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美人魚表演的當(dāng)天。
“這是腎上腺素和除顫儀,溺水后用這個把你救回來?!睖匮胖噶酥笓尵裙裣碌慕ㄗh設(shè)備,“這里面有止血用的電刀,疤痕會丑,命更重要?!?
藥水裝在安剖瓶里,塑封單個包裝的注射器,醒目的紅色和橙色加劇視覺恐慌。
湊近一聞,撲面而來消毒水的味道。
熙想的腦中立刻閃現(xiàn)出很多想象。
她被波塞冬咬著拖入水底,溺水,被人打撈上來心肺復(fù)蘇把這些藥全打上,溫雅宣布她沒救,林澈冷眼旁觀……
她嚇得瞳孔變大:“好了,你別說了……”
她回會所豪華單間里住了兩天。和上次不一樣,這次的衣食住行都有林澈的親信負(fù)責(zé),就連溫雅來見她都要搜身。以前會所認(rèn)識的小魚小蝦想要見她,一律被擋在門外。
她吃的每一樣?xùn)|西,用的每一種藥,都會當(dāng)場用儀器檢測。這樣周密的保護(hù)讓她很安心,但也會變得多疑。
上一次在會所的遭遇仍然心有余悸,溫雅身份不明,會不會她是臥底,故意打消戒心后,引起她的恐懼好讓表演失???
溫雅:“我是想告訴你,你不用擔(dān)心。”
熙想皺眉,有些厭煩:“我不害怕,大不了一死?!?
溫雅:“我就是來告訴你,你不會死的。只要你擺脫那畜生盡快回到水面,就有辦法把你救活?!?
熙想的腦袋里不由浮現(xiàn)出林澈的聲音。
他讓她別怕,溫雅這會兒也讓她別怕。
可他們越強調(diào),這件事就越危險。本來好好地閉目養(yǎng)神,什么都不怕,被他們越說越恐慌。
熙想無語片刻,嘆了口氣,好奇:“你這會兒不應(yīng)該勸我別上場嗎?”
“勸不住……你和她一樣,不撞南墻不回頭?!睖匮艑⑹掷锏臇|西整理好,輕聲說,“你們太像了?!?
熙想:“誰?”
“第一個被他當(dāng)做美人魚玩死的人……”
熙想托腮,語氣漫不經(jīng)心:“可能林澈就找我們這類的,方便控制?!?
“她是我妹妹?!?
“呵呵……”
這又是什么苦情牌?
熙想沒有信,“我答應(yīng)上臺了,不用再說些有的沒的!”看了一眼時間,距離表演還有三個小時,“你走吧。”
溫雅的臉上沒特別的表情,好像早就料到她會不信,只平靜陳述:“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哦。你快走吧?!?
熙想在貴妃榻上躺下,斜眼盯著溫雅。
溫雅把急救柜推回角落,在門口的時候回頭囑咐保鏢:“如果有人來,立刻通知我。”
保鏢竟答應(yīng)了。
溫雅在這里地位高的出奇,卻又受制于人。熙想以前覺得是她懂醫(yī)療才被人尊敬,現(xiàn)在看來另有隱情。
只是現(xiàn)在溫雅親口把這層關(guān)系告訴她,她已經(jīng)不感興趣了。
熙想閉目小憩。
現(xiàn)在她只想放空大腦,享受清凈。
又過了一個小時,保鏢和來者打了起來。
麒麟帶著人過來了。
熙想一點都不想見,可保鏢攔不住也不敢攔,只能找更多的人過來護(hù)駕。
麒麟沒有把熙想擄走,和以前一樣,一貫堅持她應(yīng)該上場后故意讓表演失敗。只有投靠金爺才能有活路。
最后熙想假裝答應(yīng),她才離開。
就在麒麟離開后的兩分鐘內(nèi),溫雅就又來了。
“你們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煩死了??!”熙想暴怒,掄起身邊的枕頭砸過去,聲音歇斯底里。
溫雅抬手打開,目光掃過屋子里的陳設(shè),聲音冷冷的:“她動過什么東西沒?”
熙想背過身去沒有回答。
保鏢替她答了。
當(dāng)時麒麟接近過急救柜,還拿上面的東西的副作用嚇唬人。
溫雅把她經(jīng)過的每個角落都用儀器檢測了一遍,最后來到急救柜邊,把所有藥物和設(shè)備裝入布袋中,再從書架暗格里拿出一個保險箱,打開密碼鎖,檢查了一遍真正的搶救藥后,重新上鎖放回原位。
熙想在貴妃榻上坐直了,瞠目結(jié)舌。
原來真正的東西都鎖了起來。
溫雅排除一切隱患威脅后,沒有再多說什么,安靜離開:“你再休息一會兒吧?!?
熙想咬住嘴唇,有些懊惱剛才太大聲了。她一直望著她,等溫雅跨出門的那一刻,蹙著眉頭許諾道:“你也別擔(dān)心,我一直都在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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