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星球的信件外包裝也是有區(qū)別的,像坎達爾星寄出去的外包裝通常都比較古老且簡單,甚至有些破舊,而卡巴特先生每次收到的那個住址的來件,都是象征著首都星的先進包裝。
首都星啊,對落后的坎達爾星來說,幾乎是夢一般的存在,有這樣優(yōu)秀的孩子,大家心底都替卡巴特先生高興。
“那這次寄哪呢?”
“不是,這次不寄實物?!?/p>
準備填寫單子的人愣了愣,“那您……”
“寄那個,郵件你知道吧,我不是很會發(fā)?!笨ò吞財[了擺手,說著,一邊拆手邊的包裹,一邊準備報郵箱號。
報到一半的時候,手里的包裹拆完畢,卡巴特頓了頓,伸手按了按腦袋,“抱歉,剛剛那個郵箱我記錯了,那是我太太的,應(yīng)該是個……”
那人愣了愣,將卡巴特后面說的郵件地址記下。
在信息發(fā)達的今天,郵局是不提供類似服務(wù)的,但對方是卡巴特先生,連主管都客氣相待的對象,他很快就打開了郵箱,將芯片內(nèi)的信息拷入。
卡巴特圖片放的很隨意,甚至連帶密碼的文件夾都沒有,點開來就是兩張圖,一張是草藥的照片,另一張是細細密密的,粗略看,大概是將那些草藥的使用方法,配合著剛剛那個包裹,分明就是在老家掛念孩子的父母送的特產(chǎn)和烹飪方法。
那人一笑,迅速按照地址發(fā)送了出去。
完成這件事后,卡巴特抱著新拿的包裹離開了郵局,走在路上的時候,又看見街道角落的診所里吵鬧的很。
他皺了皺眉,往里面走了點。
“他就是發(fā)熱而已,你們診所干嘛不收!什么?有傳染病患者了?”
“是啊是啊,傳播了不少病人不說,據(jù)說他們診所有個醫(yī)生都被感染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聽說癥狀還挺新?!?/p>
“哎,我們這小地方的診所就是不靠譜……”
“可別這么說,我兒子富達星的,那可是二線星球,但聽說他們那好像也出現(xiàn)了感染病的情況,據(jù)說還拉了防御警報呢……”
“乖乖,富達那么遠居然也能扯上一樣的癥狀?這別是什么瘟疫吧……什么癥狀啊?”
“就是發(fā)熱,咳嗽,神志不清,然后據(jù)說還帶情緒狂暴啊什么的,我覺得咱們還是離這診所遠點的好,萬一感染上多不值啊?!?/p>
議論聲傳來,卡巴特眉頭緊皺,轉(zhuǎn)身匆匆往車站的方向跑去,在擁擠的人群中和好幾個囔囔著要去診所的人們擦肩而過,卡巴特的眉頭于是皺的更緊了,腳下一個轉(zhuǎn)彎,找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說來神奇,年邁的卡巴特先生,找到的所謂“沒人”的地方,還剛剛好是監(jiān)控的死角,只見他神色糾結(jié)了一會后,點開自己手腕處的光屏,熟練地找到了一個模擬信號源,然后發(fā)送了一條消息出去。
發(fā)送完后,卡巴特就迅速將自己手腕處的終端信號關(guān)閉,左右看了看。
而當卡巴特先生在車站處發(fā)消息的同時,他的老伴正在家里照例維修機械,完畢后,把棚子收拾的更像個棚子,然后轉(zhuǎn)身回家忙碌晚飯。
飯做到一半,傳來了敲門聲。
老婦人面色一喜,帶笑地快步走了出去,然而正當她像往常一樣打開門準備迎接自己的老伴,看向門外人時,笑容卻凝固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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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給軍議雙方開的會議并不是很成功,很顯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消化他的信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迅速接受這個晴天大霹靂。
換做過去,西德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對眾人的情緒進行安撫,然而現(xiàn)在的西德卻和過去不大一樣,說完該說的話后,就直接離開了會議室,一丁點也沒有要顧忌一會議室人情緒的意思。
老來福和約瑟夫因情況特殊,同樣坐在會議室里,見狀互相看了看,最終約瑟夫留在了會議桌上,老來福追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的西德捏了捏額角,他的腦域防護罩里,和林敬知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標記比最開始要變淡了一些,正當老來福敲門的時候,西德手腕處的終端響了。
兩條訊息。
一條是坎達爾星的郵局發(fā)送過來的,在那兩張看上去平平常常的照片里,藏著一個定位信息。
而另一條,則是卡巴特在車站發(fā)送的。
正當西德定睛看的時候,林敬知的通訊也撥了過來。
他眉間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