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悅跟父親交換眼神,說:“對啊?!?/p>
“你讓他來聽下電話。”
“他剛剛出去買醬油去了,您找他有事?”
對方接了軟釘子,只好說沒有什么事便掛電話了。
梁悅抱著電話在床上打滾笑,梁宰平假裝抽他,忍不住也跟著笑了。
晚飯后散步歸來,保姆幫著再一次查看行李,梁悅盤腿坐在客廳地毯上邊吃水果邊仰著頭看電視,梁宰平抱著梁習(xí)蔭在書柜前挑一本一周內(nèi)能夠看完的輕松讀物,祖孫倆輕聲說話,梁宰平教他一個領(lǐng)袖要虛懷若谷博采眾長,梁習(xí)蔭聽不懂這兩個成語,問什么意思。
正好白天他練了軟筆字的紙墨沒收,梁宰平便用小楷寫了給他看,一字字解釋給他聽。
梁習(xí)蔭踩著凳子學(xué)著寫,梁宰平站在背后握著他的小手教,一邊說:“明天跟爸爸一起去臺灣了,自己要用的東西都要準(zhǔn)備好,爸爸身體不好,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你得照顧他?!?/p>
梁習(xí)蔭點點頭:“哦?!?/p>
“要是爸爸不乖,你就給爺爺打電話,不用跟爸爸說?!?/p>
“怎么樣是不乖?”
“嗯……比方說他半夜不睡覺溜出去玩兒啦,捉弄人啦,不好好吃飯啦,要是你覺得不可以的,都可以給爺爺打電話?!?/p>
梁習(xí)蔭覺得自己受了重任,立刻向爺爺保證會好好的看著爸爸的。
梁宰平于是便教他怎么打固定電話跟手機(jī),看這張跟梁悅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小臉乖順懂事的記著那么多東西,他記得這么大的梁悅可完全不是這樣子,那小東西頑皮的要命,特別會纏人,抱著他的大腿仰頭撒嬌的樣子讓人完全沒有辦法。
這些回憶是梁宰平最珍貴的財富,每次一想起來,他的心里總是松松軟軟的,像是沐浴在冬日午后的陽光里。
佟副院長果真說到做到,三天病假結(jié)束便開始留院,這讓下面的人都謹(jǐn)慎起來,這位副院長對工作的認(rèn)真嚴(yán)謹(jǐn)是出名了的,為了整頓風(fēng)氣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來作陪,倘若讓他再逮到不是,他斷然不會輕易罷休,依他現(xiàn)在對梁院長的影響力,他想罷免一位主任或者開一個人出去不是難事。
刑墨雷吃了晚飯來陪夜,在副院長室架著腿看報紙,真合作了,一聲不吭不去打擾家屬的工作。反倒是佟西言無心工作,關(guān)了門端茶倒水?dāng)D過來一起坐著像要說悄悄話。
刑墨雷瞄他,似笑非笑:“不工作了?”
佟西言不跟他玩笑,說:“老院長執(zhí)意要做明天的手術(shù),梁悅不在,我是攔不住的,你說怎么辦?”
刑墨雷一抖報紙,折攏了扔在茶幾上,慢條斯理問:“你想怎么做呢?”
“我只能給梁悅打電話……”
“要是在邊上,他胡鬧起來倒還有用,可這天南地北的,梁宰平還哄不住他?”
“我也是這么想,可是總不能真讓他上啊?!?/p>
刑墨雷罵了一句老糊涂,撫著茶杯口圓潤的弧度思索了一會兒,問:“你有沒有把握這個手術(shù)?”
佟西言搖頭:“我沒參與術(shù)前準(zhǔn)備工作,不好保證,做做一助沒問題?!?/p>
“除他以外這病人誰在經(jīng)手?”
“肝膽外科主任跟移植科主任?!?/p>
刑墨雷說:“打電話讓他們現(xiàn)在過來,你們?nèi)齻€晚上決定一個主刀出來,其它的事我來解決?!?/p>
有這話佟西言便放了些心了,討好一樣獻(xiàn)吻,刑墨雷很受用,想抱著吻回來可勉強(qiáng)克制住了,佟西言最近的縱欲很不正常,可這是副院長辦公室,二來他的身體也沒好透,他不想把一點兒小傷弄成頑疾。
佟西言顯然不管他在想什么,他很投入,熱情的坐在對方大腿上抱著人來回親吻,還嫌不夠,濕濡的唇舌意猶未盡的舔完了刑墨雷的嘴角,咬著嘴唇羞澀的笑,偏頭輕咬師父的脖子跟喉結(jié),屁股磨蹭著,脫了鞋子雙腿分開跪在兩側(cè)夾著他的大腿,弓著腰暫時專心的享用脖頸,甚至還急色的拉扯羊絨衫領(lǐng)子要吃到鎖骨。
刑墨雷好不容易制動了,抓著他的下頜費勁的咽唾沫:“今天不做?!?/p>
“為什么?”此時的佟西言連喘息都是桃色的。
“你的傷?!?/p>
“不疼了?!?/p>
“不行?!毙棠子X得自己還是先回家的好,再坐著他沒法把握自己。
想站起來,被佟西言壓了回去:“可我要!”
“不行!”哭笑不得,這種對話怎么最近好像一直在換著角色說。
佟西言盯著他看,松了手滿不在乎的說:“好啊,你不行,行的人有的是,我自己找去?!?/p>
刑墨雷一下子就氣笑了,不怕死,那他就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