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兄弟你的反射弧可真夠長的!
“這名字很有意思!”冬至干笑一聲,沒話找話尬聊。
鐘余一道:“我媽生我的時候正在家里吃飯,等她把我生完,發(fā)現(xiàn)一盤咸鴨蛋被家里人吃得只剩一個,她很氣憤,所以叫我余一?!?/p>
冬至:……
他尷尬地打哈哈:“你媽媽真是幽默啊!”
鐘余一沒再說話,不知道又神游到哪里去,冬至想起他是因為龍深才進特管局的事情,心說難道男神比較喜歡這種沉默寡言的調(diào)調(diào)?那自己現(xiàn)在裝啞巴還來得及嗎?
拐過前面的街口,何遇他們熟門熟路走向路邊的燒烤攤子,跟老板打招呼,然后進了里頭的包間。
龍深早已坐在里面,正拿著筆點單,這一幕意外地接地氣。
見他們進來,龍深將單子一推:“你們點吧。”
看潮生也不點,直接叫了老板過來,豪爽道:“每份都來上十串!啤酒要三扎!”
估計因為是熟客,老板也沒有驚嘆的表情,點點頭出去了,過一會兒拿著份賬單進來。
冬至忙站起身:“我來買單吧!”
“我來。”話音方落,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
龍深原本坐在何遇那邊,不知什么時候起身走到門邊,直接拿出大鈔讓老板去找錢。
冬至忍不住道:“龍局,說好我請的!”
“我只答應(yīng)吃飯,沒說讓你請?!饼埳羁此谎郏幌朐倮@半圈,就順便在他旁邊的空位坐下。
冬至回想起對方回復(fù)的那個“好”字,無語凝噎。
龍深道:“這次你們在廣州表現(xiàn)不錯,冬至協(xié)助特管局辦案有功,我會再給你申請一筆獎金?!?/p>
冬至忙道:“獎金可以換成面試加分之類的嗎?”
龍深:“可以作為過往履歷供考官參考,但不可能具體加分?!?/p>
看來之前何遇說的兩萬塊加兩分,明顯是開玩笑的,冬至有點失望。
何遇涎著笑臉也問:“老大,那我有獎金嗎?”
龍深:“有?!?/p>
何遇興奮起來:“多少?”
龍深:“九百三十塊零六毛?!?/p>
何遇奇怪道:“這個數(shù)字怎么很耳熟?”
看潮生涼涼道:“就是這頓飯的價格啊!老板剛報過的,你是金魚腦子嗎?”
何遇的臉頓時綠了,笑得比哭還難看:“老大,不帶這樣的啊,人家一直想買個游戲禮包的!”
龍深道:“去年這個月,你說要換游戲名字,跟我借了兩百塊,上上個月,你說獎金被扣光了,要買游戲周邊,跟我借了五百,上個月又借了三百,正好一千,扣掉剛才請飯的錢,剩下的不用還給我了?!?/p>
看潮生幸災(zāi)樂禍:“讓你欠債不還,老大的錢是能欠的嗎!”
何遇趴在桌子上裝死:“嚶嚶嚶,人家的游戲禮包!”
冬至在一旁看熱鬧看得挺樂呵,冷不防身邊鐘余一忽然道:“我媽不幽默?!?/p>
………………
大哥你的反射弧到底是有多長!
冬至嘴角抽搐,就聽見看潮生問起他們在廣州的事情:“人魔真的被徹底消滅了?”
何遇還沒從獎金瞬間被花光的噩耗中回過神來,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道:“不知道,至少事后我跟唐凈他們沒有在廣州找到潛行夜叉的痕跡,這說明操縱他們的人魔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老大,你們是不是在內(nèi)蒙找到石碑了?”
龍深道:“那只是洞穴壁畫,跟石碑有關(guān),但石碑不在那里?!?/p>
何遇還不知道這一茬,聞言愣了一下:“這么說石碑還沒找到?有什么線索嗎?”
龍深搖頭。
看潮生道:“我們懷疑對方早一步比我們得知石碑的資訊。老大已經(jīng)讓人盯著日本那邊,上次那兩個蠢蠢欲動的陰陽師,現(xiàn)在還半死不活在療傷,但麻生善人卻很活躍,這段時間跟音羽財團的人接觸不下三次了,只要他們一有異動,這邊馬上就能知道。”
說話間,燒烤串陸續(xù)送上來了,滿滿一大盤子的烤魷魚,烤鴨胗,烤雞中翅,烤香菇,烤茄子,看得眾人食指大動,再配上一大杯冰啤酒,簡直是人間至味。
有了美食,再說正事就煞風(fēng)景了。
看潮生看著個子小,直接啊嗚一口就把一串肉給擼到嘴巴里去,有時候連咀嚼都不用就直接吞下去,而且居然沒被咽著。
他跟何遇兩個聊起游戲,沒兩句又開始吵嘴,鐘余一坐在旁邊默默地神游,吃相很斯文。
大好機會,冬至有心跟龍深聊點什么,又怕說錯話,讓局面尷尬,只好先在腦海里天馬行空翻來覆去地預(yù)演。
龍局,您家里父母還好吧?
