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nch 18.5

是不是每位有適婚年齡子女的母親都是如此呢？我上個洗手間的功夫，母親已眉飛色舞地跟奶奶描述我跟喬諾當(dāng)時站得有多近，氣氛有多好。

“那姑娘看著真不錯，大方，有禮貌?！蹦赣H一邊削蘋果一邊說，奶奶喝著粥，嘴角笑意滿滿，“哥哥，聽見了吧？”

我挑眉，無辜地問，“我可以當(dāng)沒聽見嗎？”

母親笑睨我一眼，遞給我削好的蘋果，“好好好，有弟弟的前車之鑒，我這回呢，不干涉，你們盡管好好發(fā)展。”

我和蘋果：“……”

奶奶笑了出聲。

下午，池又鱗背著吉他來看望奶奶。他只能待一會兒，接著就得去排練了。

“干嘛特地跑來，不累壞了?！蹦棠炭此抡{(diào)試吉他。池又鱗試彈了幾個音，笑笑，“特地來哄您高興，那您能好快一點(diǎn)。”

奶奶喜歡經(jīng)典歌曲，池又鱗彈唱《夜來香》，“……啊……我為你歌唱，我為你思量……”低著眉的他抬眼看奶奶，笑容甜而頑皮，多一分是狡黠，奶奶忍俊不禁。

一曲終了，池又鱗問她，“還想聽什么？”

奶奶看我倆，“還記得你們小時候老愛擺弄我的留聲機(jī)么？”

當(dāng)然記得。小時候的我們?yōu)槟遣繖C(jī)子能發(fā)出聲音而驚奇驚嘆。我們最愛讓它唱歌，然后跳上爺爺奶奶那張鋪著涼席的大床，捏著嗓子怪聲怪氣地學(xué)周璇唱歌。那時，我們不懂欣賞江南唱腔；那時，爺爺養(yǎng)的白貓阿圓還在，它會來湊熱鬧，用毛茸茸的尾巴掃我們的小腿肚，癢得我們把腿縮在一起，哈哈大笑。

“您想聽《天涯歌女》？”我意會。

奶奶點(diǎn)頭，增加難度，“你們倆一起唱?！?/p>

池又鱗看向我，玩味的眼神像在問：你可以嗎？

“行。”我立馬從手機(jī)搜出歌詞，清了清喉嚨。

“我也看看?！背赜主[放下吉他，坐到了我身邊。他手臂的熱量傳了過來，還有那淡淡的古龍水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