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31

石正離開之后， 顧蒙也沒在咖啡屋多待， 走的時候， 她看人家和她喝的不一樣， 她還特意點了一份， 然后在品嘗過味道之后， 決定以后再也不碰這個叫做“咖啡”的東西。

奶茶多好喝?。?/p>

她忍不住感嘆， 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多人喜歡自虐，甜甜的東西不喝，竟然喜歡喝那么苦澀的東西。

秦薇薇跟在她身邊，問：“顧小姐，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聞言， 顧蒙回答道：“我們現(xiàn)在去古玩街， 我在網(wǎng)上查了，買玉古董之類的，就要去那邊。給你們兩買兩塊玉，做一個小屋子， 這樣以后就有住的地方了， 免得你們連個睡覺得地方都沒有?！?/p>

聞言，秦薇薇心里有些感動，忙謝道：“謝謝你，顧小姐。”

對于她的道謝， 顧蒙咬著吸管擺了擺手，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她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就連古玩街的址都看好了， 打個車就過去了。

古玩街在s市的南城，大中午的，太陽那叫一個烈，但是這里卻仍然擁擠，打著傘的或者沒有打傘的全部擠在一起，遠遠瞧著，那完全就是人擠人。

顧蒙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在兩邊的攤子上掃過，一眼就看出來了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這些攤子上的東西，真品的概率完全為零。

走到一個攤子的時候，顧蒙停下了腳步，然后蹲下了身子。

“小姐要買什么？”戴著一個大草帽的老板立刻熱情的吆喝，看著顧蒙干瘦沒有半點光澤的臉頰，臉上也沒露出什么異色來。

顧蒙伸手撥弄了兩塊碎玉，真的就是碎玉，零零散散的一捧，大大小小的，看樣子是一塊完整的玉摔碎了，最大的也只有小拇指那么大，其他的都差不多成粉末了。

見她竟然看上的是這一捧碎玉，老板眼里閃過一絲驚異，又道：“小姐，您眼光可真好，這可是上好的祖母綠翡翠，就是可惜摔碎了，但是這可真的是好翡翠?！?/p>

他在那大吹特吹，顧蒙被太陽曬得瞇起了眼睛，隨口道：“假的。”

老板嘎了一聲，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半晌，他坐回椅子上，拿著個大蒲扇，道：“看不出來，小姐原來還是個行家啊?！?/p>

顧蒙沒說話，只低頭選了兩顆比較完整的碎玉，這里邊也就只有這兩塊能用了。

她說：“這兩塊多少錢？”

老板看了她一眼，伸手比劃了一個五，道：“五百塊。”

顧蒙微微點頭，拿著支付寶轉了五百塊就給他了。

她這么爽快俐落，倒是讓老板有些驚訝了，都開始懷疑起這兩塊碎玉是不是好東西了，難不成是他看走眼了？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道：“小姑娘，這就是兩塊破石頭，而且還是碎了的，根本就不值五百塊，你別被騙了?！?/p>

聞言，老板不開心了，道：“你說什么了，這玉可是我從我老家里挖出來的，是貨真價實的玉，就是摔碎了而已?！?/p>

“呵，你這話，也就騙騙小姑娘了，這哪里是玉，明明就是你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破石頭?！边吷系娜肆⒖滩豢蜌獾牟鹋_。

然后又對顧蒙說道：“你要是想買玉，去那邊那家古沁齋，那里的貨，他家的玉，可都是好玉。”

顧蒙下意識的往那邊看了一眼，果然看見一個店鋪，遠遠看著十分氣派的樣子。

老板有些急了，道：“誒，小姐，你剛才已經(jīng)說了要買的，可別反悔啊。”

“我不反悔，我有錢?！鳖櫭呻S口說道，語氣也是輕飄飄的，完全就是一副有錢人家大小姐的做派。

其他人：“……”

這就是傳說中的有錢任性嗎？

聽她這么說，其他人頓時就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還真別說，這姑娘雖然模樣丑了點，但是氣質卻很好，還而且一雙眼睛也生得好看，透著一股逼人的靈氣。