不行,萬一人家跟自己一樣父母雙亡,那完全是觸雷區(qū)啊!
龍局,您有女朋友了嗎?
這個話題好像太過交淺言深了,pass。
腦海里轉(zhuǎn)過許多念頭,冬至終于憋出一句:“龍局,您是哪里人?”
龍深愣了一下,居然思考起來。
冬至一臉懵,心想難道這種問題也需要思考嗎?
“應(yīng)該是浙江人吧。”龍深思考片刻,給了一個回答。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應(yīng)該是什么鬼?
冬至瞬間腦補了一個不為人知曲折離奇鬼哭狼嚎天地變色的身世。
“浙江很好,人杰地靈,我也去過杭州?!彼銖娬页鲆粋€話題。
龍深:“我不是杭州人?!?/p>
冬至:……
救命,如何能不尷尬地聊下去!
龍深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眼里微微多了點笑意,但一閃即逝,冬至正忙著絞盡腦汁想話題,沒注意到。
“你現(xiàn)在復(fù)習(xí)得怎樣?”龍深問。
冬至的思維還停留在“浙江除了杭州之外還有什么城市”上面,冷不防被問,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
“筆試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但面試有點沒信心?!彼麚蠐项^發(fā),有點不好意思,“我問了何遇,但他沒有當過面試考官,也只能道聼涂說。”
龍深道:“面試一是考驗所長,二是詢問問題,看臨場應(yīng)變能力?!?/p>
冬至脫口而出:“比如說那個跟女同事一起出差,忘了帶朱砂,用口紅畫符紙的問題?”
龍深頷首:“其實答案未必是正確的,只是需要在非常規(guī)情況下,能夠做到最好?!?/p>
冬至眨眨眼:“有考試范圍嗎?”
龍深搖頭:“沒有范圍,題也不是我出的?!?/p>
也就是說,面試其實是個坑,誰也不知道這個坑有多深??赡芎軠\,就像跳下一個臺階,安全著地,也可能很深,直接把人給摔死。
冬至又換一個方式問:“那每年的通過率高嗎?”
龍深:“比較低?!?/p>
冬至:……
見他被噎得說不出話,龍深道:“在你第一次到特管局的時候,我覺得你一點希望都沒有,但現(xiàn)在,起碼有一點希望了?!?/p>
冬至意識到自己被表揚了,不由美滋滋順口問道:“一點是多少?”
龍深:“百分之十。”
冬至:……
剛要飄飄然飛起來的一顆心又被拽回原地,他哭笑不得。
酒酣耳熱,食物飄香,看潮生埋頭苦吃,何遇居然連啤酒也能喝醉,抱著鐘余一的手臂哇哇大哭,說自己在游戲里的等級上不去,總被人鄙視。
龍深雖然不像他們喝得那么猛,也偶爾會舉杯啜一口。
眼看氣氛正好,不趁男神心情放松的時候打聽情報實在是太可惜了,冬至就問:“龍局,我聽何遇說您想收徒弟,是嗎?”
龍深居然笑了一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但那個笑容卻給了冬至繼續(xù)詢問的勇氣:“您看我行嗎?”
問完他就覺得自己有點不自量力,果不其然,龍深搖搖頭。
他難掩失落,仿佛頭頂兩個無形的耳朵瞬間都變得軟塌塌了。
但下一秒,他聽見對方道:“但我希望你可以?!?/p>
冬至立馬抬頭,龍深道:“近些年特管局一直缺人手,只是招考標準卡住了不少人,你如果真想進來,就好好努力吧?!?/p>
這已經(jīng)是龍副局長所能想到的最溫和的安慰了,他的眼睛又慢慢亮起來。
冬至鄭重道:“我會加油的?!?/p>
吃完這頓晚飯加夜宵,龍深讓鐘余一他們先攙著醉醺醺的何遇回去,自己則帶著冬至走向另一個方向。
離開了熱鬧的夜市,人流逐漸減少,燈光給這座城市蒙上一層溫暖,讓晚歸的人能找到回家的路。
龍深沒有多說,冬至也沒有多問。
他現(xiàn)在可以理解那些追星的粉絲了。
哪怕沒有像很多粉絲那樣瘋狂到恨不能時時刻刻都追著偶像跑,但是能跟龍深獨處散步的機會難得,免不了也會想,如果這條路永遠都走不完那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鐘余一也是超可愛的!
今天是中元節(jié)正日,呃,那,節(jié)日……快樂?
蟹蟹寶貝們的營養(yǎng)液和霸王票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