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媽媽勸了半天,才讓他勉強(qiáng)接受了這個事實。
陳漁帶著人一起回來,他的父母就坐在客廳里,看到陳漁身邊站著的高大的小伙子,他媽先松了口氣。秦妄眠長得一表人才,氣質(zhì)也很成熟,最起碼可以肯定,他不是那種地方出來的人。
他媽放心了,連忙熱情地走過去,陳漁介紹了兩句,他爸爸站在一邊,打量了秦妄眠好幾秒,然后才慢吞吞地走過來。
他瞇著眼睛看秦妄眠,話卻是對陳漁說的,“你說他叫什么?”
陳漁還沒回答,秦妄眠率先說道:“您好,我叫秦妄眠,虛妄的妄,睡眠的眠。”
他爸點了點頭,“好名字,誰給你起的?”
秦妄眠頓了頓,“一個長輩?!?/p>
小時候秦妄眠叫另外一個名字,他爸他媽都沒什么文化,給他起的名字也是相當(dāng)俗氣,后來到了孤兒院,院長看他很聰明,將來肯定不是尋常人,又聽說他想改名字,就幫他取了這么一個新名字。
爺爺奶奶死了以后,院長就是他的親人,說是他的長輩,倒也沒什么錯。
他爸爸又問了幾個問題,聽說秦妄眠是白廿棠畢業(yè)那所大學(xué)的在校生,他爸爸終于笑了起來,“別站著了,坐下說話?!?/p>
因為一開始的時候,老兩口以為兒子要帶回來一個風(fēng)塵男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心理預(yù)期就變得特別低了。在他們看來,只要那人不是圖他們兒子的錢,是真心喜歡他們兒子的,他們就知足了?,F(xiàn)在發(fā)現(xiàn)秦妄眠不僅不是風(fēng)塵男人,還是一個年輕有為的高材生,心里都要樂開花了,要是陳漁晚上沒有死咬著一定要和秦妄眠睡在一起,估計他爸媽還能多樂一會兒。
自家兒子是什么德行,他們當(dāng)然知道,最后實在沒辦法,也只能應(yīng)允了。秦妄眠直接搬到陳漁的房間,坐在書桌前,陳漁翻出一本白廿棠小學(xué)時的畢業(yè)紀(jì)念冊,里面還夾著一張他們一家三口那時候的合照。
陳漁看著年輕時期的白家父母,若有所思。
秦妄眠洗完澡出來,陳漁操控著身下的電競椅,轉(zhuǎn)向秦妄眠的方向。
“你說巧不巧,你老家我以前去過,我爸年輕時候在那做過幾年生意,我第一個小學(xué)就是在那上的,不過后來三年級,我就轉(zhuǎn)學(xué)到這邊來了。”
秦妄眠擦了擦**的頭發(fā),“嗯,是很巧?!?/p>
陳漁一聽就知道他沒把自己剛才說的話放在心上,垂下眼睛,陳漁合上畢業(yè)紀(jì)念冊,微微一笑,“不過么,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出現(xiàn)一點巧合,也不算什么?!?/p>
秦妄眠聽著他的語氣,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他保持著擦頭發(fā)的姿勢,轉(zhuǎn)過頭去,可是陳漁已經(jīng)換了一副表情,他理所當(dāng)然的伸出雙臂,“我不想動了,你抱我去洗澡。”
秦妄眠有些無奈,不過還是立時走了過去,一邊走,他還一邊說著,“你怎么這么懶?!?/p>
陳漁攀上他的脖子,身體騰空,秦妄眠輕松的抱起他,然后往浴室走去。
“跟個小女孩似的?!?/p>
這話一出,懷中的陳漁愣了一下,抱人的秦妄眠也愣了一下,兩人停在浴室的門口,陳漁仰著頭,睜大雙眼,“你剛剛說什么?”
