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保持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的交往,那你會感到舒適,至少絕不會有難堪的時候??扇绻慵南M趶乃砩系玫揭唤z溫情,那就是悲劇的開始了。
“我看那小孩兒還是挺單純的,”李綏安憑著醫(yī)者的良心最后跟顧修義說:“不是奉承你,你的臉加你的錢再稍微對別人好一點,十八九歲的孩子有幾個受得了?”
“我日行一善,今天這一善就送給你,沒想法別去招惹人家,那些拍背摸臉都收起來,勉強還能保平安?!?/p>
……
時間將近中午,烈日高懸,門外走廊的整排落地玻璃窗透灑入大片陽光,照得紀阮后頸雪白。
莉莉陪著紀阮站在門外,一墻之隔,顧修義的后半段話悉數(shù)傳入耳朵。
她略帶不忍地看向紀阮。
少年垂手而立,微微低著頭,脊背單薄肩頸優(yōu)美,洗過臉后額發(fā)微濕面頰蒼白如紙,就連睫毛顫動的弧度都脆弱無比。
這種模樣讓莉莉一個女孩子都忍不住升起保護欲,從而對里面說話的人更加氣憤。
剛來的時候,看顧總對誰都又禮貌又紳士,還以為他是個謙謙君子,沒想到他真的和傳言一樣,是個沒有心的人。
即便和紀阮是協(xié)議結(jié)婚,也不該用那么輕巧的口吻,將紀阮描述得像個可以隨意搬弄的物件!
莉莉扶著紀阮,甚至不忍心帶他進去。
紀阮不明白這個護士小姐姐為什么忽然拉著自己不動了。
醫(yī)院雖然是冷氣全覆蓋,但背后那么大一片玻璃窗,陽光穿透進來溫度照樣不低,紀阮被烤得發(fā)暈,忍不住問莉莉:“不進去嗎?”
莉莉一雙水汪汪的杏眼一直盯著他,聞言咬了咬嘴唇,猶猶豫豫的,“你……沒事嗎?”
紀阮又熱又暈,耳邊嗡嗡的,壓根聽不清什么聲音,借著唇形勉強辨認出莉莉好像在關(guān)心他。
他現(xiàn)在是沒什么事,但要再曬一會兒,可能就有事了。
紀阮抿著嘴唇勉強笑了笑,沖莉莉?qū)捨康負u搖頭。
這個笑落到莉莉眼里,儼然一副被傷了心還要強撐著不讓人擔心的模樣。
她瞬間更心疼了,連帶著對診療室里面說話的人意見更大。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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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調(diào)音結(jié)束,坐上車去民政局,紀阮都沒弄明白,莉莉為什么要用那種要充滿同情與心疼的目光看他。
但他太累了,一晚沒睡加上調(diào)音的后遺癥,讓他昏昏欲睡無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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