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子彌心理素質不錯, 即使在座的一人一統(tǒng)都知道他這輩子最難以啟齒的黑歷史,他也能坦然留下,眉飛色舞的和陳漁聊天。
那天被他哥的手下扛去做情感過濾以后,他的心情就平靜下來了, 后來又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見他狀態(tài)恢復的差不多,他哥才帶他又來了一次,把那些曾經(jīng)過濾出去的情感又還給了辰子彌。
剛從任務世界出來的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分不清虛擬和現(xiàn)實, 所以很容易出現(xiàn)辰子彌當時那種激動不受控的狀況,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即使拿回了被過濾掉的情感,辰子彌也不會失控, 更不會一心以為自己還喜歡岑寧。
雖然不再喜歡, 但適當?shù)囊蕾囘€是有的, 所以辰子彌打聽了一下, 發(fā)現(xiàn)陳漁沒有做任務,正在休假, 就屁顛屁顛的帶著禮物過來了。
他發(fā)誓要打破自己在陳漁心中糟糕的第一印象, 可他在陳漁家里待了兩個小時,陳漁對他一直都是愛答不理。
辰子彌不氣餒,隔幾天就去一次, 等到第三次的時候, 陳漁總算給了一點不一樣的反應。
“……我跟外面的仿生人聊天才知道, 原來你剛做完我的任務,就又去工作了。也真是夠巧的,你那個任務對象我還認識呢,我們是一個學校的,不過不是一個班,平時也沒說過話,我一直聽他們班的同學說,他有點神神叨叨的,總是悶頭寫一堆誰都看不懂的東西,最恐怖的是,有時候他寫著寫著就會笑起來,還笑的特別興奮?!?/p>
陳漁:“……”
辰子彌一邊說話,一邊蹲在地上喂小香豬吃東西,系統(tǒng)蹲在他身邊,它的塊頭比辰子彌大多了,燈光照下來的陰影能把整個辰子彌包住。
系統(tǒng)忍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沒忍住,提醒他道:“他可是全宇宙都找不出來幾個的超級天才,你們看不懂他寫的東西,是因為他寫的太深奧了。可別小瞧他,他寫的東西,哪怕是一張廢紙,未來都有可能變成收錄博物館的重要文物呢?!?/p>
辰子彌對這種說法不屑一顧,“就他,得了吧,我沒聽說過哪個超級天才是愛哭鬼的。”
系統(tǒng)覺得他們倆說的可能不是同一個人,“愛哭鬼?”
辰子彌高高挑眉,“對啊,就上個月,我和他住在同一棟學生公寓里,那天我正寫作業(yè)呢,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砼懿铰暎揖统鋈タ戳艘谎??!?/p>
回想起那個畫面,辰子彌仍然覺得無語,“你說的超級天才,登登登跑進他家,門也不關,直接沖到他養(yǎng)的寵物懷里嚎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說,我錯了、我不應該這樣對你、你不要討厭我,我給你買好多好多的香蕉吃,你千萬不要殺我。”
撓了撓頭發(fā),辰子彌費解的抬頭,“他的寵物挺特殊的,是一只類人猿,但就算那是一只金剛,不也是他的寵物嗎?他跟寵物道什么歉啊,還哭得那么傷心,聲淚俱下?!?/p>
系統(tǒng):“……”
陳漁:“……”
完了,看來還是給任務對象留下心理陰影了。
這是超級天才心中不能言明的痛,為了保住年輕的超級天才那岌岌可危的面子,陳漁和系統(tǒng)對視一眼,紛紛選擇沉默。
把最后一點吃的都喂完,辰子彌站起來,蹦蹦跳跳的坐到陳漁身邊,他興沖沖的問道:“對了,我聽仿生人說,你也是這個星球上土生土長的,那你在哪里上的中學?該不會也是我們學校吧?”
辰子彌現(xiàn)在就讀的學校是這顆星球上最著名的學院,從幼兒園到高等進修全都有,在那里上學的學生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貴。
聽到這個問題,陳漁轉過眼睛,一手撐頭,微笑著看他,“這次回去以后,幫我給你哥哥帶個話?!?/p>
辰子彌愣了愣,“???”
“你告訴他,要是想打聽我的事,可以自己來問我。我就是個平頭老百姓,身上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只不過因為平臺有規(guī)定,才把我的檔案全部封鎖了。如果他真的這么好奇,自己來就是了,沒必要總是叫你來套我的話?!?/p>
辰子彌張了張口,又張了張口,最后,只能尷尬一笑,“原來你已經(jīng)看出來了。”
陳漁仍舊勾著唇角,卻沒有再說話,辰子彌默了默,“我本來不想這么干,可是我哥哥說,要是我不幫他問,他就不讓我來見你,我覺得他沒有惡意,就答應了……我、我哥哥是好人,他肯定是沒有惡意的,要是他不懷好意,我死也不會來的!”
陳漁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這么一點識人本領我還是有的。所以我也沒生氣,只是讓你回去轉告他,想知道我的事,親自來就行了。”
辰子彌理虧的垂下腦袋瓜,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雖然陳漁沒打算興師問罪,可辰子彌臉皮薄,被戳穿以后,他就怎么也待不下去了,他紅著臉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然后才離開了這里。
望著辰子彌的背影,陳漁歪了歪頭,“這么乖的性格,他家里人居然也會把他送到平臺來?!?/p>
系統(tǒng)也看著同一方向,“是啊,聽我同事說,其實他沒犯多大的錯,就是在學校里,利用自己家的地位,聯(lián)合幾個平時玩的不錯的同學,把總跟自己作對的一個死對頭整了。老師知道以后,想把這件事告訴他的家長,他抬出自己的哥哥威脅老師,把老師嚇得根本不敢再說話。本來以為這事就這么悄無聲息的過了,也不知道他大哥是從哪里知道的,聽說以后,不顧父母的反對,當晚就把他送到平臺來了。”
陳漁想起上回見到的那個鐵血軍官,頓時感覺牙疼,“好像有點嚴厲了。”
“誰說不是呢,就這么點小事,歸根究底就是青春期的小孩鬧矛盾,帶回家教育一頓不就好了??伤蟾缙?,說什么絕不能讓辰子彌嘗到欺壓人的一點甜頭,他們辰家不養(yǎng)敗類,也丟不起那人?!?/p>
陳漁沉默。
辰子彌哥哥說的都很對,做的也在理,然而陳漁聽著,還是忍不住想為辰子彌點一根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