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塞進了自己的背包。
草地上只留下四分五裂的尸體,鮮血被斗篷吸食干凈,趙文君頭顱瞪大了眼,想不明白怎么會死。
其實斗篷不是紅色,比淡粉色顏色略重,橘紅色差不多。
眾人反應過來,目光瞥了眼杠精,但沒人開口質(zhì)問,反而是離趙文君尸體遠了幾步。何正林問:“怎么死了?就算是撞到樹內(nèi)臟破裂死了,也不應該是裂開,這死法?!?/p>
很詭異。
不關心杠精拿斗篷,因為對方已經(jīng)拿了,裝到了游戲背包,就是宰了杠精,背包東西也不會掉落。要是東西會掉落,有一大批玩家會為了背包東西宰玩家的。趙文君已死就沒了利用價值,犯不著為了個死人討公道質(zhì)疑,平白無故添了個敵人。
何正林問死法,這事關玩家自己,死亡條件到底是什么?下次避開就好。
陳采星看穿了這些人想法,就算知道什么也不想說,跟老程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杠精得到了斗篷,洋洋得意說:“你跟我,今晚用一張斗篷?!?/p>
他看出來自己樹敵很多,當然要拉個幫手才行。女玩家面上笑著說你人真好巴拉巴拉的,但實際上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白天沒什么危險,遇上撞上來的動物,也是玩家們興奮,他們的斗篷還缺顏色。
放了兩只鹿,四個玩家一擁而上,現(xiàn)在全隊就一男一女沒斗篷。杠精拿著趙文君的斗篷,放在鹿上蹭了半天,半點顏色也沒改變。看來每一天斗篷吸血都是定量的。
“元姐你們不用嗎?”何正林收起自己的斗篷,看著關心說:“地上的鹿血還沒干?!?/p>
“不用,我們自己打?!?/p>
中午也是邊走邊吃,染了鹿血的斗篷變成了橘色,六個玩家要輕松許多,昨晚的經(jīng)驗告訴玩家,斗篷真的能庇護他們。下午三點多照舊找水源扎營地,留千夏看篷子,陳采星和老程去河邊。
“趙文君的死是裂開的?!?/p>
程立峰點頭,重復了遍NPC的信息,“受重傷會死人,原來是這個意思,不過為什么呢?”
“最早版本的小紅帽,小紅帽拎著籃子,里面放著媽媽囑托送給外婆的東西,其中就有玻璃瓶子?!标惒尚呛唵螖⑹鲋〖t帽的內(nèi)容,“裂開的趙文君,像不像碎掉的瓶子?”
是很像,一瞬間四分五裂的炸開。
程立峰說:“你說我們是瓶子?”
“有瓶子有小紅帽?!奔t斗篷不是白染得。陳采星也想不出頭緒,目前只能得出這個,“我總覺得這個世界難度不會這樣,竟然給了這么大的庇護,披上紅斗篷就能克制森林里的東西——”
“小紅帽最后是會被大灰狼吃掉的?!标惒尚堑鸵鞯馈?/p>
程立峰道:“小心點好,還是不用斗篷。”說完,想說:“還有獵人,獵人是生機?!?/p>
誰又是獵人呢?
想不通。
兩人還是染了斗篷,以備無患。染斗篷時,陳采星注意到有目光在遠處注意他們,不用看就知道那些鬼精的玩家,當沒發(fā)現(xiàn),染了斗篷,原路返回,程立峰注意到,低聲說:“何正林。”
這人也不是表面上的老好人。
不過隊伍里也沒人是。
元千夏坐在帳篷前玩游戲,一副網(wǎng)癮少年模樣,不過還沒等陳采星走近,利落收起游戲機站起來說:“主人,要做飯嗎?”
