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知道,”傅長陵抬眼看向秦衍,輕輕笑了笑,“在師兄心里,是如何覺得?”
“我不知道?!鼻匮軓街背雎?,他轉(zhuǎn)頭看著外面的夜雨,低喃,“業(yè)獄被辜負(fù)了三千年,他們的債該有人償還。但云澤的百姓也是無辜,如今我唯一能做的,不過只是將我目前能看到的善惡區(qū)分。業(yè)獄枉顧百姓,那我們就送他們回去?!?/p>
“然后等死嗎?”
傅長陵盯著秦衍,他沒有錯過秦衍面容上任何表情,秦衍看著窗外,好久后,他低啞道:“總有一方,是留不下來的?!?/p>
秦衍答得很平靜,他好像已經(jīng)選擇好了,沒有任何苦痛,也沒有任何猶豫。
明明是兩難的事情,在他這里,卻仿佛已經(jīng)是沒有回旋的余地。
傅長陵注視著他,許久后,他輕輕笑了,溫和道:“師兄,等我們趕走業(yè)獄后,你想過未來嗎?”
秦衍的動作僵了僵,傅長陵低下頭去,他輕輕吻在秦衍額頭:“我想過的?!?/p>
“我想帶你去南方,就定居在那里?!?/p>
傅長陵一面說著,一面將吻滑落下去。
他的動作溫柔又纏綿,卻堅定得容不得他有半分拒絕。
“想帶你看那里的好山水,想陪你過余生。我們可以在院子里種花草樹木,到時候你當(dāng)個老師,我去給人說書。要說書養(yǎng)活不了你,我就跟著我爹學(xué)做生意去?!?/p>
傅長陵說著,將十指與他交扣在一起。
窗外是雨打枝葉之聲,一朵花兒悄無聲息綻放,在雨中盛開,搖搖欲墜,翩然生姿。
房間內(nèi)香煙裊裊,床帳中的人聲音溫柔如水,始終保持著一種平緩又安穩(wěn)的節(jié)奏,描繪著美好的愿景。
“我會做飯,會釀酒,會做許多事兒。春天去摘桃花,就可以釀成酒。夏天我?guī)闳フ徸?,泛舟湖上,荷葉帶回來,可以做成荷葉雞。到了初秋,桂花開了,摘了桂花,蒸出糕點來,我知道你喜歡。等到了冬天,梅花就開了?!?/p>
傅長陵抬頭吻坐在身上的人,秦衍眼里帶了水汽,傅長陵輕輕一笑,他將吻印在他的眼角:“你真好看,我都想不起梅花該做什么了?!?/p>
秦衍沒說話,他抱著傅長陵。
他只覺得,傅長陵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描繪一幅畫卷,一副關(guān)于未來的,最美好的世界。
他把所有交給他,像是在一艘在翻天巨浪中的小船,由傅長陵引領(lǐng)著去往前方。
等最后的時候,兩個人都不約而同抱緊了對方。
傅長陵死死抱著他,他低低喘息著:“師兄。”
他叫著他:“我們未來,會過得很好。”
秦衍沒有說話,他閉著眼,傅長陵不知道是他失了神,還是不愿回答。
等事后,傅長陵替秦衍清理干凈,秦衍似乎是累了,他躺在床上,有些疲憊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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