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掙扎陷的越深,杠精也知道,不動了,但是扯著他手腕的藤蔓再往花盤靠攏,玩家們不出手的情況下,杠精就死路一條。陳采星當(dāng)然不會出手救,沒暴打算好的,很有意思的是何正林幾人也沒有救人意思,最后是杠精那個女玩家先用刀砍斷了藤蔓,一根棍將杠精拉上來。
沼澤一股腐爛腥臭味,里面有不少動物的尸體,杠精泡了會,渾身躥鼻子的味。
“走吧。”陳采星說道。
杠精很精明,白天將斗篷收進(jìn)背包,女玩家為了斗篷只能忍著。
大家前行,不給杠精沖洗時間,于是杠精頂著一身味繼續(xù)走,嘴上小聲罵罵咧咧,不敢大聲,因為發(fā)現(xiàn)有人想要他的命,目光鎖定了那個鬼,帶著殺意,本來舍不得那個道具,現(xiàn)在就用在那個小鬼身上。
因為杠精臭烘烘的,黑蛋沒興趣靠近,于是撒嬌要爸爸抱。
陳采星當(dāng)然是親親乖鵝子了,黑蛋在爸爸懷里膩歪了會,就高高興興爬到老爹的腦袋上。元九萬只要一想到那顆肥蛋的顏色,就有種立刻變后爹的打算。
不過還是忍住了。
又到了夜幕降臨,這次玩家們很幸運,營地離水源很近,找到了幾只喝水休息的野豬,直接放倒弄死,橘紅色的斗篷吸飽了血,變成了紫紅色,看樣子明天就是小紅帽了。
也有玩家想到這一處,捧著斗篷很興奮說:“只要我們路沒走錯,明天染過斗篷就是小紅帽了。”
是啊。
“這次這么簡單?”有玩家還有點腦子提出問題。
“沒準(zhǔn)拿生命果會很危險,再說也不算簡單了,要不是有程哥帶路,只憑我們自己找是找不到的?!?/p>
“也是,這么說也是正常進(jìn)度?!?/p>
杠精意外的安靜,并沒有抬杠,簡單洗漱過后,不知道想什么,時不時地看向陳采星帳篷這兒。
程立峰注意到,更確切說看到杠精再看千夏,便說:“小心點?!?/p>
“我知道了程大哥?!痹囊哺杏X到,做人的時候就能輕易分辨誰對他惡意,現(xiàn)在更甚。
黑蛋在旁嗷嗚,哥哥別怕,蛋蛋弄他!
夜晚的混戰(zhàn)如期而至,趁亂的時候,有個傀儡小紙人貼近了元千夏,小紙人扭動,趴在元千夏的肩膀上,兩根紙片手指要摘元千夏頭發(fā),被程立峰看到了,匆忙間取下了小紙人。
“不是故意碰你的,是這個?!背塘⒎迮e著紙人解釋。
元千夏壓根沒在意程大哥的碰觸,目光盯著小紙人,露出笑容,“沒關(guān)系,這個給我程大哥?!?/p>
程立峰看元千夏能處理,便也不過問,交給了對方。
小紙人扭一扭,沒能掙脫掉。
元千夏摸了摸小紙人的頭,吹了口氣,將一片細(xì)葉子遞給紙片人手里,“去吧?!?/p>
“干得好?!备芫吹郊埰耸掷锏念^發(fā),得意一笑,他要讓那個小鬼成為他的傀儡,折磨對方求死都不行。這道具很貴,還是一次性的,一般情況下杠精舍不得用。
今天的斗篷是紫紅色,對付躲避怨氣白骨明顯輕松許多,大家游刃有余,杠精才能抽空做這些。
嘴里說:“頭發(fā)頭發(fā),我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p>
紙片慢慢燃燒掉。
但沒注意到,燃燒掉的煙氣一絲絲的鉆進(jìn)了他的鼻子。
太陽升起。
經(jīng)過夜晚的輕松,玩家們明顯有了信心,今天不用催促,早早收拾好準(zhǔn)備繼續(xù)出發(fā),當(dāng)然一定要染斗篷。杠精則盯著元千夏,無聲的念動:頭發(fā)頭發(fā),捅死姓元的女人。
元千夏隔著老遠(yuǎn),看了眼杠精。
杠精以為成功,冷笑一聲,他還怕誰!今天就讓那個女人死在自己人手里。
走了一上午,午休時遇到了黑熊,巨大無比那種。
玩家們與熊對峙,誰也沒先動。何正林小聲說:“我們爬樹吧,不是說爬樹沒事?!?/p>
“熊會爬樹。”陳采星終結(jié)提議。
“先別動,看看情況?!庇袀€玩家也知道點,要是熊攻擊再出手,不過最好還是相安無事,這么大的熊,就算打贏了他們也浪費不少道具。
游戲攢的道具很多都是用了就沒了。
結(jié)果跳出來個人,揮著胳膊一邊喊:“大蠢熊有本事你弄死你爺爺!”朝棕熊來了個百米沖刺,簡直是給熊送菜。
陳采星都能看出棕熊懵逼了會。
別說棕熊,其他玩家也懵逼了,這還是一向縮在后頭的杠精嗎?
玩家們面面相覷,沒斗篷的女玩家問:“要不要救?”