“噗,還主人,搞的這么騷啊?!备芫÷曕托α寺?。
元千夏目光冷冰冰的看了過去。
杠精一副欠揍表情,但看到那漂亮女人走近了,撇撇嘴走遠了。
各自做了晚餐,吃過后,等待天黑。杠精說:“還扎什么帳篷,反正晚上要上樹,直接樹上睡算了?!?/p>
除了那位沒斗篷的女玩家捧場應和兩聲,其他人一概不理杠精。杠精沒得到回應很是無趣。
晚上抽簽守夜。
今天杠精抽中了。
其實迷迷糊糊還是能睡幾個小時的,不然一晚上折騰不睡熬不了多久,游戲給了玩家喘息機會。再說玩家早已找好了樹翻了繩子鏈條,只要守夜一喊,快速上樹。
“辛苦你了,零食夠不夠?”陳采星掏出千夏喜歡吃的零食。元千夏沒游戲背包,只有個小書包。
元千夏點頭說:“夠了。主人您休息吧,我不累的。”
夜幕降臨,如同昨晚一樣,在火堆燃燒中,玩家們一鉆進睡袋很快就睡著了。
“喂,小屁孩,還叫什么主人,她是不是那什么你啊?毛長齊了沒?”杠精嘴賤又猥瑣的問元千夏。
元千夏握著游戲機抬起頭看了眼杠精,冷冰冰的眼隱約變成紅色,但很快又沒了。杠精被看的一個冷意上頭,哆嗦了下,再看那小屁孩低頭玩游戲,什么紅色?眼花了應該,不過謹慎起見,杠精掏出了斗篷裹著自己。
風聲,跳躍聲如期而至,甚至比昨晚提前了。
“主人到了?!?/p>
“程大哥?!?/p>
元千夏叫醒了兩人,說:“今晚還有別的?!?/p>
“趙文君?鹿?河馬?”這些是玩家們還有他和老程殺的動物。
元千夏說:“還有怨氣更強大的烏鴉?!?/p>
陳采星想到昨晚他殺的那些烏鴉,有種報應循環(huán)的感覺,游戲逼玩家不得不披斗篷。
更覺得斗篷有問題了。
要是有‘獵人’消息就好了,也不至于這么難。
還有黑蛋和元九萬還沒出現(xiàn)?陳采星其實有種兩人會是‘獵人’身份,但安全起見,今晚再頂一下。
怨靈白骨如期而至,杠精睡著了,誰也沒叫的意思。杠精被烏鴉啄到了頭發(fā),頭皮發(fā)疼流血,瞬間驚醒,快速戴上了斗篷帽子,正個人被斗篷裹著,但烏鴉沒有停嘴還在叨,斗篷阻礙不會流血但會疼。
這些東西今晚便強了。
雖然有斗篷保玩家一命,但也不會讓你好過。
還有大型的白骨沖撞踩踏,玩家們很快翻身上樹。
陳采星和程立峰沒用斗篷,兩人爬的很高,幾乎在樹梢上,烏鴉飛上來,陳采星遠程射擊,程立峰近戰(zhàn),加上元千夏在旁守著,半點問題也沒。
又是折騰的一晚。
月亮不是似乎,而是明顯比昨晚寬了。
“時間也不對勁,得加快速度?!?/p>
陳采星收起弓箭,活動了下手腕,今天感覺到一絲疲憊,要是明晚強度再次加大,他覺得斗篷遲早就要披上了。
落到地面,其他玩家脫下斗篷臉上身上青腫明顯,其中最嚴重的當然是沒斗篷的男女玩家,倆人四肢掛著彩,流著鮮血。如果是昨晚那種力度,有斗篷的互相用一張也行,但攻擊強了,有斗篷的當然是先保護自己。
“有斗篷還飛的那么高,沒聽到我們在底下求救啊?!迸婕覀膰乐睾懿凰瑵M腔抱怨。
陳采星看了過去,淡淡說:“太高了,聽不到。還有為什么要救你?你看我長著一張圣母臉嗎?”
女玩家:……
不僅沒有圣母臉,還一副她再廢話要宰了她的樣子。
不管怎么說,晚上沒人死,都活了下來。處理完傷口,用了早飯,再次出發(fā)。森林就像是走不完,玩家們又累又疼,渾身的傷口都在抗議,并且走了一路都沒找到動物獵殺染斗篷。
于是隊伍牢騷越來越多,就在陳采星忍不住要出手的時候,他們出森林了。
森林邊界一圈金色的光芒,已經(jīng)到了下午。
“我們是不是到了?”
“才兩天這么快?”
“不是,說是在森林最深處,現(xiàn)在是出了森林?!?/p>
“怎么不是,也許森林最深處就是出森林?!?/p>
互相廢話,但腳步加快,見鬼的森林已經(jīng)受不了了。
森林外是平原,連綿不絕的青草緩坡。程立峰掏出地圖看了眼,適時給了這些以為到了的玩家一擊,“要穿過這片平原,再往進走就是森林最深處了?!?/p>
“還沒到!這要多久!”杠精不滿抱怨。
程立峰沒有理。
何正林說:“今天還沒染斗篷,快點先找獵物吧,一會天黑了,你們別忘了昨天的烏鴉……”
提起烏鴉玩家們就想到渾身的疼。
“你們看!有大象,是不是大象?好大啊,一定夠染斗篷了?!?/p>
有玩家指著遙遠處山坡上。
這么遠,那家伙體型都很大,近了一定更大。
陳采星憑著好視力,看清了。
一只通體黑漆漆的龍,腦袋上好像有個小綠點?
這群人真的不怕死,要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