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你看一看?!?/p>
對方似乎是誘哄一般:“你如果覺得你能堪破,你就看一看你的過往。”
說著,那些記憶的光點都奔向他,在他周身打著轉(zhuǎn)。
“無情道于你是絕路,秦衍,你道心不堅,軟弱可欺,你根本忘不掉過去,若不斬了情根,你飛升無望,難步渡劫。”
“滾?!?/p>
秦衍低喝出聲,那聲音尖銳大笑起來。
“你害怕了!”
他高興道:“我說對了!你害怕了!”
雷霆越發(fā)密集,瘋狂落下。
傅玉殊站在高臺上,皺起眉頭,沈青竹笑了笑:“你這兒媳的雷劫,情況有些不對啊?!?/p>
“怕是在心魔境,出不來了?!?/p>
傅玉殊頗有不安。
“修無情道,”沈青竹嘆了口氣,“本就非常人所能。”
“其實我不明白,所謂無情道,到底要的是無情,還是有情?若說無情,我倒也不見得無情道的修士真的忘情絕愛。可若說有情,他們這一道……”
傅玉殊皺起眉頭:“殺伴侶證道之人,倒也不在少數(shù)。”
“你可知無情道最后一層,是什么境界?”
沈青竹面上帶笑,傅玉殊轉(zhuǎn)頭看他,就聽沈青竹慢悠悠道:“太上忘情。”
“忘情?”
“忘情,并非忘記感情。圣人說,太上忘情,太下不及于情。身處低谷,談不上感情,這樣的人過得好,這是無情。而于圣人而言,雖然有情,但不執(zhí)著,能放下,這是忘情?!?/p>
“這是寡情寡義吧?”
傅玉殊嘲諷出聲,沈青竹搖搖頭:“有情,和放下,并非對立。我問你,若藺塵過得好,你會難過嗎?”
“這自然不會。”傅玉殊脫口而出,沈青竹又問,“若藺塵沒有同你在一起,她還過得好呢?”
傅玉殊遲疑了片刻,他想了好久,不由得笑起來:“我明白了。”
“年少時她若不同我在一起,過得好,我或許還會覺得難過??山?jīng)歷的事多了,我便覺得,她活著,過得好,就很好了。”
“或許會有遺憾,”傅玉殊嘆了口氣,“但并不悲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