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安借機在李明卓耳邊輕笑,“小賊,這話你都威脅我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換個詞兒。來點新意?!?/p>
李明卓聽得眼前一黑,這兩個混球,明明就是認(rèn)出他來了,可如今偏偏又說他不是,他倆到底起了什么心事?
“嗯……嗯……嗯……”李明卓使勁兒掙扎,仍然被兵士們拖走了。
李明卓被抓走了,但是歐陽昱的兵士們卻沒有撤走。他抬頭對仍然掛在林梢的陸瑯瑯道,“小姑娘,今天多謝你幫忙,有道是大恩不言謝,有什么我能做到的,你盡管提?!?/p>
陸瑯瑯被剛才那幾個兵士的聯(lián)合陣法搞得有點警惕,故而沒有下來,“我沒什么要你幫忙的,不然你把那些壞人都砍了腦袋,就算幫我出氣了?!?/p>
“哦?!睔W陽昱的手在背后做了一個手勢,“原來是那幫壞蛋欺負(fù)你了,來,你跟我說說他們都干什么了,我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砍了腦袋。他們要是真的那么壞,我就去砍了他們?!?/p>
陸瑯瑯懷疑地看著他,“真的?”
歐陽昱溫言道,“刑法、律法、軍法,我身為朝廷的將軍,總得依法行事,你要是愿意,我不妨幫你一幫?!?/p>
在后來的無數(shù)年中,當(dāng)陸瑯瑯再想起這段大海里翻船的黑歷史的時候,總會長長地感慨一聲,眼神里滿是唾棄與不忿,“寧可信這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p>
但此時的陸瑯瑯還是嫩了一點,對于這種表面上看起來正氣浩然的將軍,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小信任的,她氣呼呼地說,“我那天出來玩,回家晚了,翁翁出來找我,無意中撞見了他們,他們就要殺人滅口?!?/p>
歐陽昱鄙棄地道,“果然禽獸?!?/p>
陸瑯瑯聽他幫自己罵人,心中高興,覺得歐陽昱很上道,“就是,一群藏頭露尾的小賊?!?/p>
“那你翁翁還好嗎?”歐陽昱接著問。
“被他們打傷了,胳膊都廢了。”陸瑯瑯有些不高興。
歐陽昱又道,“這樣吧,他們雖然有殺人之舉,但是你翁翁并沒有喪命,我去砍了他們的腦袋,這懲罰有點重了。不然這樣吧,你跟我們回去,我讓你每天揍他一頓出氣,直到你的氣消了為止。好不好?”
陸瑯瑯一高興,“好……”哎,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啊,“不好,我又不認(rèn)識你們,干嘛要跟你們走???”
歐陽昱在下面不說話,仰頭微微笑。
竹林里頓時安靜了下來,陸瑯瑯疑惑地歪了歪腦袋,覺得自己肯定疏忽了什么。她哼了一聲,“不跟你們說了,我回家了?!?/p>
她腰身一扭,足下在竹梢頭一點,就準(zhǔn)備彈起。但是,迎面而來的一張泛著銀色的大網(wǎng),把她罩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費了好一番折騰,歐陽昱終于把陸瑯瑯捆成了一個粽子,不但把她捆得動彈不得,而且還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而且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后面趕來的段浩明,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來,一邊摟袖子,一邊嘿嘿冷笑,“妖女,你終于落到我手里了。
陸瑯瑯兩眼瞪得像兩個西域大葡萄,害怕得都快滴出水來了。
歐陽昱兩指一彈,正中他的腦門。
段浩明嚎一聲,吃痛得抬手去揉腦袋。
歐陽昱也不理他,親自拎起陸瑯瑯,放在自己的馬背上,然后翻身上馬,回營了。
段浩明在后面嘀咕著,“妖女,看小爺回頭收拾你。”
咚,這次又被顧淮安給彈了一下。
段浩明怒了,“又怎么了?”
顧淮安看著他只想嘆氣,“你啊,別只長個子不長腦子。你回去以后,離她遠(yuǎn)一點?!?/p>
“為什么,她潑我一臉的醬油醋汁,還喊我禽獸,敗壞我名聲,還不讓我收拾她?”段浩明不忿。
顧淮安搖頭嘆氣,在他面前豎起了第一根手指,“第一,她對我們有恩,要不是她今晚通風(fēng)報信,我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人給一鍋端了……”
接著他又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小七叔抓她,是因為她聽到了李明卓的名字,又不知道她的底細(xì),怕她走漏風(fēng)聲,所以最多也只是扣住她幾日,最后還是得奉上一份大禮,把人給放了。”
段浩明兩眼蒙圈,一臉絕望,“啥,還要放了她?”
顧淮安默默地豎起了第三根手指,“今晚抓李明卓,只出動了三隊銅甲衛(wèi),但是剛才抓她,小七叔出動了兩隊金甲衛(wèi),才得了手。你……”他拉長了聲調(diào),上下打量了一下段浩明,“你能打得過她嗎?你就不怕她改天回頭再來收拾你?”
銅甲衛(wèi)、銀甲衛(wèi)和金甲衛(wèi),是歐陽昱麾下最神秘的親衛(wèi),由他親自訓(xùn)練的,等閑不會出手。而且采用淘汰制,古田大營的二郎們打破頭了想進(jìn)去。
段浩明想起了自己每次參加選拔賽,都被銅甲衛(wèi)折騰成了死狗的模樣,默默地揉著腦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