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嚴被這倆人吵的腦門上青筋直跳,最后直接怒極反笑:“好,既然這么想挨鞭子,你倆一塊去領(lǐng)罰!”
最后,孟塵被罰了十鞭,畢竟“私闖禁地”的罪名并沒有那么嚴重,再加上有一群人替他求情,傅嚴也就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了;相比之下薛朗就要慘上許多,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三十鞭子,又因為修為低沒有護體真氣,最后是被人抬回去的。
抬他回去的是兩名和他一同時期拜入太玄宗的弟子。其中一個嘆氣道:“薛朗,你說你是不是腦子糊涂了?咱們進太玄宗多不容易啊,這還不到一個月呢,你就差點被趕出去!可長點記性吧!”
另一個也道:“就是。今天如果不是孟塵師兄替你求情,我看你就真的被傅長老逐出門了。還有,我真是鬧不懂你怎么想的,當初孟師兄親自邀請你進入天極峰,又陪你參加了新弟子試煉,對你這么好,你居然還要嫉妒誣陷他!做人要有良心,你好好反思反思吧!”
兩名弟子留下一瓶傷藥后便離開了。
薛朗趴在床上,動也沒動那瓶傷藥,盡管背上血肉模糊一片,他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五臟六腑只有不知所措的茫然和焦急。
那人也挨了十鞭。
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不是很疼?有沒有人照顧他?
薛朗惶惶不安,終于按捺不住,掙扎著想爬起來,一動之下卻又有些怯了。
是自己把對方害到如此地步的,對方怎么可能愿意再見他?大抵以后再看見他,只會當成是個陌生人了吧。
薛朗重新趴回去,慢慢的把臉埋進枕頭里。
這樣也好。
這樣才是最好的……
“咯吱”一聲,有人推門進來了,薛朗以為是方才那兩位同門去而復(fù)返,直到聽見一道熟悉的、略帶責備的聲音:“怎么還沒上藥?”
薛朗猛的從枕頭里抬頭,動作幅度太大冷不丁牽扯到了背上了鞭傷,頓時疼的低低抽了口氣。孟塵見狀臉色更不好看了,皺著眉制止他的動作:“趴好別動!”
薛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喉嚨干澀的要命,許久才沙啞的發(fā)出聲音:“……你怎么來了?”
“你說呢?”自進屋以來,孟塵緊鎖的眉心就沒松開,這似乎是薛朗見到他以來,唯一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類似生氣的表情,“傷成這樣怎么不早點叫我?之前給你的傳音紙鶴呢,扔了?”
“沒扔!”薛朗立刻下意識道,而后驀地消了音,過了片刻又忍不住問,“你呢?你……還好嗎?”
“我沒事。”孟塵在床邊坐下,從懷里掏出一瓶紫金凝血丹。薛朗見他行動自如,不像重傷在身的模樣,高懸的一顆心稍稍放下些許,扭過頭掩住了臉上情緒:“別誤會。我是見你身單體薄的,萬一十鞭子給抽爬下了,傳出去給天極峰丟人?!?/p>
這個時候還在嘴硬,孟塵心里好笑又好氣,沒心情理他,從藥瓶里到處兩粒藥丸碾成粉末,然后去掀薛朗的上衣。
薛朗頓時一個鯉魚打挺就要蹦起來:“干什——”
“你給我躺好!”眼見單衣上的血跡越來越多,孟塵實在忍無可忍,伸手點了薛朗幾處大穴,對方就渾身僵硬的趴在床上再也不能動彈了。
孟塵本想掀起薛朗的衣服給他上藥,卻見那單衣已經(jīng)和模糊的血肉黏連在一起,一動之下恐怕會把傷口撕扯的更厲害,只得去尋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先將衣服剪開。
薛朗動不了躲不開,急的頭上直冒汗,梗著脖子直吼:“姓孟的我告訴你!你再敢碰我一下,我、我就和你不共戴天??!”
孟塵懶得理他,把衣服剪碎丟掉后又拿了條干凈布巾,浸了清水把血跡輕輕蘸去,然后把藥粉灑在傷口處。紫金凝血丹是上好的止血藥,比先前那兩名弟子拿來的普通傷藥要貴重許多,效果也明顯,很快就止住了傷處的血。
孟塵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薛朗背上鞭痕交錯,還有一部分順著腰延伸到下方,于是伸手去解薛朗的腰帶。
薛朗的聲音已經(jīng)堪稱驚恐了:“你干什么?。。。 ?/p>
“別叫了。”孟塵被他吠的耳朵痛,無奈道,“你不覺得下面也疼么?那里也有傷?!?/p>
“不要你管?。?!”察覺到對方的動作,薛朗的嗓音直接走了調(diào),“你別——”
晚了。孟塵毫不留情的把他的褲子褪了下來,露出同樣印著血紅鞭痕的屁股。
薛朗整個人看起來已經(jīng)熟透了,滿臉紅透著死死閉住眼,簡直恨不得直接昏死過去。
“害羞什么?!币娝磻?yīng)這么大,孟塵頗有些不解,“我又不是在非禮你?!?/p>
薛朗熟的更厲害了。他似乎終于放棄了掙扎,自暴自棄的閉上了眼。孟塵幫他處理好傷口,幫他重新提好褲子,這才解開了他的穴位,囑咐道:“這幾天別亂動,在床上好好休息,我會按時過來幫你上藥。記住了嗎?”
薛朗沒動,聲音悶在枕頭里,聽著不太真切:“……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都說了我討厭你……還誣陷栽贓你……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為什么還對我這么好?”
孟塵靜了靜,問:“那你為什么又突然向長老承認是你誣陷我了?”
“我只是——”薛朗的聲音模糊不清,“我只是突然覺得這手段太下作,不想用了而已……你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