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汗珠從耳后的發(fā)腳滑下,一溜煙躲進了淺藍襯衫領(lǐng)子里。
蕭琮顧不上擦汗,睜大的眼睛只能緊緊看著眼前女人的背影。
剛剛女人走過他的身邊時,從她身上飄來的味道很清新,他說不出是什么味道,就,很好聞。
蕭琮知道這樣很不禮貌,可他忍不住,熾熱的目光從上而下、從下而上地緊鎖著她。
她高了一點,高一那時是一米六?
現(xiàn)在看著得有一米六八了,南方的姑娘身高普遍不會特別高,這個身高在這邊挺出眾了。
頭發(fā)也留長了,當(dāng)年是齊耳齊劉海的小蘑菇頭,現(xiàn)在栗色的長發(fā)被扎成一束馬尾,在天鵝般的頸后一甩一甩。
而且,屁股……咳,臀部也有肉了一些,像顆小蜜桃。
女人穿著純白色T恤和牛仔短褲,衣服修腰剪裁把她的線條襯得玲瓏有致。
她往前伏下身,手撐著膝蓋對小男孩說著什么,一截腰身從往上縮的T恤下悄悄跑了出來,白得晃眼,白得撓心。
他吞了吞口水,剛往前邁了一步,褲腿就被扯了扯。
蕭琮低頭,小姑娘的大眼睛眨巴著望向他:“表叔,我們走嗎?”
“啊……稍微等一等好嗎?”他有些抱歉:“表叔和老師有些話說……”
蕭琮天才學(xué)霸的最強大腦似乎有點當(dāng)機,一時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和小侄女解釋,脫口而出拿了老師來當(dāng)擋箭牌。
王老師一直在留意著「表叔」,一聽到男人提了自己,迅速地走到他面前:“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蕭琮尷尬了。
他一個十七歲跳級讀了本科,十九歲提前修完本科學(xué)位進了UBC醫(yī)學(xué)院的天才少年,竟然在這個時候一個借口都憋不出來。
“嗯……年年媽媽好像說,有個水壺讓我記得帶回家?”
“水壺?好像沒有呀?!蓖趵蠋熯€走到書包架子處蹲下身子看了看。
“啊,那可能是我聽錯了?!?
雖然是很勉強的借口,可還是成功圓了謊。呼,蕭琮在心里松了口氣。
他眼角仍然一直鎖定在女人身上,看著她拉起小男孩的手準備離開,蕭琮也急忙和老師道了別,先一步牽著陳年年走到走廊上,放慢了腳步往樓梯走去。
當(dāng)那陣清香再次從身邊飄過,蕭琮喊住了她:“……宮欣?……”
蕭琮的聲音帶著隱不可見的細微顫抖。
數(shù)不清多少個午夜夢回里,這個名字總在他腦中不停盤旋。
一瞬間其實蕭琮不清楚自己希不希望女人回頭。
回頭吧,那他可以重新見到少年時的綺夢。
可她身邊牽著的小孩,無時不刻提醒著他,他的綺夢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
還沒等蕭琮想明白,宮白羽先回了頭,小男孩蹙起了兩道濃眉。
“媽媽,有人叫你的名字?!彼死说氖?,嘴里是這么客客氣氣地說著,可臉上的表情卻是「這個男人是誰怎么會認識你」。
小男孩對媽媽的占有欲表露無遺。
如蕭琮所愿,女人停住了腳步并回過了頭。
如蕭琮所想,眼耳口鼻,每一處都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孩獨有的樣子。
蕭琮有些激動,還想開口時,宮欣一句話把他豐沛的感情硬生生堵了回去,堵心的那個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