秦妄眠怔了怔,“我……”
在他剛剛開口的時候,陳漁卻突然反悔了,他飛快地挺起上半身,啄了一下秦妄眠的唇瓣,截住了他接下來的話,他快速說道:“進(jìn)去吧,傻站在這里干什么?!?/p>
被他提醒,秦妄眠就真的打開了浴室的門,然后把這件事忘到了腦后,陳漁心臟砰砰直跳,幾乎要連成一條直線,不過很快,他就沒心思想別的了。
第二天中午,陳漁和秦妄眠才回到別墅里,留守兒童岳書謙終于重見天日,舒服的躺在沙發(fā)上,岳書謙喟嘆一聲,然后才想起來問秦妄眠,“有效果嗎,你想起來什么沒有?”
秦妄眠搖頭,“沒有。”
“真沒勁,”岳書謙轉(zhuǎn)過頭,興致勃勃的看向陳漁,“那你呢,你爸揍你沒有?”
陳漁:“……也沒有,謝謝關(guān)心?!?/p>
岳書謙非常失望,“太沒勁了?!?/p>
陳漁挑眉看他,“你以為我爸跟你一樣也是無業(yè)游民,他忙得很,最近他正在爭取一個大項目,特別特別大的項目,根本沒時間管別的?!?/p>
岳書謙無聊的看了他一眼,“特別特別大,那是有多大?”
陳漁想了想,“如果我家能把這個項目拿下來,那我們就能變成首富了。”
岳書謙輕嗤一聲,“又在吹牛?!?/p>
陳漁嘖了一聲,“怎么我說什么話,你都認(rèn)為我是在吹牛,咱們相處這么久了,我哪回跟你說過的話沒實現(xiàn)啊。要不是這個項目真的那么重要,我爸能三令五申不許我闖禍嗎,任何一個不利的消息,都有可能把這件事搞砸,不然你以為你為什么要被我關(guān)在這里五個月,五個月以后,就可以知道能不能拿下項目了,到時候你怎么告狀,怎么報復(fù)我,也就無所謂了?!?/p>
岳書謙愣住,敢情他是因為這事才被關(guān)起來的?!
他就說么,哪有人會因為自己的零花錢不保,就非法拘禁另外一個大活人啊,要是這么解釋,岳書謙倒是能理解了。
他頓時來了興趣,跟陳漁打聽那究竟是什么項目。陳漁只說了一個名字,岳書謙回憶半天,最后還真想起來了,他從他爸爸那里也聽說過這件事。岳書謙頓時激動,一拍大腿,“這事我知道?。∥夷軒蜕夏銈儯 ?/p>
陳漁瞪大眼睛,“真的?!”
岳書謙激動的連連點頭,“沒錯!我爸爸也是這個項目的負(fù)責(zé)人之一,你把我放出去,我讓我爸爸多關(guān)照一下你們家,這個項目就落你家手里了!”
陳漁一聽,也激動起來,“有這么好的事?!你不會騙我吧?!”
“不會不會!我肯定幫你們!那這么說,你是不是能放我走了?!”
陳漁感動地看著他,“真是太謝謝你了!但是,你還是不能走!”
岳書謙差點沒保持住表情,“……為什么?!”
“因為——”
陳漁一秒收起激動的表情,嚴(yán)肅下臉,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們拿到這個項目,要靠自己的真本事來拿,不能靠拉關(guān)系、走人情。人活一世,凡事都講究一個公平,你應(yīng)該比我更懂這個道理才對。”
岳書謙:“……你為了這個項目都把我綁架了,綁架我的時候,你想過公平這倆字嗎?”
陳漁理直氣壯的說道:“當(dāng)然想過,我就是為了公平,才綁架你的?!?/p>
岳書謙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不然陳漁怎么能如此振振有詞的說出這句話。
“你看,我綁架你,就是為了讓你留在這里,別出去搗亂。這個項目是我爸爸和那些集團(tuán)老總之間的博弈,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得罪了你,而且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你給打了,他們肯定會拿這件事來做文章,攻擊我爸爸??墒?,我爸爸是我爸爸,我是我,我干的事怎么能強(qiáng)加到我爸爸頭上呢,那不是很不公平嗎?所以,我得綁架你,不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我這完全是一番良苦用心啊!”
岳書謙:“…………”
你也太不要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