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悅又看了一遍,說:“這回,神仙也救不了他了?!?/p>
“倒也不是完全不行?!绷涸灼秸f:“先給省廳打個招呼,然后馬上去找日報方面施壓,明日就聲明這是虛假新聞并且道歉,一院方面最多也就是處分一下胡院長,大不了發(fā)配去西部做個一兩年,再找個借口哄哄薛主任,實在不行掐他一個軟處調他出去,這事兒不就過了。”
梁悅咬著筷子看家長,半晌才扯了扯嘴角笑了聲:“哈?!?/p>
晚餐刑墨雷回龍澤園吃,起初陳若死活不讓他離開寶麗金,刑墨雷煩了,說你直接丟他出去吧別跟我來說。
陳若大哭,說不行不行不能走,你走了我麻將桌少一只腳的。
刑墨雷說,你也玩點兒高雅的,跟美美下五子棋吧啊。
離開寶麗金又去了趟超市買食材,正好在離家?guī)装倜走h的十字路口兩個人相遇了,佟西言隔著半開的車窗沖他露了個笑臉,打著方向盤讓他先過,而后自己跟著。
到家分工做飯,刑墨雷買了些咖喱塊兒,于是兩個人決定做咖喱飯,刑墨雷負責準備食材,干完了,在一邊抽著煙看佟西言穿著圍裙攪鍋里的咖喱糊,他一直就很喜歡看他認真做事的樣子。
他咬著煙過去從背后摟著他的腰。
這個很尋常的動作,平時他做的更過分佟西言也只是稍微抗拒而已,這一次卻嚇得佟西言匡的一下把勺子掉進了鍋里,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飄著咖喱香味的廚房里很安靜,刑墨雷并沒有放手,摟緊了,貼著他的耳朵問:“怎么了?”
“……沒什么。好了,去盛飯過來吧。”佟西言試圖放松自己,拿起勺子試咸淡,手卻有些微微發(fā)抖。
刑墨雷關了爐火,仍舊抱著他,問:“……他從背后嚇著你了?”
佟西言笑了笑,掙扎了一下,用臀部頂開他,邊拿餐盤盛飯邊說:“沒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一點小事情還心理陰影了。”
刑墨雷說:“有也不要緊,晚上多來幾次后背的幫你把陰影洗了?!?/p>
佟西言給了他一個白眼,把餐盤塞給他,自己邊吃邊往餐廳走:“吃飯吧!老不正經……”
佟早早下自習回來,在治安崗門衛(wèi)那里又收到一束花,白色洋橘梗加一首詩,每一天都如此。她不確定那個人到底是誰,很有可能是刑少駒,但她去他單位問過,他確實出差了。
她進門換鞋,聽到客廳有電視的聲音,便叫了一聲:“我回來了!”
佟西言一把推開動手動腳的刑墨雷,嘴里應道:“怎么自己回來了?”
佟早早把花扔飯桌上就去冰箱找了聽可樂,說:“同學爸爸順路稍我回來的。”
刑墨雷懶洋洋抽煙說:“別亂搭車,明兒等爸爸來接你。”
佟早早應了一聲哦,又突然說:“爸爸,今天我們學校有個同學的爸爸上報紙了,也是干你們這行的,還是市一院的副院長呢,老師們都知道了!”
“哦?”刑墨雷問:“為什么呢?”
“我沒看報紙,聽說是很不好的事,講她爸爸貪污啊包二奶啊什么的,那個女的高三了,很漂亮的,校慶的時候我跟她一起跳過舞呢,看她很單純的,不過聽說下午的時候跟一群黑社會走了?!?/p>
佟西言換了個臺,說:“樣樣都是聽說,知不知道什么叫以訛傳訛。”
“我跟你們隨便說說的嘛,家里人又不要緊的嘍。哎大爸爸,你們圈子里的潛規(guī)則是不是每個醫(yī)生都要收紅包回扣???”
刑墨雷還沒回答呢,佟西言被惹怒了,說:“清者自清,人跟人能都一樣嗎?!書不好好念,一天到晚的想什么呢?!趕緊睡覺去!”
佟早早看看沉默不語的刑墨雷,乖乖應了一聲哦,灰頭土臉上樓去了。
等腳步聲沒了,刑墨雷才說:“她就是問問,你哪兒那么大火氣?!?/p>
佟西言回頭看餐桌上的花,問刑墨雷:“家里的花都是她的?”
刑墨雷嗯了一聲,說:“女孩子大了,有人送花很正常嘛。再說人挺有心的,回回都有詩呢。”
佟西言憂慮的思索了片刻,說:“她九點半下自習,你明天一定記得準時去接她,哦,早點兒去,問問老師她有沒有缺席?!?/p>
刑墨雷不滿的嘖了一聲,卻也只能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