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到如今,他要跑都來不及了,只能被顧澤誠壓著坐進了一輛白色牌照的車里。
林子惜在后座上坐穩(wěn),這才發(fā)現(xiàn)駕駛座上已經(jīng)有人了,等下開車的司機正是他曾經(jīng)見過的喬衛(wèi)東。
林子惜這才意識到B市又是他爹的大本營,他這位“喬哥”又是B市公安系統(tǒng)里的實權(quán)人物之一,他這次回來在顧澤誠看來估計跟主動自首沒差別。
“在外面玩夠了,舍得回國了?”喬衛(wèi)東從后視鏡里用慣來銳利的眼神打量了林子惜一眼,“出了事不想著怎么解決,光想著逃避……現(xiàn)在的孩子是不是都這樣?我家瀟瀟就是一沒考好、在學校搗蛋被老師告了狀就往她爺爺奶奶那跑,我和她媽又沒怎么訓她?!?/p>
喬衛(wèi)東后本句話是對著坐進了副駕駛位的顧澤誠說的,顧爹想了想,說:“我們公司招的大學生好像也不這樣,還是看人吧?!?/p>
“這幾年能進你那的年輕人都算是‘別人家的孩子’了,能一樣?”喬衛(wèi)東無奈地笑了一聲,邊將車開出了機場邊和顧澤誠確認:“你這次不住遠庭了?”
顧澤誠點了點頭,“漢唐佳韻畢竟新開沒多久,我正好順便去抽查一下,上午才讓許程峰通知那邊做準備的。”
喬衛(wèi)東點了點頭,他一個土生土長的B市人自然不需要GPS導航,除了堵車花了點時間,一路順順當當?shù)匕衍囬_到了目的地。
顧澤誠一路上都是和喬衛(wèi)東在聊天,沒搭理過在后座裝不存在的林子惜,等車停好了,顧爹也沒跟他說話,而是直接下了車把他那邊的車門打開,做了個“下來”的手勢。
林子惜對他爹旗下的酒店都有心理陰影了,再加上實在不愿意也不敢和顧澤誠再談下去,自然是磨磨蹭蹭地不肯下車。
結(jié)果顧澤誠對他皮笑肉不笑了一下,一伸手,就將他從車上拽了上來,一把將他攔腰抗在了肩上,往VIP電梯間走。
林子惜上半身倒掛對著顧澤誠的后背,想掙扎卻被他爹手勁十足的雙手死死箍著,他要是鬧得更厲害了,就會被對方像是訓誡一般地在屁股上打上一巴掌。
林子惜被顧澤誠打了兩次屁股,就徹底老實不敢鬧了。
直到他被他爹扛著走進總統(tǒng)套房的臥室,放到了床上,他的臉都還是通紅的。
顧澤誠在林子惜發(fā)熱的臉上輕拍了拍,“老實在這呆著,我和你喬哥聊完天,再來收拾你?!?/p>
說完,他離開了臥室,走到了套房的會客廳區(qū)域。
他從酒柜中挑選了一支紅酒出來,邊開酒邊對坐到了沙發(fā)上的喬衛(wèi)東說道:“05年的拉菲,沒有82和00那么好,但也不錯了。咱倆小酌幾杯,晚點找人送你……”
他話說到一半,卻發(fā)現(xiàn)他這從來沉著冷靜的發(fā)小看他的表情竟然十分的不對勁,就該問道:“怎么了?”
“你和他……”喬衛(wèi)東有些猶豫地指了指被關(guān)上的臥室門。
“就你想的那樣?!泵鎸@個多年老友,顧澤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沒想到,我都快四十了,居然還能有這一出?!?/p>
“你居然不知道?!”喬衛(wèi)東的臉色就更加不自然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有些焦躁地客廳里踱起了步子,“我以為你是……唉……”
看到好友話說了一半就不肯再說下去,顧澤誠的臉上換上了嚴肅的表情,“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就算我現(xiàn)在不知道,早晚也會知道的。”
喬衛(wèi)東聽他這么說,停下了腳步,咬了咬牙,終于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你知不知道,林子惜的母親,林靜,二十年前在B市讀大學的時候……叫做林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