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等我考慮,考慮,明天再說吧。”布茲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安其羅、雷哲兩人很快就回來了,帶來了幾床厚厚的獸皮被子。塞爾特這里留了兩床,其余的給了虎族受重傷的勇士。其他人也陸續(xù)從家中帶來不少獸皮,同樣也分了一些給虎族的重傷獸人使用。雖然虎族這里也有不少獸皮,但他們?nèi)艘捕?,而且重傷的人急需保暖?/p>
在雷哲的幫助下,白牧給塞爾特包扎好傷口并蓋上厚厚的獸皮被子?;杳灾械娜麪柼孛碱^緊蹙看起來很痛苦,白牧坐在他身邊的墊子上握住他的手,希望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他。
“白牧,大巫讓你把這碗藥給塞爾特服下?!蔽鳚啥酥煌牒诤鹾醯乃幹^來,有些擔憂的看著愁容滿面的幾人。
“謝謝?!卑啄两舆^藥碗,看著雙唇緊抿的塞爾特,不禁有些犯愁。雷哲來到塞爾特身后,輕輕把他扶起,讓他靠在他身上。安其羅找來一把勺子,并掰開塞爾特的緊閉的嘴巴。白牧把藥汁一點、一點的喂進去。因為擔心塞爾特被嗆到,一碗藥喂了半個多小時。
“白牧大哥,你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去給你端些吃的來吧?!卑财淞_有些擔心的看著白牧。
“不用了,我現(xiàn)在不想吃?!彼F(xiàn)在絲毫沒有感覺到餓,他只想著塞爾特什么時候會醒。安其羅自己也沒什么胃口,但勞累的一天又有傷在身的雷哲是必須吃東西的,還有年紀還小的塔伯。安其羅到西澤那里領(lǐng)了一些食物,督促雷哲和塔伯吃了,才算放心。
“冷~~好冷~~”這時塞爾特的身體顫抖起來,口里低聲囔囔著。因為虛弱的關(guān)系,他聲音很小。白牧湊過去才聽明白他說什么。
白牧給他掖了掖被角落,塔伯連忙搶著把一邊的獸皮給塞爾特蓋上。但塞爾特還在不停的顫抖,白牧擔心他捂得太多,呼吸困難讓安其羅在一邊升起一個火堆,并沒有在加蓋獸皮。漸漸的塞爾特安靜下來。
“你們今天都累了回去休息吧?!卑啄量粗v的幾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
“沒事我們擔心大哥也睡不著?!卑财淞_滿面愁容,大哥都成了這樣了他怎么還有心思睡覺。雷哲自然也要在這陪著安其羅。塔伯也不愿意離開昏迷的大哥身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雷哲今天累了一天,又受了傷不好好休息怎么行。塞爾特倒下了,我們家就只剩你一個成年獸人了,要是你在倒下,那接下來我們不是要照顧兩個病人?!卑啄敛⒉毁澩麄兌剂粼谶@里,他們的心情可以理解但這不是明智之舉。
“要不這樣吧,塞爾特身邊也比較寬敞,我再回去取幾床獸皮被子過來,在塞爾旁邊休息,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及時幫忙?!崩渍芟肓讼?,說出自己的想法。
“好吧?!卑啄聊盟麄儧]有辦法,點頭同意。雷哲很快從家中拿來獸皮被子還有幾人的大衣。然后在塞爾特身邊躺下,他今天真的累壞了,才躺下沒多會他就睡著了。白牧幾人套上大衣,盡管洞內(nèi)有不少火堆,可是夜里還是有些涼。
夜里布茲族長回到他們居住的山洞,把獸人召集起來開會。盡管他知道大家已經(jīng)很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但那些死去的勇士遺體卻等不了。
“我把大家召集起來是想問問大家的想法。我們現(xiàn)在的族人不滿一千,連大巫也沒了。開春的時候我們是否還遷回去?回去了來年冬天又該怎么辦?不回去又怎么辦?”布茲族長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眾人聽了陷入了沉思,族長說的是個問題。他們今年死了這么多人,明年是否還能守得???盡管他們不想依附別的部落生存,但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回去,明年冬天繼續(xù)來求助?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他們可做不出來了。
他們竊竊私語著,幾個相熟的人之間交流著自己的意見。他們舍不下曾經(jīng)居住的故土,但現(xiàn)在卻不得不放棄。商議半天也沒有一個合適的辦法。
“族長我們還是與額爾族長商議一下是否可以與他們比鄰而居,有事的也可以相互照應,而且我們也不用依附他們生存?!睖喩戆孟衲灸艘烈粯拥募硬剂φf出自己的想法。在這次與帝獸的對峙中他算是比較幸運的,沒有受到嚴重傷害。但大傷沒有,小傷卻遍布全身。
對于加布力的提議,大家都覺得可以接受。布茲族長也覺得是個好辦法,但這還要得到翼獅族的同意才行,畢竟這里是別人的領(lǐng)地。最后布茲一拍板,明天一早就去找額爾族長商議。
夜深了,山洞內(nèi)的時不時可以隱隱聽到啜泣身,還有向大神祈禱的聲音,偶爾還可以聽見打呼聲。
接著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喊大巫的聲音,似乎是有人不行了。白牧看向發(fā)出慌亂聲音的地方,只見那里已經(jīng)圍了許多人。地上躺著一名翼獅族的獸人,他臉色已經(jīng)開始慢慢泛青,似乎是死了。
大巫看了之后,沉重的搖了搖頭。沒多會那邊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泣聲,那個重傷的病人顯然沒能熬過去。他的家人為他的離去悲痛欲絕。白牧握著塞爾特的手緊了緊,死亡的陰影開始在洞內(nèi)蔓延。
白牧此時覺得自己是那樣的渺小,那樣的無助與無奈。他能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他現(xiàn)在只能懷著惶惶不安的心情等待著。他開始經(jīng)常探塞爾特的鼻息,就怕他突然停止呼吸,要不就摸摸他的額頭看看他有沒有發(fā)燒。
沒過多會又一陣悲鳴聲傳來,顯然又有人沒熬過去。白牧更是覺得時間緩慢難熬,只期盼著黑夜早點過去。他伸手撫上塞爾特的額頭,這次卻發(fā)現(xiàn)他的額頭不在冰涼而是越來越燙。白牧急忙端來冷水,用濕布敷在他的額頭。
安其羅也跟著焦急起來,本來頭已經(jīng)一點一點的塔伯睡意全消。急得在一旁團團轉(zhuǎn),希望可以做些什么。接著他匆匆去找大巫,告訴他大哥開始發(fā)燒了。沒過多會塔伯就端著一碗藥汁回來。
“白牧大哥,大巫說讓大哥把這藥喝了?!彼⌒囊硪淼陌阉庍f給白牧,幾人又是一番折騰,塞爾特才好不容易才把藥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