顧蒙付了錢，想了想，又多付了五百塊，讓老板把那些不要的細細的碎玉都給自己包了。

老板一邊給她包，一邊忍不住問：“小姐，這東西有什么用嗎？”

他忍不住再次在心里嘀咕，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這碎石頭難道還真是什么好東西？

他也不算撒謊，這東西還真是他從地里挖出來的，當時是完整的一塊，瞧著沁綠沁綠的，像是一塊品相很好的玉石一樣。

只是，他拿著去鑒定機構，連續(xù)跑了幾家，人家都說這不是什么玉，材質只是普通的石頭，就是長得好看了些。

后來，家里孩子不小心把這東西摔了，他原本打算丟了的，又想著這東西看起來真的挺好看的，說不定有什么小姑娘喜歡，就把隨手把它擺在那里了。

顧蒙現(xiàn)在這連那種粉碎的顆粒都要帶走，他實在是忍不住懷疑，這東西難道還真是什么好東西？

聽到他的詢問，顧蒙回答道：“這是春石，她代表著春天，會為大家?guī)泶禾?，帶著萬物復蘇的力量?！?/p>

聞言，旁邊豎著耳朵聽著她要說出什么話來的眾人，他們的表情一瞬間有些扭曲了。

什么叫做代表著春天的石頭，什么又是帶著萬物復蘇的力量，這小姑娘在說什么騷話？

看著顧蒙認真的眼睛，老板扯了扯唇，把包好的碎石頭給她，道：“您拿好?！?/p>

快走吧，等下就算后悔了，他也不會退錢的。

顧蒙：“……”

拿著一包碎石頭，顧蒙往那邊的古沁齋去，這古沁齋的確是很有牌面的樣子，一共兩層樓，里邊打著空調，一進去就讓人覺得十分涼爽。

“春石是什么？”秦薇薇問。

顧蒙道：“天地有四季，春、夏、秋、冬，春天到來的時候，會帶著一種復蘇的生機。在這時候，在無數(shù)的石頭里邊，也許會恰好有那么一顆石頭能吸取到這點生機，這便是春石。這顆春石，原本應該有拳頭大小，形成大概有上百年了，只可惜摔碎了?！?/p>

聞言，秦薇薇心里也忍不住覺得可惜，僅僅只是聽顧蒙說，她都知道這應該是一個好東西，現(xiàn)在卻碎成這個樣子。

古沁齋主要就是賣各種玉石的，顧蒙思考了一下，挑選了兩塊品相很不錯的，雖然在價格上不是最昂貴的，但是里邊靈氣充裕，卻是最合適的。

買到了想要的玉石，她就帶著秦薇薇回去了。大下午的，這時候，顧家家里只有顧梵一個人在，對方正坐在沙發(fā)上喝綠豆湯。

“大姐，你回來了？”看她回來，顧梵打了一聲招呼，問她：“你要不要喝綠豆湯。”

他說著的時候，張媽已經(jīng)把綠豆湯端過來了，顧蒙拿著喝了一口，頓時就是眉開眼笑的，好滿足得很。

顧梵道：“爸爸在公司還沒回來，我媽帶著二姐去做衣服去了，說是要參加那個什么高斯先生的酒會，得穿漂亮點?！?/p>

說到這，他忍不住搖頭，女孩子們還真的都喜歡漂亮衣裳。

說到這，他就忍不住看顧蒙，問：“大姐，你要不要也去買幾身衣裳，你現(xiàn)在……唔，以前的衣服也不合適。”

以前的顧蒙身材不胖不瘦的，而現(xiàn)在的顧蒙卻是干瘦得過分了，以前的衣服穿起來完全就是松松垮垮的搭在她的身上，看上去十分不合身。

顧蒙倒是不在意這些，她喝了一口綠豆湯，道：“反正穿什么都是那么的丑，沒差。”

顧梵：“……”

