肖遙這種不懂眉眼高低的,都笑的有些勉強。在座的這些人,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年紀也都不小了,肖遙不唱兩句,難道還讓他們唱?
私人聚會,會唱戲的唱兩句,其實也說不上就是拿對方取樂,輕賤了對方,就是圖個熱鬧。譚瑩可是周太太的好姐妹,她剛才獻唱,全就是看在一群老熟人的面子上才唱的。肖遙作為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又正好是唱戲的,唱兩句,在他們看來沒有什么不妥當?shù)?。周新風的孫女剛還彈了首曲子呢。
肖遙沒辦法,起來清唱了兩句《游園驚夢》,聲音脆亮,就是氣息不穩(wěn),一看就是基功不行,大家伙都跌破眼鏡,沒想到他唱功這么差。
周新風都有些尷尬了,肖遙說起來也是他們周家的人了,他原是想抬舉一下,沒想到竟然把氣氛給唱僵了。
肖遙一邊唱一邊想,叫你們非要逼我唱。這么一想,反倒有種痛快感,唱的更肆意了,咿咿呀呀叫魂似的,唱之后,眾人呆住,只有周海榮拍手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