“要救你救,這不是沒死嗎?等著?!焙握掷仙裨谠谡f。
女玩家是惦記杠精斗篷,她見對方收著斗篷一直沒空下手,只能挑撥離間,讓元姐他們出手。對方那個小鬼確實出手了,就是杠精太小心了,沒事就將斗篷放進(jìn)游戲背包,現(xiàn)在sb似得去單挑熊,要是死了,斗篷就瞎了,白費她這段時間討好了。
結(jié)果杠精和棕熊斗的竟然不相上下,一件件的掏道具,要不是見識到,大家都沒發(fā)現(xiàn)杠精實力還隱藏著。
女玩家心里一怕,她之前差點不耐煩想直接弄死杠精,幸好沒出手,不然憑對方手段死的就是她了。不過又一想,這次杠精被棕熊耗了體力,接下來應(yīng)該很好下手。
杠精家底掏空,實力也全都擺到明面上,棕熊轟然倒地。
玩家們這次沒客氣,一擁而上開始染斗篷。杠精像是突然清醒過來,額頭青筋暴起,目光掃過一群人,看到遠(yuǎn)處的小鬼,他知道自己被那個小鬼擺了一道。
元千夏露出微笑。
事情還沒結(jié)束。
一張張斗篷成了紅色,血紅血紅的,陽光透過樹蔭照射在斗篷上,光鮮的漂亮,像是活了一般,陳采星望著那些斗篷,再看玩家們臉上露出愉快輕松的笑。
“成了成了,小紅帽有了?!?/p>
“再也不怕晚上了,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陳采星卻覺得那些被養(yǎng)活的斗篷更可怕。他和老程已經(jīng)兩天沒染斗篷了,兩人斗篷還是橘色的,也沒興趣繼續(xù)下去。
有了小紅帽,玩家們十分開心,各個躍躍欲試的披在身上,原本害怕被別人奪走,白天就放進(jìn)游戲背包,但這一次,玩家們自然的披上斗篷,之后就不想摘下來了。
很詭異。
“太好看了,披上后感覺好溫暖有力氣?!?/p>
“是的,趕緊繼續(xù)走吧,我們快去找生命果?!?/p>
就連杠精都不想找元千夏的茬,披著斗篷陷入了快樂中,這樣的笑容有幾分單純可愛,再看其他玩家一樣,明明都是一群成年人,可現(xiàn)在披著紅斗篷帶著紅帽子,一張張笑臉如孩童般純真。
這讓陳采星想到了小紅帽。
小紅帽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可愛小姑娘。
玩家們就差挎著一個籃子了。
現(xiàn)在幾位快快樂樂走在前面,別說陳采星,就是一直以來沒斗篷的女玩家都看出不對勁了,問道:“他們怎么了?”
“你說呢?”陳采星反問。
女玩家想到什么臉色一變,陳采星心想,有地圖的果然是有這個世界線索,哦,他除外,他開了外掛。
老程和郭昱上個世界差點翻車,最后拿了個B出來,所以郭昱才想拖延。
這支隊伍,其他的沒什么,心眼多的要死,而且心黑手黑,能組到處處坑的副本,看來游戲也不待見。
大家繼續(xù)前進(jìn),前面四位小紅帽特別的積極。
女玩家走在一旁還想試探,跟杠精說:“披這么長的斗篷不方便,你不熱嗎?脫下來吧好走路也涼快點。”
結(jié)果杠精笑說:“我的紅斗篷好不好看?”
臉上的笑容很真摯,就跟一位小朋友得到了心愛的禮物像大人炫耀一般。
女玩家沉默了下沒說什么,甚至離紅斗篷隊伍遠(yuǎn)了。
她在想斗篷沾不得,今晚她該怎么辦?元姐他們沒問題,這四個有斗篷庇護(hù),那些怨靈傷害不了,她呢?只剩死路一條了嗎?
“元姐,元姐,我求求你,幫幫我吧,看在我們都是女人的份——”
然后陳采星撩起了裙子。
女玩家盯著元姐迷之凸起沉默了下,然后滿臉錯愕尷尬,“你、你?!?/p>
“沒錯,我很大我知道。”陳采星笑瞇瞇道,看在女玩家絕望的臉,還是掏出了他的粉色斗篷,“能不能活看你自己了?!?/p>
至于其他的忙,幫不了。
女玩家感恩戴德的捧著橘色斗篷,臉上還有種恍惚,“謝謝元姐、哥……”
夜幕降臨,危險如期而至。
怨氣白骨像是看不到小紅帽,全都沖向女玩家一人,女玩家披著橘色斗篷無力招架,只能一件件消耗她的道具,這是她從別的玩家手里搶的、騙的道具,攢了很久現(xiàn)在全都沒了……
小紅帽們睡得香甜,第二天早上,伸著懶腰,互相道過早安,簡直過分的乖巧。
女玩家渾身都是傷,但保存了一條命。
第五天了。
終于走到了森林深處,他們找到了生命果。
那是一片黑色沼澤,矮墩墩枝繁葉茂的大樹就扎根在沼澤中間,樹枝干上掛滿了黑色的頭顱,成年男子拳頭大小,但仔細(xì)看去,并不是頭顱,只是一種長得像人腦袋白骨的果子。
陳采星覺得惡心,四位小紅帽卻露出欣喜贊美的目光。
“是生命果,太漂亮了?!?/p>
“啊好想嘗一嘗味道啊。”
“不可以的,生命果要送給巫師大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