你倒是認得清自我，不過很顯然，長得丑什么的，并不足以讓她感到失落，說起這事來語氣也是風輕云淡的。

顧梵也不再說這個話題，他注意到她拿著的東西，看了一眼，念出口袋上的名字來：“古沁齋……姐姐，你去買玉了？”

顧蒙點頭，伸手把盒子里的東西拿了出來。

顧梵看了一下，他先看見的那一袋子的“碎玉”，有些一言難盡的道：“大姐，我家已經(jīng)這么窮了嗎……”

窮得你買不起整塊玉，只能買得起這種摔得粉碎的玉。

顧蒙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這又是個不識貨的。

“這是春石?！彼f，也不跟他解釋什么是春石，而是問張媽：“家里有沒有什么枯枝枯花什么的？”

張媽不清楚她問這些東西是想做什么，想了一下道：“哦，前兩天隔壁家老爺子有株蘭花壞死了，老趙他拿了回來，這個行嗎？”

那株蘭花可是難得的品種，人家老爺子買來可是花了上百萬的價錢，不過沒養(yǎng)得活。老趙原本拿回來，是想看看能搶救一下不，要是能搶救回來，那不僅能大賺一筆，對于他本身的養(yǎng)花技術來說也是一種肯定。

哦，老趙是顧家雇傭的園丁。

張媽很快就去把那株壞死的蘭花拿了過來，順便還拿了一個花盆。

“小姐這是要做什么？”張媽好奇的問。

顧蒙唔了一聲，道：“你們不是問春石是什么嗎，我就讓你們看看，什么是春石。”

一邊說著，她一邊把花盆拿過來，將那捧碎玉丟在了盆地，然后把那株壞死的蘭花就這么放了進去。

沒有土壤，也沒有澆水。

顧梵看得一頭霧水，剛想問她這是做什么，然后就看見葉片泛黃，已經(jīng)壞死的蘭花uranus重新綻放了生機。

抽枝發(fā)芽，不過眨眼眼，一片片墨綠的葉子從花盆底部生長出來，而下一秒，一個小小的花苞探出頭來，同時蘭花馥郁的香氣瞬間在屋里飄散了開來。

臥槽！

顧梵使勁的眨了眨眼睛，他指著花盆道：“姐，這……這是怎么回事？”

一直深深相信著科學發(fā)展的他，此時有一種夢幻的感覺。

顧蒙道：“春石帶著萬物復蘇的力量，自然能有回復生命的作用。這東西，要是沒碎，被人貼身戴著，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不過現(xiàn)在都碎成這個樣子了，也就拿來養(yǎng)養(yǎng)花了，沒什么作用了?！?/p>

不！就算只是養(yǎng)花，這效果也太逆天了吧！

顧梵看著這細碎的碎玉，目光頓時就變了。

除了春石，剩下的就是古沁齋那里買的玉，顧蒙買的當然是最好的玉，顧蒙打算拿一塊給秦薇薇還有鬼童做一個小屋子，另外的一塊，則是用來給顧父雕個平安玉佩啥的。

而剩下的兩塊春石，顧蒙則是打算自己用的，她也沒想到這一趟竟然能遇到春石。這東西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實在是很有作用的。

她現(xiàn)在的身體布滿了死氣，有春石在，便能夠慢慢恢復身體的生機。

和顧蒙分開之后，石正便風風火火的回到法院去，臉上藏著的是一種按捺不住的興奮，一到辦公室，他就開始翻找著有關秦薇薇一家案件的各種資料。

這是四年前的案子，許多資料都已經(jīng)被封塵起來，好在這些年來石正一直沒放棄這個案子，因此現(xiàn)在找起資料來，也沒有那么困難。

馮奕看見他風風火火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失落，倒像是興奮，心里忍不住有些狐疑。

“怎么樣，你去見了那個小姑娘，得出什么結論來了？”馮奕忍不住搖頭，覺得石正有時候真的是天真的可以，他道：“我就說，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神嘛，那小姑娘肯定是說胡話了……”

