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漁沉默了好半天, 才終于確定,任云聞他不是開玩笑,他是很認真地在問這個問題。
也是, 在任云聞的眼中, 他們兩個之前和陌生人沒什么兩樣, 第一次出來吃飯, 陳漁就絲毫不害羞的提出要同住一晚,任云聞就是想不多想也難。
雖然他以前從沒聽說過江亦臨私生活混亂,但萬一這人就是比較能裝呢,萬一他跟別的花花公子一樣, 也喜歡獵艷和一夜/情呢。
任云聞越想心越?jīng)觯蝗灰庾R到一件事, 搞不好自己也是對方的獵物,而現(xiàn)在就是對方捕獵的過程。
陳漁無語的看著他,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放下酒杯,陳漁向后靠了靠,他揚起下巴, 對著任云聞微微一笑。
“任先生?!?/p>
剛剛還是任大哥, 現(xiàn)在就成任先生了, 任云聞心頭一跳,又聽陳漁對自己說道:“從出生到現(xiàn)在,我只喜歡過你一個人,因為之前沒有經(jīng)驗, 所以不知道對著喜歡的人應(yīng)該說什么,如果我剛剛的言語有冒犯你的地方,那么,我向你賠罪?!?/p>
“還是說,”陳漁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你覺得,我連說我喜歡你,都是一種很隨便的表現(xiàn)?”
任云聞:“……”
任云聞腸子都悔青了,他張了張口,剛想道歉,卻見陳漁果斷的站起身,“這頓飯是我請你,我來買單,任先生繼續(xù)享受晚餐吧,我就不奉陪了,免得你又說我隨便。”
說完,陳漁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漁預(yù)定的這家餐廳不大,總共面積也就兩百多平米,但因為風(fēng)評很好,所以不管工作日還是節(jié)假日,每天這里都是爆滿,陳漁能在當(dāng)天定到位子,也是一種本事。
因為面積不大,所以大家都坐在大廳里用餐,餐廳本就安靜,來這兒吃飯的肯定不會大聲喧嘩,陳漁最后的幾句話聲音有點高了,坐在他們周圍的人都能聽見,那些人目送著陳漁離開,看不見陳漁的身影以后,刷的一下,他們紛紛把目光轉(zhuǎn)向還坐在餐桌邊上,已經(jīng)呆若木雞的任云聞。
大家的眼神變得有些嫌棄,看著一表人才的,沒想到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木頭,坐在他們左手邊的小姐嘖了一聲,提醒道:“還不快去追?”
任云聞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追了出去。
他就慢了半分鐘,而就這半分鐘的時間,外面的陳漁已經(jīng)沒影了。
站在餐廳外面,任云聞懊惱的皺了皺眉,拿出手機,他給陳漁打電話,連續(xù)打了兩個都不接,果斷掛掉,任云聞又撥向了自己助理的電話。
陳漁面無表情的開著車,穩(wěn)穩(wěn)地控制著速度,很快就開回了家。他沒關(guān)手機,自然能看到任云聞給自己打的電話,但他一個都不想接,男人就該適當(dāng)?shù)恼{(diào)/教,不然他怎么能知道花兒為何是這樣紅。
……
從電梯走出來,站在門外,陳漁還沒按指紋,突然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在危險的環(huán)境里待得時間長了,現(xiàn)在陳漁對危險格外敏感。
他的動作遲緩了一秒,同時,系統(tǒng)也提醒道。
【宿主,里面有五個人,四個保鏢,還有一個黎傾澤。】
陳漁明白了,這是守株待兔呢。
陳漁不再遲疑,打開大門,走進去,大門口就守著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黎傾澤坐在客廳的正中央,聽見開門的動靜,他連頭都沒回。
他淡定,陳漁比他更淡定。
不換鞋,也不換衣服,陳漁走進去,越過這些保鏢,先到廚房,給自己拿了一瓶飲料,然后才慢吞吞地回到客廳。
他做這些的時候,用了一分鐘的時間,黎傾澤被他晾了一分鐘,原本還能壓制的暴脾氣就再也忍不住了,望著站在自己對面的陳漁,黎傾澤神色陰沉的站起來,“江亦臨,你是不是應(yīng)該跟我解釋一下,我的夫人呢?”
陳漁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在哪里,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啊?!?/p>
黎傾澤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揪住陳漁的衣領(lǐng),他手里的飲料瓶沒有蓋上蓋子,陳漁也沒想到他會這么快發(fā)難,瓶口傾斜,飲料灑在兩人的胸口上,黎傾澤不在乎,陳漁卻皺了皺眉。
“江亦臨,你想死嗎?你居然敢騙我?!”
陳漁抬眼,“我騙你什么了?”
“不是你跟我說的嗎!你要帶她去治病,這就是你說的治???!”
陳漁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被人拽著衣領(lǐng)不是什么舒服的姿勢,不過這樣,他們兩個的距離就更近了,這可以讓他清晰地看到黎傾澤現(xiàn)在扭曲的嘴臉。
“我不這么說,怎么把她帶出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