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車停在了路邊,司景把車窗搖下來,隔著亂嚷嚷的娛樂記者和保鏢沖著袁方喊:“你還不來?”
再不來,哥哥可就把你扔這兒了!
隔著這么老遠,在場人還是一眼看見了他旁邊坐著的房淵道,一瞬間都陷入了懵逼。
……啊咧?
“啊個鬼,”司大佬不耐煩地說,“用跑的,快點!”
袁方瞪大了眼,還是下意識聽從了安排,一下子竄進了車里。車子飛快地又開動了,把還沒從“闞澤的經(jīng)紀人把司景接走了”這件見鬼的事里回過神來的人群扔在了后頭,等到反應(yīng)過來,黑車早已經(jīng)走的只剩個影兒了。
袁方坐在黑車里,還在呼哧呼哧喘氣。
他脖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瞧瞧前座的人,再瞧瞧后座的人,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張著嘴,一聲聲短促地叫,叫的活像是鴿子。
司景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才把他這股氣給拍順了。
“你咋和他們在一塊兒?”氣順過來,袁經(jīng)紀人頓時就急了,不知腦補了什么,這會兒眼淚都快出來了,小心翼翼看看周圍人,壓低聲兒,“你被崔總?cè)o他們了?”
夠狠。
這招實在是狠。
袁方拽著自家藝人袖子,要哭了。
這咋還帶把人往死對頭家送的,這不是純粹給人小鞋穿嗎?這哪兒還能落著好,只怕在那兒能被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小崔總可真不是個東西!
“……”司景瞧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到底腦補了些什么,“不是?!?/p>
車頂?shù)奶齑氨淮蜷_了,風(fēng)呼呼地往里頭刮,把里頭那種令人抓心撓肝的氣味多少帶走了點。司景靠著車背,神情也輕松了些,他說:“是闞澤要讓我來的?!?/p>
袁方壓根兒不信。
“他要你來干嘛?難道還想讓你進他們公司不成?”
多可笑,倆死對頭——
“是啊?!?/p>
前座的闞澤忽然間搭了話。
袁方一愣。
“我邀請了他,”丹鳳眼徹底抬了起來,透過車內(nèi)的后視鏡望著他,“來我公司。”
“……”
在那之后,袁方再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他的世界觀暫時崩了,需要再重新拼湊起來。
整個車里陷入難以言喻的寂靜,只有兩個正主還能在其中正常對話。
“房子也是公司的?”
司大佬說:“不是,自己的?!?/p>
闞澤蹙蹙眉。
“但他們知道在哪兒,為了避免麻煩,還是搬出來吧?!?/p>
話說的在理,司景想了想,答應(yīng)了。
可是,“我沒別的房子了?!?/p>
說到底,他出道也沒幾年,賺的錢還不能支撐他在這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買上個七八套豪宅。
兩個經(jīng)紀人的眼珠子驚恐地轉(zhuǎn)動,果然聽見闞澤開了口。
“我家——”
房淵道瞪圓了眼。
“——旁邊還在空著,”闞澤把話補全,“也是當(dāng)時買下的,要不,你就先住那兒吧。”
經(jīng)紀人的心同時落了下來,捂著心臟,覺得自己簡直要被嚇出病了。
在那一瞬間,他們幾乎要以為,闞澤是要邀請人去自家住了。
還好不是,幸好幸好。
司景答應(yīng)了下來,“好啊?!?/p>
反正他也沒別的地方可去,有免費的地方住,不住白不住。
闞澤點了點頭,扭過頭去。外頭溫煦的陽光照射了進來,他敏銳地察覺到袖子里藏著的那一點小芽有冒頭的趨勢,不動聲色把那片嫩綠的葉子給按了回去。
與此同時,司景也動了動身子,把尾巴根處死死壓在底下。
嘖。
這可得藏好了,畢竟我只是個純潔脆弱又無辜的小人類啊。
作者有話要說:經(jīng)紀人:小崔總居然想把人送去死對頭那兒讓人折磨,小崔總可真不是個東西!
忽然中槍的小崔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