“她沒說胡話！”石正開口打斷他的話，一雙眼灼灼發(fā)亮，他說：“她沒說話，也沒騙我，這世上果然是有鬼神的?！?/p>

馮奕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的頭，輕聲問：“你是不是被氣得，腦袋出問題了?！?/p>

石正頓時沒好氣的道：“你猜腦袋出問題了?！?/p>

馮奕就笑，道：“既然腦袋沒出問題，那你干嘛說胡話？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嘛，要是放在幾十年前，你這思想可是要被拉出去批斗的。”

石正收了笑容，認真的看著他，道：“你覺得我是會說胡話的人嗎？”

聞言，馮奕一愣，下意識的站直了身體，臉上吊兒郎當?shù)谋砬橐材塘艘幌隆?/p>

看了看四周，他小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可是鬼這種東西……”

石正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我是親眼看見的，我看見了受害者的魂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親自跟我說的，絕對沒有摻假的?！?/p>

馮奕：“……等等，我覺得我需要冷靜一下。”

石正慫了慫肩膀，任由他站在旁邊冷靜，自己則繼續(xù)從堆積如山的資料中尋找著想要的東西。

半晌，馮奕才回過神來，他搓了搓自己的臉頰，道：“你跟我說說這個案子的情況，你既然看見了受害者的……的鬼魂，那么他應該告訴了你，這個案子的兇手究竟是誰吧？”

石正點頭，他把秦薇薇所告訴的一切慢慢的說了出來，其中有的地方他說得很緩慢。從自己口中說出來，他更加能感受到這個案子的慘烈，更憤怒于黃大師的殘忍。

僅僅是為一己私欲，他就殺了秦薇薇一家人，而且還是虐殺致死。這樣的人，他根本就沒有人性。

聽到最后，馮奕整個人都憤怒了，他使勁捶了一下桌子，怒罵道：“這個人渣！”

他吐出一口氣，看向石正，道：“我現(xiàn)在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了?！?/p>

如果不是受害者，誰又能這么清楚的知道那天晚上所發(fā)生的一切。如果用鬼怪下手來解釋，的確是能做得毫無痕跡，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你現(xiàn)在是要尋找當時的監(jiān)控記錄？”馮奕問。

石正點頭，道：“只要確定黃雄這個人當時在秦薇薇他們社區(qū)出現(xiàn)過，我就能有理由把他作為懷疑對象，將他抓捕歸案。”

他們是公務人員，是法官，他們所做的一切都要講究證據(jù)，因此即使知道兇手是誰，沒有證據(jù)，他們也沒有權利去抓人。而現(xiàn)在，他們需要的就是找到有關黃雄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記錄，這樣，至少他們也有了一個由頭。

一個人只要出現(xiàn)過，那就一定會留下痕跡?，F(xiàn)在既然知道了誰是兇手，這件案子頓時就變得簡單多了，他們只需要將重點放在黃雄身上，自然能找到一些痕跡。

馮奕皺著眉，道：“如果是他驅使的鬼物去殺人，鬼物無形，我們自然找不到第三者的痕跡。只是，這就有了有一個問題，我們怎么樣才能證明他是兇手？這有些棘手啊?！?/p>

即使知道這個人是兇手，但是找不到證據(jù)，那么員警也沒有權利去抓捕對方。

聞言，石正嘆了口氣，這一點他何嘗沒想到？

“這個黃雄下手這么狠，他可能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我們只要認真尋找，肯定能找到證據(jù)的！”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幾乎吃住都在辦宗卷室里，在三天之后，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一些東西。

黃雄的確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經(jīng)過調查，他們兩人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在其他地方也出現(xiàn)過這種受害者被虐殺的案子，而其中都可以看到黃雄的身影。

再近二十年，數(shù)下來，竟然有快二十人遇害，而秦薇薇他們一家人也并不是最后的受害者。

這些案子里，都有一個共同點，那都是受害者死狀都很慘烈，都是被虐殺至死的，死之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而另一點，在這些案子里邊，都找不到屬于第三者也就是兇手的痕跡。

雖然三天三夜都快沒睡覺了，可是石正和馮奕的精神都很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