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師姐們說的果然沒錯!孟師兄果然是太玄宗魅力值最大的男人!?。?/p>
薛朗在一邊冷眼旁觀,忍不住輕輕磨了磨后牙。
不讓去就不讓去唄,還非得加上后面那幾句。
加上就加上唄,語氣還非得那么溫和。
沒看見人家小姑娘臉都紅了嗎??
哼!??!
其他男弟子也紛紛點頭。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讓小姑娘沖在自己前頭?。?/p>
不過他們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如果自己去的話,那豈不是要扮成新娘子?那不就是要梳妝打扮穿女裝?。?/p>
男弟子紛紛打了個哆嗦,一時間齊齊慫了,紛紛縮著脖子往后退,生怕孟塵點到自己。孟塵的目光順著一眾鵪鶉看過去,落在了隊尾的少年上,道:“薛朗,你去吧?!?/p>
其他人如釋重負(fù)的同時,忍不住在心里狠狠一拍大腿:
孟師兄和薛朗關(guān)系不好石錘了!!
薛朗顯然也十分不情愿,眼睛一瞪不服問:“為什么是我!?”
孟塵陳述客觀事實:“因為這里除了我,你修為最高。還是說你想讓我去?”
孟塵去自是萬無一失,但關(guān)鍵是,此次任務(wù)是對新弟子的歷練,孟塵只是起帶隊指導(dǎo)作用,如果一切都由他出馬解決的話,這次下山就沒有意義了。
薛朗無話可說,只得悶悶道:“去可以。但我不穿女裝!”
“不行。”孟塵輕飄飄的駁了回去,“扮就要盡力扮的逼真,否則引不來幕后之人,便是白費功夫。”
薛朗咬牙和孟塵對視一番,最后還是敗下陣來,扭頭狠聲道:“穿就穿!有什么了不起!”
于是第二天,他們雇了花轎和迎親隊伍,買了大紅喜服,由翠霞峰兩名女弟子幫薛朗上妝打扮。
“薛朗你別動,臉上的粉還沒涂均勻呢!”
“這個耳墜是夾上去的,不疼,別怕哈?!?/p>
“珠釵再來一支……哎呀你別晃腦袋,剛插好的要掉了!”
“喜袍好像買小了,扣子扣不上啊……”
“已經(jīng)是最大尺碼的了,沒辦法,哪有他骨架這么大的新娘呀!”
薛朗額角青筋直跳:“你們好了沒???”
“好了好了!”兩個姑娘嘻嘻哈哈的把他送屋里推出去,“可以準(zhǔn)備上轎子了!”
待見薛朗亮相,外間的弟子們直接笑彎了腰。少年身形高挑,那大紅嫁衣勒在身上繃的緊緊的,裙擺也堪堪到小腿位置。臉上涂了□□,蓋住原本健康的膚色,還細(xì)細(xì)的描了眉,綰了發(fā)??吹某鰜?,兩個姑娘已經(jīng)使出渾身解數(shù)在為薛朗打扮了,奈何少年的五官生的太英氣立體,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原本的特色,再配上少年此刻的神情,一點也看不出像是個柔弱可人的新嫁娘,倒像是個要出去搶親的土匪,渾身散發(fā)著沖天的煞氣。
無視那些笑的歡快的聲音,薛朗黑著臉大步往外走,只想趕在那人見到他這副模樣之前趕緊鉆進(jìn)轎子里。
奈何天不遂人愿,下一瞬便見孟塵迎面而來。他心中一慌,扭頭就想跑,然后被孟塵按住肩膀硬生生轉(zhuǎn)過了身。
薛朗只覺得整張臉皮都在燒,孟塵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嘲笑他,而是細(xì)細(xì)的端詳了他一會兒,回身去找什么物件:“等等,你還差樣?xùn)|西?!?/p>
薛朗微微松了口氣,以為對方是要給他什么降妖收魔之類的法寶,沒想到孟塵手里拿著一張紅紙遞過來,認(rèn)真道:“還沒抹胭脂呢?!?/p>
薛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一眾弟子本來就笑的不行,如今一聽,更是直接笑趴下了。薛朗咬牙切齒的盯著孟塵,氣的頭上的珠釵玉環(huán)叮鈴作響:“你故意的是不是???”
孟塵看著他,眼里盡是笑意,還略帶了一絲促狹:“是啊?!?/p>
薛朗卻微微愣住了。
孟塵此人,情緒向來淡漠,偶爾展顏一笑已是不易,又何曾露出過像現(xiàn)下這般鮮活靈動的神情?
所有人都只注意他的光環(huán),他的名聲,他的驚才艷艷,卻不約而同的忘了,他也只不過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而已。
他分明也處在朝氣蓬勃、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華,卻在什么時候變的,連笑一笑都變的如此艱難了呢?
心頭的羞赧和氣憤如退潮一般迅速逝去,殘留下的,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密密的難過和心疼。
如果能讓這人再笑一笑……
涂個胭脂能有什么大不了?
在孟塵略顯意外的目光中,薛朗沉默的接過那張紅紙,張嘴重重的抿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