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笑了笑,又正色道:“不過你們在一起的事估計會傳開?!?/p>
沈聞看了莊深一眼,莊深的神色除了在看到莊若盈的那一刻之外,沒怎么變過,在莊若盈說出那句同性戀時,也沒有去觀察周圍人的眼光。
沈聞?wù)f:“大家早晚都會知道。”
他喜歡這個人,當然不會在意某些人對于他們的偏見,他也有能力保護莊深。
這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和莊深如出一轍,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專注于眼前的路。
林妍忍不住說:“難怪你們會在一起?!?/p>
這兩個人某些事上就算沒有表態(tài),行動都一致,也算得上是一句天作之合了。
蔣淮打趣道:“所以你后不后悔當初追了聞哥那么久?”
“不后悔,”林妍說:“要是不追我才會后悔,我好歹也叫了這么多年哥,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好看的哥哥,不是更好?”
蔣淮被她這番通透的話所折服:“不愧是你。”
莊深聽著他們的話,剛才心里的那點不適煙消云散,沈聞伸了伸手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莊深反應(yīng)過來,輕輕收了收手指,任他牽著。
周圍人來人往,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自然而然的牽手,也沒人因為這微小的動作停下來指責他們。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都很好,沒必要為了個別人而畏懼。
一場客套的宴會結(jié)束后,莊深上了沈家的車一齊回去。
等到了家,沈媽媽才有了機會,拉著莊深坐到沙發(fā)上說話:“這段時間在學(xué)校過得好不好?沈聞有沒有欺負你?”
莊深一個個回道:“挺好,沒有。”
沈聞懶懶散散往莊深旁邊一坐,說:“您怎么每次都問這種話,我看起來像是會欺負他的人?”
沈媽媽沒理會他,對莊深笑得溫柔親和:“沈聞不會說話,你要多包容他,你之前送我的畫我特別喜歡,還有那本畫集也是,跟沈聞那種好玩似的畫就是不一樣?!?/p>
沈聞:“……”
莊深被沈母夸了好幾句,原本還有些不自然的肢體慢慢放松下來,任由沈媽媽拉著他的手說話,莊深話不多,是個完美的聆聽者。
視線里突然閃過一團黃色毛絨物,以前那只瘦瘦小小的流浪貓此時喂得身肉頭圓,過了這么長時間不見,橘貓已經(jīng)不記得莊深了,瞪著金黃的眼睛打量他,表情懵懵的。
沈聞對貓招了招手:“兒子過來。”
橘貓慢慢溜過去,隨后對著莊深嗅了嗅,像是聞到了親近的味兒,在他腿邊蹭了蹭。
沈聞低聲笑道:“小沒良心?!?/p>
沈媽媽囑咐道:“樓上兩間房都收拾好了,你們上去休息吧?!?/p>
沈聞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只是跟著莊深上了樓。
明明知道他們不會分開睡,每次都收拾兩間房,也不知道他媽是在掩飾什么。
兩人推開門,身后的貓跟了一路,順著門縫溜進去。
“誰先洗?”沈聞問道。
莊深靠著椅子頭也沒抬道:“你先。”
沈聞取了衣物走進浴室,莊深則戴好耳機聽錄音,快進了不少后,莊深神態(tài)認真了許多,細細聽著里面的對話。
祝琬的聲音帶著些焦急:“蘭姐,你還記得當初你給赫嫻準備的藥嗎?”
“藥?啊,怎么了?”一個略為年長的女人的聲音。
祝琬:“我當初不是提議讓你幫忙給她分盒裝?那些藥除了家里,還放在別的什么地方嗎?”
“這我也不太確定……我們會準備至少半個月的量,她身上、莊家、還有自己家里都會備一點,怎么了夫人?”
祝琬靜默片刻道:“沒什么……就是有點好奇,我最近也不太舒服,想試著這么做,不知道這方法好不好?!?/p>
蘭姐沒察覺出她有些語無倫次、重點不清,聲音恭敬道:“這么做至少知道自己有沒有少吃,藥裝好了沒那么容易忘吃?!?/p>
祝琬:“行,知道了。”
莊深停下來將蘭姐的名字記下,浴室門突然被推開。
熱氣正騰而出,順著從沈聞的后背鉆出來。
他只潦草地擦了擦頭發(fā),發(fā)尾微亂還往下淌著水,順著眉骨往下,一點點滑過側(cè)臉,從下巴下落盡地毯里。
沈聞帶著清涼的薄荷味過來,垂著眼看著他的手機,見他神情挺冷肅,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發(fā)頂。
“誰惹我家莊小深不開心了?”
莊深將耳機拔了,把手機放在桌上外放。
里面?zhèn)鞒鲎g穆曇簦骸啊惆押諎辜业淖≈钒l(fā)給我,再給我叫個會開鎖的人來,我要進去拿個東西……”
“……不,不行,我一定要親自去,里面說不定有藥,那些藥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
沈聞皺了皺眉,靠在他椅子一側(cè),緩緩開口:“她知道那藥長期服用后不能斷,所以故意動了手腳,讓大家以為是突發(fā)心臟病,實際上,藥早就不對了?!?/p>