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漁坐在馬桶蓋上,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說白月光這個月底才上線嗎,怎么提前了?”
【劇情表示,顧雋離很早就回國了,只是外人一直都不知道。他回國的消息提前被泄露出去,百分之九十是由于宿主造成的蝴蝶效應。】
陳漁托著下巴想了想,覺得系統(tǒng)說的有道理。
蝴蝶扇動一下翅膀,就能引起巨大的狂風,更何況他來了以后做了那么多不符合原劇情的事情。
顧雋離提前上線也沒什么,陳漁做了那么多個世界的任務,早就把任務規(guī)則摸得一清二楚。
劇情只能起輔助作用,具體怎么實施,還是應該他自己做決斷。他不是新手,沒有每個任務都要相應完成劇情點的硬性規(guī)定,只要最后能讓燕丞久腸子悔青、讓岑寧擺脫炮灰的命運,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陳漁想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按了一下馬桶上的沖水鍵。
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陳漁臉上沒有剛剛的尷尬和心虛了,他理直氣壯的走到葉離面前,對他伸出了食指。
葉離:“?”
“還有一天,”陳漁無情又堅定的說道:“明天一到,趕緊滾蛋!”
葉離:“……”
這是惱羞成怒了吧。
瞥到沙發(fā)上遺落的兩份文件,其中一份還被面粉壓在身下,陳漁伸出胳膊,面粉立刻輕盈的跳開,摸了摸還帶著面粉體溫的文件,陳漁莫名其妙的看看面粉,然后轉身,走到玄關,把文件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返身回來的時候,他還不忘再強調一遍,“記住了啊,明天?!?/p>
葉離:“……”
回到自己臥室,陳漁戴上原主留下的一副眼鏡,繼續(xù)看書。
看了大約兩個小時,陳漁撩起眼皮,望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時針已經(jīng)指到了十,陳漁出去,洗了個澡,再回來,他把自己扔到蓬松軟和的床上,上半身陷在靠枕里,他打了個呵欠,然后拿過手機。
長按撥號一,手機就會自動打給燕丞久,半斂著眼皮,陳漁一邊等對方接通,一邊轉動自己的右手腕。打字時間久了,手腕就疼,這也是原主留下來的后遺癥,原主學習太拼,把這具身體都熬垮了。
陳漁接手這具身體三個月,變著法的給自己做營養(yǎng)餐,有時間了還會出去跑跑步,但短期內(nèi)根本看不出成效,陳漁仍然覺得自己虛的不行。
還是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啊。
說起健康的身體,不管現(xiàn)實中還是任務世界,陳漁見過最健康的身體,就是葉離了,看他那一身腱子肉,都可以去當健美先生了,像自己這樣的,他能單手撂倒五個。
聽說肌肉發(fā)達的男人,那方面都特別強悍,而且精力旺盛,之前換藥的時候,葉離穿著他的衣服,衣服太小,身材都被緊繃出來了,陳漁也就順勢看了一眼輪廓。
默默回想著自己看到的畫面,陳漁又想象了一下,被葉離看上的人以后的悲慘命運。
噫……不敢想,不敢想。
陳漁打了個寒戰(zhàn),恰好,那邊的燕丞久終于接起了電話。
燕丞久剛剛才得知,他的白月光回國了,而且明顯已經(jīng)回來一段時間了,他想去找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對方的親信,結果等了一晚上,就等來一個三少很忙,沒法見他的公式化回答。
燕丞久很暴躁,而且不是一般的暴躁。
身為霸總,他覺得自己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顧雋離是他從小到大一直都得不到的人。剛剛認識了顧雋離,還沒一個月的時間,他再去找,就發(fā)現(xiàn)對方出國了,而且一走就是十三年,這期間他用了很多種方式去找人,無一不是石沉大海。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他沒有那么喜歡顧雋離,可時間越久,當初的畫面就越清晰,那種求而不得、純真美好的感覺也歷久彌新,根深蒂固的種植在了他的腦海里。他這輩子遇上過很多人,可再沒有一個人,能夠給他當初顧雋離給他的感覺。
現(xiàn)在的燕丞久就跟困獸一樣,明明人都回來了,他還是見不到,他心里煩的要命,而就在這時候,他找的替身、那個只打算玩幾個月的小男友打電話過來了。
如果對方有正事,興許他還不會那么惡劣。
“丞久,我跟你說哦!我寫了一篇論文,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別人沒有發(fā)現(xiàn)過的課題,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丞久,我把這個課題送給你好不好,只要人和錢都湊齊了,很快就能研究出實質性成果了!不用太多錢,只要……”
岑寧嘰嘰喳喳的聲音像是麻雀亂叫,燕丞久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說的這么冠冕堂皇干什么,不就是想找我要錢嗎?”
電話中的聲音戛然而止,對方?jīng)]有回答,燕丞久就覺得這是被他說中了,他冷笑一聲,“岑寧,下回要錢就直說,不用鋪墊這么多。我別的沒有,給自己的小情人兒一點錢,還是沒問題的?!?/p>
對方的呼吸急促了一些,沉默了一秒鐘以后,他的聲音才再度響起,“丞久,我不是你的情人,我……”
遲疑片刻,他固執(zhí)的說道:“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情人?!?/p>
對方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顯示著他的情緒不太穩(wěn)定,聽他說自己不是情人的時候,燕丞久心尖一動,有點疼,又有點悶,他其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說的話很傷人,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忍不住。
大概是因為顧雋離回來了。
又或許,是因為岑寧終于主動給他打了電話,卻是為了和他要錢。
總之,心尖顫動的感覺很快就過去了,隨之而來的,是更為激烈的怒火,口不擇言下,燕丞久問道:“岑寧,你知道什么叫做又當表子又立牌坊么?”
……
這句話一出,那邊就把電話掛了,迅速的像是在逃避什么,燕丞久握著手機的動作停頓了一瞬,再度冷笑一聲,他狠狠的把手機砸向對面的墻壁,粗暴的打開一瓶威士忌,他連杯子都沒拿,就這么往嘴里灌去。
燕丞久今晚都別想睡好覺,另一邊,陳漁照例刷了刷朋友圈,然后就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了,關掉床頭燈,陳漁往床上一滾,把被子卷到身上,沒過兩分鐘,他就進入了香甜的夢境。
第二天一早,葉離洗漱過后,坐到餐桌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