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您還要我嗎？

桓修到了地方，剛想問席然的位置，隔著窗戶就看到席然有些恍惚地站在醫(yī)院門口，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立馬又把聯絡器關了。

“就停這里。”

“好的?！?/p>

桓修下車，三兩步就飛快跑到席然面前。

“雄主……”席然舔了舔嘴唇，神色有些緊張。

“到底出什么問題了？”桓修忍不住來回翻轉著想看看席然又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真的沒什么大毛病，復檢……”

“沒什么大毛病還要瞞著我？”

“我可以解釋……”席然一副噎住的表情，他似乎對這件事感到愧疚無比，心慌地看著桓修。

“不會傷及性命吧？”桓修猜測道。

席然趕忙搖搖頭。

“不會缺胳膊少腿什么的吧？”桓修繼續(xù)往壞了猜。

“……不會的?！?/p>

桓修稍微松了口氣，那也許的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大毛病”。

“醫(yī)院門口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走起來吧，你開車來的吧？”

席然點了點頭：“這邊。雄主您……”

桓修見席然的眼睛往花上看，情況混亂之下也忘了糾正他的稱呼問題：“對，一緊張起來忘記了。這是送你的。”

“這……”

“我今天和小夜說好了給你個驚喜，慶祝你順利進入軍部當教官。訂好了飯店特意來接你的，”桓修解釋道，“小夜已經先去飯店里等著了。”

“抱歉，這么重要的日子，我卻……”

“我倒覺得正好。否則我也不會發(fā)現你自己悄悄來醫(yī)院了?！?/p>

席然一瞬間全身緊繃了起來：“對不起。我可以跟您解釋?！?/p>

“好，但是小夜還等著呢。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晚上回家再慢慢說?！被感抟蚕雴杺€究竟，但在路上席然要開車不好說話，晚餐的氣氛他也舍不得破壞，既然席然說了會和自己解釋清楚，那回家關上房門慢慢聊也不是不行。

“我來醫(yī)院的事情，可以不和小夜說嗎？”席然難得主動開口要求些什么，“我不想讓他擔心?！?/p>

“好的?！被感撄c頭同意。

桓修說了晚上聊，路上就沒有打擾席然開車。但席然卻因為車里安靜的氛圍十分不安?？側滩蛔∮糜喙馊テ郴感蓿瑩目吹綄Ψ讲粣偟谋砬?。

“好好開車，別擔心，”桓修笑道，“是怕我生氣了嗎？”

“是的……我之前試圖欺騙您?！毕宦曇衾锍錆M歉意。

“關于這點我的確有點不開心……”

席然緊張了起來。

“……但是你也不是出于惡意，不是嗎？晚上再好好說清楚吧。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p>

席然握著方向盤的手稍微顫抖了一下，他覺得自己很自私，似乎從一開始他的內心里就期盼著桓修會說出這種話，用這種溫和的聲調，告訴自己“這也沒關系”。

在這種期待和對相反結果的恐懼中，席然和桓修達到了餐廳。

大約是表情太復雜了，桓修也看不出席然是個什么心情，只好親昵地拍了拍他的后腰，讓他開心一些：“小夜特意為了你做了賀卡。多夸獎他兩句吧?！?/p>

“嗯，”席然應了一聲，低聲道，“雄主比我更適合當家長。來到這個家后，小夜比以前性格好多了?！?/p>

“你只是還沒有掌握方法?！被感尥屏送葡?，讓本來有些莫名駐足的他先自己一步推開包間的門。

“雌父！”桓夜聽桓修的話點了涼菜，但卻一口沒有動，明顯是在等兩人到場。他一見到席然就先將做好的賀卡遞了過去，可能是從未嘗試過這樣的表露方式，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回家再打開看吧……”

“那好。”席然笑了笑，將賀卡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雄父……”桓夜發(fā)現剛才忘記和后腳進來的桓修打招呼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叫了一聲。

桓修當然不放在心上，他覺得一家人沒必要這么在意禮貌。而且他其實也想告訴席然，桓夜不論如何，最親近的還是雌父，種種憂慮都是多余的。不過看起來席然也還在摸索著學習如何當一名父親，所以桓修很樂得讓對方親自去發(fā)現這些事實。

這頓飯表面上倒也算得上吃得其樂融融。至少桓夜是沒發(fā)覺有什么問題的?；感揠m然心里有事兒，但也只想著晚上再一問究竟。只有席然一直惶惶不安，吃個飯總去瞥桓修，就怕從他哪個動作中看出他心情不好來。

晚上回到家已經是九點了，桓夜照理來說這個點已經開始犯困了，稍微洗漱一下就去休息了。

桓修給兩人分分別倒了杯熱飲，想要坐下來好好和席然談談。

他端著杯子進房間，剛才被吩咐了好好在房間里等著的席然自然是坐不住的，略顯局促地站在那，見他進來就幫忙接過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