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走了幾步之后,喝醉了的江遲秋總算是沒有力氣了。
他直接坐在了花園里的石凳上,而等坐下來之后江遲秋方才發(fā)現(xiàn)——這凳子差不多是鑲在齊肩高的花叢中的。等自己坐下之后,身體便完全隱藏在了花叢之中。
還沒等江遲秋多想,明晝知也和他一起坐了下來。
明晝知看了一眼江遲秋,忽然輕輕地伸出手去貼在了他的肩膀上。
“遲秋還疼嗎?”
“疼?”江遲秋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之前曾經(jīng)寫信告訴過明晝知,他皮肉粘在了戰(zhàn)甲上的事情。
沒有想到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了,明晝知居然還記得這件事。
雖然喝多了,可江遲秋還是盡量保持著理智。
他搖了一下頭說:“其實不疼,當時就凍得沒有感覺了?!?/p>
說完這兩句話,江遲秋和明晝知忽然沉默了一下。
此時明晝知的心頭有些亂,他明明沒有喝酒,可竟生出了一種飲了酒的感覺來。
男人看著身邊的江遲秋,幾次都想開口,問他是否愿意留在寶繁城里,和自己呆在一起……
可還沒有等到明晝知說話,就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江遲秋忽然仰起了頭,向著月亮看去。
趁著月光明晝知方才發(fā)現(xiàn),此時江遲秋面頰上已經(jīng)滿是淚水。
江遲秋哭了,坐在自己的身邊默默地流眼淚。
明晝知想要問江遲秋怎么了,但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現(xiàn)在還是不要問江遲秋的好。
只見過了一會后,江遲秋終于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并向明晝知看去。
“我想我哥哥了……”說完之后,帶著一身淡淡酒香的江遲秋總算是忍不住摟住了明晝知的肩膀。他不再說話,只是沒有過多長時間,眼淚便已經(jīng)將明晝知肩頭的布料濡濕。
這一刻明晝知的心跳速度無比快。
他知道自己身邊的人不再是江家的小公子江遲秋,也不是清安院的編修江遲秋,而是穆朝的元帥……
江遲秋需要在所有人面前維持自己強大的形象,只有在明晝知這里,他才能抱著對方的肩膀告訴他自己也不是那么無所不能。
夏日的夜里氣溫慢慢地降低了下來,不知道在這里坐了多久,明晝知方才慢慢地拍了一下江遲秋的肩膀說道:“好了遲秋,你剛才喝了酒,再在這里坐下去的話會著涼的,我們先回家吧?!?/p>
坐在這里的江遲秋已經(jīng)有幾分將要睡著的意思了。
聽到明晝知的話,他慢慢坐起來并異常乖巧的點了一下頭說道:“好,我們回家吧?!?/p>
此時的江遲秋在明晝知的眼里,竟然有幾分他小時候的感覺。
見狀明晝知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地捏了一下江遲秋的臉蛋,接著才和他一起向?qū)m外走去。
宴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不少人早就離開了皇宮。
看到停在外面的馬車,喝多了的江遲秋難得鬧小脾氣似的說:“我能和你乘一輛馬車嗎?”
聽到江遲秋的話,明晝知嘴角不由上揚了起來。
他知道前陣子江遲秋一直有意在人前避嫌……實際上明晝知自己反而是不在意這個的,可看到江遲秋想要這么做,明晝知當然會配合。
現(xiàn)在見江遲秋要和自己同乘一輛馬車,明晝知的心中自然愉悅。
接著就像江遲秋說的一樣,兩人乘坐了同一輛馬車,而在馬車行進到尚書府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又要睡過去的江遲秋忽然輕輕地搖了一下頭說:“不想回家,想去諸鳳觀……”
木質(zhì)的馬車車輪緩緩碾過長街,最終停到了諸鳳觀的門口。
江遲秋被明晝知半攙著走了出來,在明晝知將他送到房間之后,江遲秋忽然伸出手去拉住了準備離開的男人。
“明晝知”江遲秋明明喝了不少酒,但是這一刻他的眼神忽然變的異常清明,同時話語中又有幾分曖昧不明的意思,“能留下來嗎?江遲秋的眼眸向來很亮,此時更是將月光盡數(shù)映入其中。
明晝知沒有說話,沉默一會后他轉(zhuǎn)身再一次走入了房中,順便關(guān)上了門。
房間里面還沒有來得及開窗,因此當大門緊閉后,這里面便完全變成了漆黑一片。
還未等江遲秋點蠟燭,一個身影便向他襲了過來。
下一刻,江遲秋的唇上一片溫熱。
他只猶豫了三兩秒,接著便閉上眼睛回應(yīng)了對方。
將軍紅色的外袍從肩頭滑落,柔軟的衣料就這樣被他的主人拋棄在了昆吾木質(zhì)地的地板上。但是無人再去顧及衣服了,下一刻衣服的主人就被人輕輕抱起,離開了這扇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