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了。爺爺在一年前去世。鶼鰈情深,如今只剩她一人面對世事。
我的意識漸漸回籠,身為“池亦溟”的人倫三觀這才恢復(fù)過來。
“奶奶……”我抱住她。
我并不想哭。我哭不出來,但心里很難受,像被一只手攥緊咽喉,呼吸不能。
奶奶一下一下輕拍我的背,“沒事了,沒事了……”
現(xiàn)場只有我和她。
池又鱗被父母送去了醫(yī)院治療。而我的學生也被她的家人接了回去。
池又鱗和我的學生都已滿18歲,他們發(fā)生關(guān)系屬于你情我愿,除了說兩人不檢點之外,沒有可指摘之處。
而我打池又鱗的舉動在當時當刻于情理上也說得通,除了下手狠了些。
我冷靜了下來,奶奶勸我,“去醫(yī)院看看弟弟,兩人好好談?wù)???/p>
其時我正準備用毛筆抄寫心經(jīng)。這是爺爺責罰我們的一貫做法——用毛筆抄寫古籍,抄到真心實意悔改為止。
我攤開宣紙,“不去?!?/p>
我知道自己下手重,但池又鱗該打。我愿意一直被罰抄寫,決不道歉。
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硬氣。
奶奶輕嘆一聲。
我相信她剛剛在給醫(yī)院那邊打電話時一定責備過池又鱗了,但以后者離經(jīng)叛道的個性,不可能先低頭。
不久,我的學生給我發(fā)道歉短信。
我把它刪了,拉了號碼進黑名單。
在這次的事情上,我跟池又鱗沒有和解。
后面還添了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