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行刺,我受了驚嚇和輕傷,所以病了些日子。聽聞將軍府上受損更厲害,不知可有人傷亡?!?/p>
陸瑯瑯小嘴一撇,眉毛一挑,“沒有,我家護(hù)院都是跟著將軍的老人了,發(fā)現(xiàn)了形勢不對,所以護(hù)著我們女眷及時脫身。怎么,我沒出事,令妹很失望?”她一副看見情敵的挑釁表情。
秦處安既然開口了,索性繼續(xù)追問,“聽聞那晚將軍也在京中,難道不在府里?”
歐陽昱劍眉微皺,面色微冷,霸氣全開,“你,這是在質(zhì)問我?我的行蹤,何時需要向你交代了?”
秦處安一哏,歐陽昱的反應(yīng)無可挑剔,可是他心中懷疑就是抹不掉。但歐陽昱這副要找他麻煩的架勢,卻讓他不得不暫避鋒芒,他忙向歐陽昱賠禮,“在下失言了?!?/p>
歐陽昱定定地看著他,直到秦處安回避了目光,這才開口,“既然你知道失言,我看在景泰公主的面子上,就不同你計較了。走吧?!彼焓址鲋懍槵?。
陸瑯瑯笑盈盈地跟著歐陽昱往里走去,可是經(jīng)過了秦處安的身邊,卻刻意地回頭,斜睨了秦處安一眼,眼神挑釁又嘲諷,在秦處安的身上滴溜溜地打了個轉(zhuǎn),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處安氣得發(fā)抖,這個陸氏,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歐陽昱帶著陸瑯瑯進(jìn)了包間,先點了菜,而后才問跟在后面的燕回,“方才秦處安可有什么反應(yīng)。”
燕回道,“面色難看,什么也沒說。直接就走了?!?/p>
陸瑯瑯嘟著嘴,“瞧著他都覺得惡心。實在不想留著他礙眼了。實在不行,找個由頭做掉他得了?!?/p>
歐陽昱沉吟了一會兒,有些事情,陸瑯瑯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只怕以后一想起秦處安都會惡心得要吐。
公主府里逃出來的那個醫(yī)師,如今正關(guān)在兵營里。說來也是報應(yīng),那醫(yī)師逃出來的時候,城中正動亂,而他擔(dān)心景泰會派人追殺他,有家又不敢回,于是就偷摸地塞了錢給一戶人家,請他們收藏自己幾日??珊髞?,歐陽昱的軍隊在城中四處搜尋亂黨,那戶人家不敢再收留他,便將他供了出來。
將士們以為他是梁王的人,便毫不客氣地準(zhǔn)備用刑,可刑具還沒靠近他呢,他便將他的身份全都說了。歐陽昱后來得知消息,便過去密審了他。而那醫(yī)師交代出來的事情,連歐陽昱都被惡心到了。所以他絕不會出來再惡心陸瑯瑯一遍,生怕讓陸瑯瑯心里留下陰影。
陸瑯瑯看他沒有立刻說話,便托腮感嘆了一聲,“罷了,此刻霮霮要是隨便找個由頭發(fā)落了他,未免讓人覺得他年少氣盛,心胸狹隘,不是個明君。唉,你說這都是什么事啊,以前……這京里烏煙瘴氣的,誰都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如今霮霮登基了,御史們個個腰桿子倒是直起來了,也敢嘰嘰歪歪的,說這個不行,那個不好了。霮霮昨天還派王樓過來發(fā)牢騷,說束手束腳的?!?/p>
歐陽昱笑了,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這是好事。以前京都亂成了這樣,就是因為沒有了規(guī)矩。如今破而后立,這里有你的大功勞。若是大家敢出來說話,敢于采善貶惡,日后才會有太平盛世可言。只是,從善如登,從惡如崩,這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們還會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扇绻B我們這些建立規(guī)矩的人都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日后誰還會去遵守?!?/p>
陸瑯瑯點點頭,“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霮霮這么做,還是有道理的。可是,治國首治吏,像秦處安這樣的人,奸同鬼蜮,行若狐鼠,有他在,終是讓人不能安心?!?/p>
歐陽昱點頭,轉(zhuǎn)而看向燕回,“你去打聽一下,秦處安到這里是為了見誰?”
燕回立刻就去,片刻就回轉(zhuǎn),“店里服侍的人說,秦處安請的是太醫(yī)屬的顧太醫(yī)。”
歐陽昱眉頭一皺,“顧太醫(yī)?若是給他自己看病,為何不約在府中?還跑到這里來?”
陸瑯瑯嘆氣,“這個秦處安,還不知道捏著京中多少人的把柄,他若是悄悄使壞,還真的防不勝防。我還是讓南曙宮的人去查查顧太醫(yī),霮霮手里能用的人不少,可是真正衷心可靠的,卻并不多?!?/p>
歐陽昱想了想,“你索性拍人緊盯著秦處安,他遭遇了這樣的事情,還能到處走動,必定有所圖謀。讓人跟著他,看看他到底準(zhǔn)備做什么。就算他不動,我們也逼著他動。而且,我不信秦處安能忍得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