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當他和賀沉在一起時，那東西根本就不會出現(xiàn)。

而他才離開對方一晚，就又開始陷入噩夢。

“回家的感覺怎么樣？”賀沉似乎在認真找聊天話題。

溫潤磁性的嗓音帶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林煜呼吸漸緩，心跳也恢復正常，

“不怎么樣?！彼藗€身，將尖尖的下巴埋進枕頭里，“你回家了嗎？”

“沒回家，我在宿舍里?！辟R沉躺在床上，單手握著手機，另一只手拿起放在床頭的絲質睡衣，聲音在夜色里顯得愈發(fā)溫柔，“一個人，有點無聊?！?/p>

林煜嘆了一口氣，嘟嘟囔囔道：“早知道我也不回家了……”

這次絕對不是巧合，賀沉身上肯定有什么令那邪祟畏懼的東西。

賀沉低低笑了一聲：“那你現(xiàn)在回來？”

“現(xiàn)在？”林煜拿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虧你說得出口?！?/p>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反復揉捏著睡衣，鼻尖深深嗅著床的主人身上殘留的味道，賀沉緩緩開口道：“不管多晚，只要你想回來，我就去接你?！?/p>

林煜心尖微微一顫，朦朦朧朧中總覺得又在哪里聽過類似的話。

沉默片刻后，他悄悄呼出一口氣，將臉整個埋進枕頭里，甕聲甕氣地回道：“不了，我還是繼續(xù)睡覺吧。”

“好?！辟R沉又笑了一聲，“那你繼續(xù)睡?！?/p>

兩人一時無話，唯有彼此的呼吸聲透過電流交換。

“睡著了嗎？”半晌后，賀沉試探著喚道。

“沒……”林煜用商量的語氣道，“你先別掛，等我睡著了再掛好嗎？”

與白天那副冷冷淡淡的嗓音不同，夜里他的聲音聽起來又輕又軟，帶著噩夢中驚叫后的沙啞，聽起來格外撓人心肝。

賀沉幾乎可以想象出乖乖現(xiàn)在是什么姿勢，用什么樣的表情和他說話。

他抬手將睡衣蓋到臉上，高挺的鼻梁放肆地在睡衣上蹭動，仿佛在蹭溫軟滑膩的肌膚，口中沉沉應道：“好，我不掛?！?/p>

林煜小聲向他道謝：“謝謝你，賀沉。”

“你把手機放到枕頭邊，打開免提，別砸著自己。”賀沉貼心地提醒道。

林煜照做，又說：“晚安?！?/p>

“晚安?！辟R沉聲聲有回應，“做個好夢?！?/p>

林煜闔上眼眸：“我希望別再做夢了……”

第二天早上，林煜醒來后拿起手機，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關機了。

充上電開機，他看見昨夜那通語音一直持續(xù)到了早上六點，最后大約是電量耗盡才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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